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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瘫坐在船上,望着被血浸染的海面,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覃柯,别看了。”严辉拍了拍我的肩说到。
    船已经开出了好远,我的视线却久久不能离开那里。
    许多画面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和帕奇虽然不是一起出来的,但是这么久的相处,这么多次危险的解救,让我觉得我们就是过命的兄弟。
    严辉看着我还是这样,只能叹了口气,往着一开始说好的方向开出。
    接着是我们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孤独和绝望,原先来的时候,我们并不觉得从陆地到小岛的距离有多远,可现在回去,眼前只有漫无边际的海洋。
    我和严辉很快就耗尽了我们的水源,在这汪洋大海中,却找不到可以让我们饮用的水源。
    “看来我俩还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我躺在严辉的身边说到。
    严辉笑了起来:“是啊,历经了那么多,谁能想到最后能落一个这样的下场。”
    我俩看着头顶的白云,觉得放松又舒适。
    “嗡~”
    几乎同时,我们两个做起了身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是一艘渔船!
    “天不亡我!”我心里想到的只有这句话。
    严辉对着渔船疯狂挥手:“救命啊!我在这里……”
    我也不再乱想,赶紧起身和严辉做着同样的动作:“来人看看我们!我们在这里!”
    我们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海洋显得十分明显,渔船上的渔民们也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像我们这里靠来。
    接下来,我们跟着渔民在海上又荡悠了几天,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捕获到鱼之后的喜悦,我和严辉也是跟着一起高兴。
    是真的太久没有看到这么多人了,每一个人在我们看来都是十分亲近的。
    过了几天,渔船终于靠岸了,看着岸边的渔村和不远处的高楼大厦,我和严辉差点没有抱在一起哭起来。
    “船长,真的太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了。”踩在人工搭成的地板上,我也莫名的安心下来。
    “莫得事,莫得事,就是年轻人啊,以后出门还是要小心点,出门冒险什么的,还是要有别人知道晓得吧,不然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船长是一个十分憨厚土生土长的渔民。
    当时在上船之前,为了不让人怀疑,我们把所有武器全部都扔了,只留了匕首用来傍身。上船之后发现船上的都是中国人,心里也松了口气。
    船长对于我们会出现在海洋上很是怀疑,为了不让船长乱想,我只好说我们两个人是出来冒险的,弄丢了指南针只得在海上流浪,这才让船长勉强相信。
    “好的,船长你放心吧,下次我们会小心再小心的。”严辉在一边笑着说到。
    “那行,今天时候也不早了,你们留下来住一宿在走呗。”看着已经夕阳西下的天,船长说到。
    我和严辉哪还会在这里呆下去,当我们走回到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和严辉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归我们之前的生活。
    严辉找船长借了手机,登了自己的账号,给船长媳妇转了点钱,说是这几天的感谢,船长媳妇一看手机上面的数字,说什么都要转回来。
    最后是我说要买船长的手机才让船长媳妇决定不再转回来,可在我们临走前又给我们塞了一大堆海产品,让我和严辉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离开渔村之后,我俩先去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离开城市太久了,我自己都记不得我是有多久没有在镜子里看到我自己。
    等我换好了一件严辉给我挑的衣服走到镜子前的时候,我自己都是惊呆的。
    我完全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是我自己,在我的记忆中,因为一直搞科研总是我在实验室,我的皮肤总是比严芸白,这也被严芸吐槽了很久。而经常缺乏锻炼的我,肚子上也是堆了一点点的小肚腩。
    而现在,镜子里的人皮肤黝黑,胳膊上是若隐若现的肌肉,整张脸也是莫名的有种经历过磨练的感觉。
    “先生,这衣服还真是蛮适合您的,阳光健康又不失风度。”销售人员的话让我顿时春心荡漾,而严辉也高兴,不看价钱直接豪爽的掏出手机,付了钱。
    等到我们两个折腾的回到了自己的所在城市,已经是凌晨三点的事情了,空荡荡的街道让我们看到了这个城市最真实的样子。
    “那就这样?覃柯,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说着严辉摆了摆手,坐着出租车就离开了。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区,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回到家中,下意识的掏了掏口袋,才想起来自己的钥匙早就在丛林中被弄丢了。
    我狠狠的踢了一下门,门也瞬间出现了印子。
    “真tm晦气!”我倚着门坐了下来,手里拿着刚刚忘记给严辉的烟。
    我拿出一支点了起来,却始终没有吸,任由它在这黑夜里慢慢燃尽。
    等着这一整包烟都点完了之后,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却无意踢掉了身边的花盆。
    花盆里的花都枯萎了,也彰显着这里是有多久没有人过来了。
    花盆!
