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的垂着眼帘,静等着他的羞辱难堪的话语砸下来,她已经想好了,不管今日他如何折辱她,她就打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跟他死磕到底,直到死乞白赖的拿到钱为止。
静等了半响后,却等到男子手微微一扬,将一张支票往她眼前微微一晃,她心神一敛,忙接过支票,道了声谢,这可是救命的钱,自然格外珍重。
“从你把这张支票交到他手里开始,我希望你不要违背咱们之间的合约,不要跟他有任何形式的往来,当然若是你毁约了,我自然有千百种办法对付你,明日,我会派人把你接到山水居去,该守的规矩,凉姨会告诉你的。”
听到这些,她心里如同针扎般的难受,就在前不久,她还可以义正言辞的拒绝他的追求,可如今不过短短三月的时间,她在他面前,再也没有骨气可言,只有卑微如蝼蚁般的认命。
这种千差万别的感觉令她窒息至极,却又无能为力。
她僵硬的点点头。
从酒店内出来,她的脚步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似铁,就好像耗费了她毕生的精力般,看来这次谈判是注定的结局,却又有一丝不甘心。
她以为她搬出伯父伯母,还有他的妹妹来,总该他会尽点绵薄之力的,却不成想居然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外面还在凄凄沥沥得下着小雨,她就这般不管不顾的神色恍惚孤寂的在街道上游荡着。
此刻,估计已经接近凌晨,街道上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辆来回穿梭着,许是走的累了,乏了,她便独自形单影只的坐在那长凳上发愣。
不知待了许久,许是长裙被雨水侵湿,加之冷风灌入,她单薄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寒意袭来,不过是片刻功夫,她便感觉鼻子好像堵塞了。
她方才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伸手,揽了一辆的士,报了地址,便久久凝视着窗外的霓虹闪烁。
她和李泽在阴暗潮湿的胡同内租了一个几十平米的一室一厅的房子,这里虽然坏境破旧不堪,但好在地理位置尚好,离上下班方便,关键是租金便宜。
她这人天生娇贵命,淋不得半点雨,只要一淋雨便会毫无预兆的感冒着凉。
她愣愣神,方才打开门,那略带着几分萧条的倩影便被突然伸过来的长臂紧紧的揽入环内,伴随着男子略带着几分急躁和担忧的嗓音:
“你这个傻瓜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这深更半夜的若是碰到坏人该怎么办?打你电话也不接,你若是再不回来,我就差点报警了,都怪我,今晚就该去接你的,你这死丫头可真是吓死我了。”
夏芷沫目光飘远,似隔了许久,方才压抑住心中的酸涩情绪,嗓音轻缈如烟,“李泽,咱们咱们分手吧!”
这一句话,似费了全身的力气般,她方才拼尽全力的说了出来。
李泽心如遭受雷击般,似轰然倒塌,他似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她良久后,方才适时找了个借口,讪讪一笑,“你淋雨了,我去给你烧热水,熬姜汤,还记得把感冒药给吃了,若是半夜发烧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