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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犊子,你小子不怕我一巴掌扇掉你门牙就别说这样流流氓氓的话……”冯巧兰一看李应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了她正在哺汝期的胸脯上,立即上来一巴掌,再次打在了李应当的头顶上……
    “本来人家正做梦娶媳妇呢,被你生生地打断了……”李应当二次被打,还是非但不疼,反而觉得自己的眼前金光一闪——咦,咋觉得自己一向混酱酱的脑子开始清亮许多了呢?
    难道自己真的欠打,被这样泼辣俊俏的娘们儿多打几下,兴许自己就混沌初开,对神医爷爷之前教给自己的那些家传秘籍瞬间顿悟了也说不一定呢!
    所以,还是没因为被打而恼火急眼,只是这样开了一句玩笑而已……
    “想娶媳妇儿是吧,行,这次你真把我公公给救活了,我负责到天坑外的宋家庄把宋家的二丫头介绍给你当对象,咋样……”冯巧兰居然还就答应了。
    “你说的是那个体壮如牛声似洪钟的胖丫头?”李应当一听对方要给自己介绍对象,赶紧这样确认说。
    “咋了,就凭你现在吊儿郎当游手好闲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在村里勉强当个混饭郎中的条件,人家宋二丫未必瞧得上你呢……”冯巧兰反倒撇嘴这样来了一句。
    “打死我也不会娶宋二丫做媳妇儿的……”李应当见过这个宋二丫,不说像猪八戒他二姨,也像牛魔王他亲妹,所以,立马赌咒发誓这样回应说。
    “咱现在能不能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了,我公公那边生命垂危正等着抢救呢,你好歹也算个大夫,见死不救你于心何忍!”冯巧兰一听李应当居然还挑肥拣瘦不同意她将自己的表妹介绍给他当对象,就三次在他的头顶打了一巴掌……
    “好了好了,刚才都是开玩笑,这就走,这就走……”被冯巧兰再次打中了脑袋,李应当似乎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头脑清晰——奇怪了,为啥有人打自己脑袋,自己非但不头昏眼花,反而觉得自己看什么都越来越清楚明白了呢?
    不会是自己真的像神医爷爷说的那样,说不定哪天,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就会突然开窍,将他积累了一生的神医经验瞬间顿悟领会,摇身一变,也成为一代神医了吧……
    这样想着,心情大悦,背起神医爷爷的留下的那个充满传奇故事的药箱,跟在冯巧兰那令人心驰神往不停摆动的屁股后边,出了家门,直奔村西边的马家而去……
    去过金坑村的人都知道,整个村子都在一个巨型的天坑之下,东西两三千米长,南北五六百米宽,四周都是两三百米高的悬崖峭壁,全靠西南角的一条祖辈人开凿的“天梯”作为唯一的进出口……
    由于地处偏远,人迹罕至,再加上物资匮乏交通不畅,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兔子不拉屎的,封闭落后的贫困村……
    直到前两年,才勉强通了电,家家户户才告别了“刀耕火种”的石器时代,有了电灯,通了电话,甚至看上了卫星电视……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地理环境和封闭落后吧,才会缺医少药,让李应当这样的半吊子郎中成了一个挂名的村医,除非是生病了不想花钱看病吃药,爱小便宜且不怕误诊的人才硬着头皮来找李应当瞧瞧,但凡家里有点实力的,不是出天坑到县城去备好了常用药,就是弄几个腿脚快的壮劳力,背着病人爬天梯到外边去诊疗……
    李应当倒是觉得这样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人来请他出诊,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暗自逍遥,反正神医爷爷过世之后,自己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烀一锅地瓜够吃一个星期……无牵无挂,没心没肺,稀里糊涂混日子也活他娘的一辈子……
    其实呢,不是李应当不求上进不努力,原本也想继承神医爷爷的衣钵,将他神医的本事发扬光大,继续让金坑村,甚至包括天坑外的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都能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可是没办法,听神医爷爷说,当初从天水泡那边捡到他的时候,脑子好像就有点问题,养大成年了也一直都浑浑噩噩混混沌沌的,对许多事情都不开窍……
    别的不说,其他男孩子最晚十三四了就该情窦初开懂得男女之事了吧,可是李应当却到了十七八,愣是不懂男人和女人成亲之后,就能生出孩子来……
    这样一个智商头脑的后生,哪里会继承神医爷爷的高超技能,成为远近闻名的神医呢?
    尽管这样,爷爷临终前还在期盼着这个他采药的时候捡来的孤儿,能略通一二他的医术,能继续给金坑村的父老乡亲们造福,所以,不厌其烦地将他平生积累的全部神医秘籍都逼他记录在十几个本子上,知道他听不懂,但也要他死记硬背,然后还一一讲给他听……
    甚至在临终前,才告诉他,为什么给他取名叫了“李应当”……
    “你是爷爷从天水泡里捡来的孤儿,吃过百家饭穿过百家衣,理所应当这辈子效犬马之劳来报答父老乡亲对你的养育之恩,他们永远都是你的衣食父母,所以,别再因为有人取笑你的名字而烦恼,所有的人,对你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要求你做什么,也是应当的……”
    李应当记忆别的都似乎有障碍,唯独对爷爷的这番话记忆深刻,也就不再埋怨爷爷给自己起的这个奇葩名字了……
    令李应当想不到的是,今天被动出诊,被冯巧兰打了三巴掌,居然有些突然开窍,影影乎乎的,好像懂了许多爷爷之前给自己讲的那些病理药理和诊疗道理,边跟在冯巧兰身后朝马家走,边还在心里琢磨——要不,再找几句能刺激她的话,撩拨她再打自己几下子,兴许自己就彻底开窍了呢……
    冯巧兰这一路上则完全不理李应当,逢人问起为啥请李应当出诊,就故意高声告诉大家:“我公公突然生病了,临时抱佛脚,只能请李应当去给瞧瞧了……”
    “哎呀,他那两把刷子别把小病瞧成了大病啊!”
    “那不会吧,瞧不好也瞧不坏吧,反正我公公也一把年纪了,权当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李应当居然对这些刺耳扎心的话充耳不闻,一心都在用从未有过的清晰的脑子琢磨爷爷生前教给自己的那些神奇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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