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可以尽可能地找机会劝导阚爷化干戈为玉帛,别再给自己的履历上添加血腥的污点,回头重蹈覆辙,再吃上次那样的亏呀……”李应当还在苦苦相劝,以为这样会起作用。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父亲还有我自有把控全局的能力和主张——好了,你只管再这里等我消息吧,是好是坏是死是活,也许不用半个小时就见分晓了……”阚文婕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这个时候给小神医任何承诺,因为似乎她都不知道见到父亲大人会是个什么结局,怎么会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那好,那我就在这里等您的好消息!”李应当预感到情况比较复杂,尽管自己对阚文婕使出的那个“阴招儿”已经得手,但到现在一点儿显现的迹象都没有,谁知道到了关键时刻,她会不会真的因为对自己的情有独钟而豁出一切来帮自己还有香叔度过这个生死未卜的难关啊……
阚文婕穿好衣服,梳理好容妆,就从她的办公室出来,直奔了位于她楼上一层父亲冯斌的超大豪华办公室而去……
一路上心情特别忐忑复杂,很多事情似乎都处在模棱两可的边缘,真不知道自己该朝向那一边……
让她背叛家族利益,做出有违闞家利益的事情她不会选择,但让她一点儿感情的色彩都没有,公事公办地来处理小神医李应当还有香叔这件事儿,似乎也有点于心不忍……
究竟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还是瞒天过海力挽狂澜,直到她已经站在父亲冯斌的面前了,还没有个明确的决断……
“您回来啦,一路辛苦了吧,也不休息一下,马上就找孩儿说事儿,您也太敬业了吧!”阚文婕竭力装出一副天真烂漫没什么心事的样子,这样跟父亲冯斌寒暄说。
“唉,都怪昨天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遇到了我初中时候的老同学,非让我到他家的度假村去还我当年救他一命的人情不可,盛情难却,也只好前往,这才耽搁了时间——自是老爸一听说家里的事儿,就一直都放不下心,等今天事情一完,马不停蹄立马就赶了回来——咋样,家里的情况还好吧?”冯斌见到宝贝女儿心情就特别高兴,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是热情洋溢。
“不太好……”一听父亲直接问家里的情况,阚文婕还真是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回答,似乎在这样的时候,自己的一句话,可能就决定未来事态的走向,所以,既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就这样迟迟疑疑地来了一句。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难道又让香叔这家伙逃走了?这次可不能再让他跑掉了,不能再放虎归山养虎为患了!”冯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我想问老爸,为什么这么痛恨这个香叔,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而后快呢?”阚文婕还是没想好到底告不告诉父亲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因为香叔并不在掌控中,手里只有一个造成这些局面的小神医李应当……
而自己又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舍弃这个能给自己带来快活的小神医——所以,为了拖延时间,只好先这样问父亲,假如真的抓到了香叔,要如何处置他,或者是父亲对香叔的深仇大恨到底有多大多深。
“这个不用老爸再解释了吧,若不是当年这个香叔执意要娶那个怀了你哥孩子的郎嘉茵,也不会引发你哥杀人的动机,若不是香叔居心叵测在婚礼上跟新娘子换了行头,你哥进到洞房也不会误杀了郎嘉茵……
“还有,若不是香叔十分诡谲逃之夭夭,没及时被抓住伏法,你哥可能后来也不会连杀两人来掩盖证据,即便是真相败露,由于是误杀,也最多被判个死缓,在监狱里待个十年二十年的,总有活着回来的那一天,可是偏偏中了香叔这家伙的圈套,才让你哥万劫不归,丢了小命不说,也将闞家拖进了深渊……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香叔而起,所以,只要逮住香叔,老爸肯定要跟他有个了断,不会再让他继续在人间苟延残喘,即便是不弄死他,也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也好知道,当年他欠下闞家的孽债到底有多少……”一口气,冯斌将香叔的罪状还有跟闞家的恩怨情仇都说了出来……
“可是老爸想过没有,即便是闞家要了香叔的小命,或者是让他吃到了生不如死的苦头,但会不会凭借他的力量,通过有关部门再找闞家的麻烦,就像上次我哥阚文斌一样,不肯善罢甘休,非要一做到底,结果连自己都搭进去了——我就担心闞家再重蹈当年的覆辙啊……”阚文婕此刻,还在试探父亲在这个问题上的底线。
“这次不会连累闞家,与香叔的恩怨,老爸一人做事一人当,而且,现在闞家与当年的情况不同,当年只要老爸倒了,就没人能撑起闞家这片天了,那个时候你哥还是个高中生,能力阅历还有胆识都不能与你同日而语,所以,他出事儿了,老爸豁出去捞他,才犯了大忌,非但没捞出他来,老爸自己也掉进了水里……
“但现在完全不同了,老爸这条老命已经活够本儿了,必须在有生之年将闞家与香叔之间的恩怨来个了断,这样才会告慰你哥的在天之灵,也才会让老爸,不至于临了死不瞑目啊……”冯斌语重心长地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要跟香叔死磕到底,不与他来个彻底了断决不罢休的根由和决心……
“嗯,我知道老爸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执着了……”一听父亲说出了这样痛彻心扉感人至深的话语,身为女儿的阚文婕,怎能再违背父亲的意愿,隐瞒真相,放小神医李应当一马,也就意味着放闞家的仇人香叔一马,假如一旦让父亲知道了真相,怕是连父女都做不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