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是被叶立的来电叫醒的，“十分钟后下楼。”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等手忙脚乱收拾完毕的周谨飞奔到楼下的时候，左顾右盼，并没发现叶立的身影。
打电话过去，却听叶立说道：“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所以你就没有等我吗？”我迟到是我的错，可是，你给的时间也太短了。
“我马上到。”他的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
“……”
“......”
“那如果我准时下楼的话，岂不是要在下面苦苦等你十五分钟？”
“没有如果。”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迟到？”
“呵，女人”。小说里男主角狂霸酷炫拽的调调。
周谨头顶掉下黑线。
视线里一辆黑色的小车驶近，在她面前停下来。
“时间正好，你刚刚到，我也刚刚到”，叶立挂掉电话、摇下车窗，“上车。”
周谨坐上了副驾驶。
“想不到你也开这款车”，自己在家的时候就开这辆，真是妥妥的有缘。
“只是，你的帕萨特和我家的还有些不一样，怎么坐着就这么舒服呢。”看上去也比我家的顺眼多了。
“你舒服就好”，叶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袋面包，“先吃点东西，今天还有的忙。”
“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你大周末还起得这么早？
周谨这句话憋住了没问出口，免得叶立回答说是因为自己而起这么早的，不好下台。
“不问问我为什么起得这么早？”
……
“不问。”
“……”
叶立沉默了。
周谨心里乐开了花，也有你吃瘪的时候吧。
周围的景致不断向后退，他们逐渐驶入高新区。
“你知道吗，我当时差点就来这边工作了。”
周谨突然说道。
叶立没有及时搭话，停了几秒后才问，“方便问问为什么没来吗？”
周谨看着窗外疾驰的景色，有些小小的忧伤。
“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
“没什么不方便的”，周谨说，“那时候很迷，对工作。”
“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有机会就尝试。”
“回过头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攒了很多备选项。”
“原来一毕业就失业是假的。”
“我明白这个道理后，焦虑就消失了很多。”
“开始审视自己的初心。”
周谨顿了顿。
听到叶立问她：“所以你的初心不在这里？”
“对，也不对”，拿他说过的话噎他。
“……”
“我没有初心。”
“……”
“长这么大，我做的从来都是该做的事，而不是自己想做的事。”
“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我只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在学术研究方面，我取得过很好的成果，有经验，可以干的很好。”
“但是我没有在公司待过。我不确信我有那个能力。”
“所以你选择了学校。”叶立得出结论。
“这的确是主要的原因。”
“可你是否想过”，叶立说，“你教出来的学生，会不会也和你一样，找不到自己的初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