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墨关上电脑屏幕,双手插在裤兜里,后背倚在座椅的靠背中,兴致盎然的瞧着夏千千。
那个平日都嚣张跋扈,此时竟然安静的像只小兔子的家伙。
但是越这样安静,权景墨就越知道,这家伙在动着什么歪心眼呢。
“怎么?”权景墨淡淡的说道。
他对夏千千的态度有所不同,并不像对待常人那般冰冷。
但是就算这样,权景墨的声音,还是把夏千千吓得半死。
夏千千惊慌的看向权景墨,此时的她距离门只有五米远的距离了,在确认对方并没有什么发现什么异常之后,她咧开嘴,讨好似的大笑了起来。
“呵呵,没,没什么……”
突然,夏千千眼光敛聚,她趁着权景墨离自己还远的空档,快步的跑到门口。
她伸手,正准备将门拧开、溜之大吉之时,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她的眼前陡然晃过,权景墨就这样阴魂不散的再次出现在了夏千千的面前。
“去哪里?”权景墨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夏千千看看权景墨,又看看他刚才坐在的位置,这家伙是鬼吗,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夏千千慌了神,人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两根手指放在胸前互相戳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来回乱转,这是她编谎话习惯性的一个动作。
她自然是不能告诉权景墨,她这是准备逃跑,然后买一张南下的火车票,就再也不会c城了!
“我、我只是想上个厕所而已。”灵机一动,夏千千挑起一根手指淡定的说道:“嗯……早上喝太多水了。”
然后下一刻她再次准备夺门而逃。
夏千千的手在门把手上转动了一下,就听见咔擦咔擦两声,门自动反锁上了。
夏千千看着门,瞪了瞪眼睛,她不过是想开门,怎么还把门给反锁上了呢?
而另一边的权景墨却抱着双臂,仿佛在欣赏一处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喜剧的样子,饶有兴致的说道:“怎么了?不想去了吗?”
“不是,是这个门……”夏千千一边又奋力的拧了门两下,一边下意识的回头。
可当她的眼睛在看到权景墨的手里正握着一个遥控器,然而还肆无忌惮的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后,夏千千整个人都要从地上蹦了起来。
“权景墨!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在背后使阴招,你损不损啊你,快把门给我打开!”
真是太坏了!把她的门反锁上,还要一脸无辜的问她是不是不想走了,天底下还有没有比权景墨更有病的人啦!
夏千千说着,跳起来就要去抢遥控器。
而权景墨把手举起,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多的夏千千就像是个上蹿下跳的小猴子一样,在他的身边来回忙活着。
一丝笑容自权景墨的唇边划过,好似艳阳天里最温暖的阳光,让人神往。
只是这么难得的一幕夏千千并没有看到,累得气喘吁吁的她依旧不折不挠的蹦跶着,伸手去够着那个她永远都够不到高度。
“权景墨,你是不是有病?把门给我打开,你会死吗?”夏千千累的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
“不会,”权景墨摇摇头,“但是会病入膏肓。”
夏千千仰起脸,看了权景墨一会儿,心里腹诽道:你是不会病入膏肓的,因为你已经病的不轻了。
“那你想怎样?”夏千千问道,你怎样才能给我开门啊混蛋!
“伺候好我,我就开门。”
说完,权景墨也不等夏千千的回话,就自顾自的朝着办公室里的套间走去。
因为他笃定,身后的那个小家伙一定会屁颠屁颠的跟上来的……
于是,接下来的套间内室,画面风陡然一变。
“权总,你觉得我这个手力怎么样啊?是轻了?还是重了?”
“重了。”
“那这样呢。”
“又轻了。”
……
夏千千此时正跪在权景墨身边,给他进行头部按摩。
正午的阳光很温暖,浓浓郁郁的金光自落地窗外照了进来,散落在权景墨那张美的惊世骇俗的脸上。
他睫毛浓长、鼻梁高挺,一双如刀般薄而冰冷的唇瓣紧紧的闭合着,好似沉睡在寒冬之中的精美冰雕。
而夏千千却没什么心情去欣赏这个睡美男冰雕。
看着无比享受、又无比难伺候的权景墨,夏千千一腔怒火就难以发泄。
终于夏千千还是忍不住了,再试探性的戳了戳权景墨的手臂,并没有把他弄醒之后,夏千千决定,她要对权景墨进行一点点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小报复……
夏千千蹑手蹑脚的走到身后的写字台前,她从笔筒里挑出一支特大号的、纯黑色记号笔。
刚一打开笔帽,一股浓烈的墨臭味就顺着空气,涌进了夏千千的鼻子里。
夏千千瞪瞪眼睛,强忍着想要作呕的心情,一手捏着鼻子,又慢声慢步的走回到了权景墨的身边,心里开心的就像是有礼花绽放一般热烈。
要知道被记号笔画脸就已经很难忍很难清洗了,如果再加上这醉人的味道……哈哈哈,权景墨,你就好好享受享受吧!这是我送给你除了按摩之外的额外福利哦!
夏千千捂着嘴偷乐起来,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也不禁闭起来,幻想着权景墨被记号笔画污了脸的画面。
然而就在此时,明明假寐的权景墨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笑的花枝乱颤的夏千千,又看看那支特大号的记号笔,一抹狡诈的微光自他的眼底快速的划过,然后他又闭上了眼睛。
好了好了,深呼吸,别紧张,现在……我要开始大干一场了。
夏千千拍拍胸口,安抚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就探着小脑袋,一脸认真的朝着权景墨的脸挪去。
“要从哪里下手呢?”夏千千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伸手在权景墨的脸上,悬空比划了比划。
可就在这时,权景墨突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