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电视剧常常能看见一个漂亮女生放学后身后总跟着好几个帅到掉渣的男生,太妹老大放学后身后可以跟上一个团的男生。不过她眼界极高,鱼塘管理的都是高质量的鱼,本来我与她不会有一点交集,可自从哥哥进了她的鱼塘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在我眼里也从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女生变成了娇小可爱我忍不住想揍她一拳的小三。
其实太妹老大打我那下挺疼的,不过我没好意思吭声,哥哥就站在她旁边,在心爱的人面前我总得装一装。赵衡易还在抱怨我连望风都不会望,只要我杵着脑袋装深沉,他们就不会发现我是故意让教导主任过来的。
孤男寡女怎么能共处一个厕所?我不管他们私下怎么见面,在我眼皮子底下总要尊重一下我这个暗恋的人吧?
“早饭吃了吗?”
我好像有一周没听见哥哥的声音了,如果我口袋里有手机,我一定会把它录下来当作起床闹钟,这样迟早有一天他的声音会变成我的噩梦,网上说可以用这种方法来提高对一个人的讨厌程度,我算了一下,大概听个二十几年就能把哥哥从我的脑子里剔除掉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翻墙出去吃早饭,太妹老大今天穿了裙子不方便翻墙,于是让哥哥给他带。我心想你不是挺高冷的吗?怎么人家一对你笑你眼神温柔得能融化?
赵衡易凭空抢了我的五块钱还凭空让我多了5000字的检讨书,好在他还算有良心,决定把我也一起带上。本来我是挺怨他的,他这个决定立刻让我笑开了花。
老大们向来是走在前头的,我远远的跟在后头,等走到学校后山准备翻墙的时候,哥哥转头看着离他还有一百多米的我,开口:“喂,快点。”
我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妈的,我还没向哥哥做过自我介绍。
第3章
4月14日 晴
我仍然记得上学期报道的时候我在操场上见到哥哥的场景。
教导主任,也就是在厕所堵到我们的那个,拿着大喇叭在台上说:“我们市一共十三个高中,我们十三中排倒数第一,我不知道你们这群货色是怎么考进来的,但既然进来了,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面子,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怎么搞,明面上最好还是把我们当成老师。迟到早退目无尊长这种事最好少做,今年我招的年轻老师手上或多或少都带点功夫,如果你们不想挨揍,那就都给我老实点。”
当然原话不是这样的,这是按照我的理解翻译出来的。其实我也挺佩服这个教导主任,成天穿个破西装,满脸油光,大概是头发不多,我看他基本不洗头。可能是因为常年带差生,三小时的开学典礼硬是被他延长到六个小时,他从正午的大太阳一直讲到太阳下山,我们高一四个班一百来号人从站着听到蹲着听最后到坐着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队伍不是按身高排的,我们队尾几个男生看着隔壁班玩斗地主一阵心痒,教导主任嘴里的年轻老师坐在草地上打得最起劲,我粗粗看了一下,他至少在学生手里赚到了几百块钱。
那时候站在我旁边的赵衡易还是黄头发,我觉得老师和学生玩斗地主已经很离谱了,没想到更离谱的是他上了趟厕所带回来一副麻将牌。
我是会打牌的,而且对麻将的研究程度还挺深,但我不愿意跟他们搅和在一起,因为十三中的人个个都非常精明,如果我把他们都胡到脱裤衩他们一定会把钱全赖掉,于是赵衡易问我的时候我便摇了摇头,说自己只会拿牌玩连连看。
然后他问了一圈却问出了一个三缺一的结局,三缺一的感觉像什么呢?根据当时赵衡易的说法是你期末考抄到了年级第一的试卷,结果交卷的时候发现自己写错了名字。
赵衡易是无所谓去女生堆里问一问的,不过其他男生不愿意。几番推拉下赵衡易失去耐心,他走到隔壁班的人堆里,随便推了个在站着看斗地主的男生,问:“喂,帅哥,会打牌吗?”
帅哥是随便叫叫的,这年头只要你想,你可以管池塘里的蛤蟆也叫帅哥。当时的我非常担心他会被打,没想到帅哥转身,我们班的男生瞬间哑了一大半。
心理学里有一个效应叫首因效应,讲的是人的第一印象,人们往往都会把见到人的第一面就把这个人归于哪一类,而帅哥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只能把他归到帅的那一类。
别人的帅或许沾了点水分,可帅哥的帅是货真价实的。说来惭愧,我已经记不太清他朝我这儿走过来的时候我说了什么,我只记得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跳和热到发烫的脸颊。
后来那几天我都魂不守舍的,我本人不太信宿命论和一见钟情,然而见了哥哥之后我脑海里的这个影像一直挥之不去。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在某个午后跑到学校实验楼的厕所里蹲了一下午,最后悟出来我是真的喜欢他。
而现在,我做完自我介绍,和哥哥在围墙前面对面站着。可能是给太妹老大带早饭这件事让他心情不错,导致他主动开口对我说开学典礼见到我的时候就觉得我这个人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