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厚勉强答应一声。
“对了,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烧纸?”
孙启政接着问道:“念叨她的名字,道歉了吗?”
“我今天没来得及。”
杨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我奶奶也和您说的一样,我并不是见鬼了,根本就没必要烧纸,我就······没烧!”
“你奶奶说的也有道理,和我的看法一致,但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孙启政想了想才说道:“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就是巧合,明天还是回去烧纸道歉,起码解心疑不是?”
“行,明天晚上我一定烧纸、道歉。”
杨厚站起来要走,忽然想起孙叔说有符咒的事情,连忙说道:“孙叔,您把符咒也一起给我吧,万一要是道歉不灵,还有一手,能确保无事,这几天,我真是有点扛不住了。”
“好吧!”孙启政答应一声,随即站了起来,在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纸和毛笔,蘸着朱砂,写写画画起来。
杨厚就在一旁看着,画的是什么不太清楚,以往也看奶奶给别人画过这种东西,但字可是认得出来。
左面一行是:此间土地神之最灵通天达地出幽入冥。
右面一行是:为吾关奏不得停留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这两行字当中也没个标点符号,就是这么写下来的,杨厚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接过来就揣进怀里,不好多打扰孙启政,急忙告辞出来。
回到休息室,发软的腿还没歇过来,门就被推开,还把杨厚吓了一跳。
“小杨,出车了!”
门口站着值班司仪王家林,满脸笑容:“今天活还真不错,一千块稳稳到手了,改天给你买水果。”
“您客气了。”
杨厚无奈地站了起来,跟在后面出了休息室:“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这趟回来,天色都亮了,根本就不用再睡了,更不用惦记什么梦境的延续,再说了,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闪现出张婶儿那扭曲的恐怖面容,几乎就没敢合眼。
和白班的司机赵伟交接班儿之后,乘坐公交回到家。
奶奶早做好了饭菜,今天没人找奶奶看事儿,一看奶奶一脸平静的样子,杨厚就知道奶奶并不知道张婶儿已经没了的消息。
“奶奶,大事不妙!”
杨厚坐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急切地说道:“昨天晚上差点儿没吓死我,张婶儿没了,我亲自拉回去的!”
“啊?”
奶奶大吃一惊,盯着杨厚问道:“小厚,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我还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杨厚立即说道:“说来真是奇怪极了,无巧不巧的,我就看到张婶儿那张恐怖的脸,好像是被吓死······”
“走,去你魏叔家看一看!”
奶奶脸色一变,打断杨厚的话:“顺便问一问你魏叔,他认识什么宋晓艳不?”
听奶奶这么一说,杨厚也连忙站了起来,跟着奶奶走出家门。
张婶儿家距离杨厚家不太远,都在城中村,门前就挂着一串黄纸,有人出出进进的,有的还认识,都是附近一带的邻居。
杨厚多少也知道一些,这串黄纸叫挂钱儿,据说死者多大年纪,就用多少张黄纸串起来,也有提醒其他人的作用,家里死了人,怀孕的人不要靠近。
具体因为什么怀孕的不要靠近,杨厚就不知道了,以往奶奶说过,但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信这些,要不是这几天见到鬼魂,现在也不会相信的。
奶奶年纪大了,还懂的多,在这一带多少有些名气,大家看到奶奶,立即引着进来。
“哎呀,杨奶奶来了!”
魏叔看到奶奶,连忙从邻居之中站了起来:“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就别来了!”
“来看看,也不知道,还是小厚说的。”
奶奶和张婶儿谈得来,感情也不错,眼睛里也微微泛红:“他张婶儿是怎么没的?这么突然?”
“唉,早就有心脏病,还不时的心绞痛。”
魏叔轻叹一声:“昨天不到十二点呢,就不行了,脸色非常吓人,我招呼魏强,送往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
奶奶点了点头,白了杨厚一眼。
杨厚也很无奈,只能不吭声,自己也没说完呢,奶奶就出来了,昨天魏强也是这么说的,被吓死,那是自己的怀疑。
和大家聊了几句,奶奶很快就低声问道:“他魏叔,你知道宋晓艳这个人吗?前几天他张婶儿还给小厚介绍过呢。”
“不知道!”
魏叔摇了摇头:“没听她提起过。”
奶奶点了点头,看了杨厚一眼,这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很快就扔下两百块钱,告辞出来。
“小厚,这就没办法了,人家白事儿,咱们也不好多问。”
奶奶轻叹一声:“这还真有些巧了,但也未必是什么见鬼,你魏叔也说了,是心绞痛。”
“嗯,我听强哥说了,还没和您说完呢。”
杨厚点头说道:“这情况昨天我和孙叔说了,孙叔还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要了一张符咒呢!”
“在哪儿呢?”
奶奶盯着杨厚问道:“拿出来我看看!”
杨厚立即把孙启政的给的那张符咒拿出来,递给奶奶。
还没等杨厚解释,奶奶就点头说道:“你们这个孙启政不是骗人的,还真有两下子,这是土地神咒,或许有些用处,你还是先烧些纸钱再说吧!”
杨厚有点发愣了,孙叔也是这么说的,奶奶也懂,看起来这些东西,还真不能不信了?
家门口就有人等着奶奶算卦,杨厚直接回到卧室补觉。
今天心里有事儿,没等奶奶来喊,杨厚就起来了,简单吃了一口,看时间也不早了,顾不上听奶奶的唠叨叮嘱,直接跑出家门,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些黄纸,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宋晓艳,对不起了!”
杨厚在地上虚虚画了一个圈,拿出火机,点燃了黄纸,大声念叨着:“我不懂规矩,可能冲撞了你,无意的,送些钱给你,全当赔礼道歉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猛然间传来“咣”的一声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