    我突然蹲下来就开始扒拉花盆里的土,果然没用多久,我就看到了被一个塑料袋包裹起来的钥匙。
    这还是严芸心血来潮的弄的,她总说我丢三落四,所以专门弄了把钥匙在这里,以防她不在的时候我进不了家门。
    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是在这么嘲讽的情况下用这把钥匙。
    我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满满的灰尘味,呛得我直咳嗽,我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则去把窗户打开来通通风。
    做完这一切,我也不管这床干不干净就直接躺下来睡了过去。
    “覃柯,救救我!”梦里是帕奇最后被人形怪物扯掉胳膊的画面。
    “呵!”我犹如一口气没有喘上来一样突然坐起了身。
    6:19
    看下闹铃上显示的数字,我这才睡了不过一个多小时。
    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在翻来覆去第n.次之后,我还是坐起了身,去给自己洗一个热水澡。
    洗完澡之后,我还不忘看着镜子里身材变得超级帅气的自己,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超级帅气的姿势之后,我看到了我腹上的已经长出嫩肉的伤口。
    “嘶,该找个时间去把那玩意取出来了。”我嘴里嘀咕了一句,就穿上了衣服。
    在岛上总是幻想着自己出来之后干什么,而现在出来了,我坐在沙发上却不知道干什么好。
    最后,还是和自己妥协一般,拿出清扫工具,给自己许久没有人气的家里清扫一下。
    之后,我还回了实验室,之前的同事们看到我都挺高兴,也都问我蜜月过的开不开心,严芸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
    我看着他们这样,眼神有些恍惚。
    “挺好的,都挺好的,过蜜月哪有不好的是不是?小芸回来之后就回娘家了,所以就我一人。”许是我撒的谎太好了,大家对于我的话都没有什么怀疑。
    和他们聊了几句之后,他们就都回去做他们各自的科研,而我则假装随便逛逛的拿了几份手术刀和手术针线,然后带着我有些闪躲的眼神回去。
    “我回来了。”即便知道家中没有人会应答我,我还是会习惯性的说道,就好像我现在并不是一个人一样。
    坐在餐桌上,吃着自己打包回来的饭菜却总是觉得有些食之乏味,吃了几口便扔在一边不再动筷。
    而这时,我想起了我从科研所带回来的东西。
    我将东西拿进洗手间一一摆好,为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看着被反射出光芒的手术刀,我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带麻醉剂出来。而事到如今,看着手里的手术刀,我有些晃神,拿着一块毛巾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之后,就如同惩罚一般的将刀伸向了腹部。
    疼痛很快就传入我的大脑,我死咬着毛巾不停的喘着粗气,索性子弹并不是特别深,手术刀刚伸进去就感受到了和金属的触碰。
    我甚至不敢停留,直接将刀扔在了一边,用手将子弹摸了出来。
    “呃!!!”
    原本以为手术刀接触到皮肤已经够疼了,可当手碰到的时候,却觉得之前都不算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倚着墙面缓了好一阵,我的意识才渐渐恢复清明,然后便摸到了子弹,一鼓作气的拿出来扔在了一边。
    疼痛充斥着大脑和全身,我将事先准备好的酒精直接倒在了伤口上,刺痛的感觉让我冷汗直冒。
    心里骂了句脏话。若不是考虑到腹中的子弹不好解释,我也绝对不会想这些馊主意,也基本就是咬牙坚持着将自己的伤口缝上,我的手一松,连医用线还没有减掉,就陷入了死死地昏迷之中。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解脱,一种十分懦弱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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