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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君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他一愣,“怎么哭了?”
    顾白任由泪水湿了眼睫,他感受着手上的温度,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甚至再往前几步,就能触到那个温暖的怀抱。
    那是声声轻唤他“星河”的师父,是将所有的真情实意都摆在他面前的柳清君。
    可是他们之间隔得这么近,顾白却只能听到他喊自己“听君”。
    他多想去告诉他,我才是谢星河,我才是你徒弟啊。
    可是开口,却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两声。
    顾白突然觉得很难过,眼泪越来越止不住,脸上的刺痛感都不及心尖的抽搐疼痛。
    正在此时,红抚从外面走了进来,唤了一声。
    他于是顺势转过头,低声道:“星河。”
    顾白狠狠咬了咬唇。
    师父,我在这里啊。
    你为什么,看不见呢?
    ……
    ……
    第二日。
    清秋仙子最先找到了劫悼告别,她笑意盈盈地道:“这些天实在叨扰妖主了,我还有事,必须得走了。”
    劫悼温和地回礼,亲自送她离开了暗楼门口:“仙子慢走。”
    他慢慢收回了目光,将视线投向了暗楼中的某一处,在那里,柳清君凭着栏杆,与他对视。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眼中都一片幽深,聚着风霜,让人难以捉摸。
    既然清秋仙子走了,那么柳清君自然也没有理由待下去了。
    等他走了,谢星河就能再无威胁地留在妖族中。
    如果有一天,柳清君发现自己认错了人,那还有多有趣。
    这样想着,劫悼又不由得十分愉悦地牵起嘴角。
    ——
    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劫悼坐在上首,垂着眸,露出冷峻的侧脸。
    他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寒声道:“再说一遍,怎么了?”
    底下的暗卫被他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梗着脖子又重复了一遍:“暗牢那里突然走火了,之前关押的那些人暴动起来,外面混乱一片。”
    劫悼突然道:“柳清君呢?”
    暗卫愣了一下,“没有注意。”
    “滚下去,查清楚再来见我。”劫悼冷着脸随手丢了个杯盏。
    清脆的一声炸裂开来。
    暗牢怎么会突然起了大火?
    直觉告诉劫悼,这件事和柳清君有关。
    想了想,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径直去了给柳清君的别院。
    推开门,一片冷清,风卷过地上的落花。
    很明显,他们已经走了。
    劫悼神情微冷,神识一扫,就将室内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干净的桌面,整齐的床被,甚至是一尘不染的地板,仿佛都在嘲笑着他的自得。
    柳清君走了。
    红抚也不在了。
    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谢星河。
    劫悼突然觉得,他似乎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
    ……
    此时的顾白,正大睁着无神的眼。任由柳清君带着他几个腾跃飞起,离开了妖族的势力范围。
    出了八百里红河的边境后,他就放缓了脚步。
    红抚自然也是待在他身边的,她还有些懵,没弄懂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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