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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莽阴恻恻说完这番话,残酷撕开她自以为的好坏善恶后,在她尚未缓神的惊惧中起身离开竹楼。
    少女那种难以捉摸的复杂心思,对一向粗直蛮野的年轻男人来说并无所谓。
    他十二叁岁就在边境线和金叁角闯荡,成天活在地下拳台以血汗相搏的凶残暴戾中,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有命活下去,没空长风花雪月的花花肠子。
    现在满脑子转的都是等过几天她月经一走,狠狠肏她个死去活来,肏到怀孕大了肚子才好。
    结了婚,生几个孩子,什么喜不喜欢,那他妈算个屁。
    但前提是必须得保证她好好进食吃饭,不能把人饿个好歹。
    可边境线后面,实在太穷。
    缅甸大山沟的村寨里,村民们世世代代靠着糙米饭过活,而他的小老婆是吃精米细面长大的姑娘,也难怪她咽不下去。
    寨子主事的老阿泰家还算有点存粮,刚才花钱买点饭食,他寻思能不能买两兜大米,回去给她熬两锅大米粥喝。
    霍莽直奔村口的老阿泰家,刚才给蓝晚送饭的小女孩正在扫院子,见到他来,扫帚一扔,瑟缩地躲到竹梁后面。
    扫帚落地的声响引他锐眸注意,阴戾目光扫向几步外那个干巴瘦的小女孩,活像一只营养不良的小鸡崽儿。
    那怯怕的眼神,他在边境线见得太多,八成是老阿泰家的小奴隶。
    人贩子也会挑拣,他们会把最值钱的绝艳处女以高出百倍的价格卖给地下拳台那些东南亚来的年轻小伙子。
    其他绝大部分会卖到红灯区当妓女,还有一些年龄稍小没来月经的小丫头,人贩子为了疏通中缅边境到金叁角的水路山道,会当作人情送给附近寨子里主事的人家干活。
    霍莽看得出这瘦弱稚气的小奴隶惧怕自己,也没多作停留,仅冷目瞥了一眼,便抬步走上台阶去里屋找老阿泰。
    老阿泰的傻儿子要治病,知道从边境线回来的地下拳王有钱,两小兜大米开出缅甸翡翠的高价。
    他是不缺钱。
    可每一笔钱都沾着他的血汗。
    霍莽火冒叁丈紧咬后槽牙,险些一脚踹碎老阿泰家的桌子,但想到小老婆还在家里饿肚子,他当了一回任人宰割的肥羊,怒汹汹提着大米回家。
    他一个糙汉子在院里的小厨房,升起好几年没起火的炉灶,费劲忙活到太阳快落山,才勉勉强强弄熟一锅比粥干,比饭稀的东西。
    做饭不是他的强项。
    他只会烧火,倒水,放米。
    但这和糙米饭一比,简直是美味珍馐。
    好几天没吃饱饭的姑娘喝了两碗,吃饱后温声细气对他说:“谢谢。”
    “老实跟我结婚过日子比谢谢强。”他脸色沉黑接过她的碗,清扫锅里剩下的“翡翠”粥饭。
    蓝晚以为他还在生气,也知道自己白天举止失态,硬起头皮,垂眸轻声问:“我能不能给我爸爸妈妈打个电话?”话音未落,她对上男人皱紧的眉头,连忙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有必要么?”霍莽端着饭碗阴阴冷笑,“他们会让你留在缅甸生孩子么?”
    当然不会,她出身于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名牌大学教授,怎么可能容忍她放弃前程嫁给一个东南亚打黑拳的男人。
    她不能直说,纤指在桌子底下纠结,委婉道:“霍莽,我可以保证,不会告诉爸爸妈妈你买我的事情,不会让警察找你麻烦...唔—”
    男人粗糙有力的大手掐住她细皮嫩肉的腮帮子,迫使她昂起头面对自己,森冷的问:“你们大陆的警察很喜欢跨境抢别人老婆么?”
    “唔—唔—”她怔慌摇头,腮帮子被捏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
    霍莽收回手,一言不发收拾锅碗,板着俊颜走出竹屋。
    门外又响起锁头上锁的咔哒声,她腮帮子还有些火辣辣的疼,望向木门的明眸溢出浓浓的黯淡失落。
    蓝晚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他给自己忙活完一堆饭后说这样一番话。
    可她还有家,还有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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