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想要守护自己心爱的人,不希望其他人会经历自己所经历过的痛苦,所以讨伐恶鬼的人永远都在前仆后继的进入鬼杀队。而这些躺在地上早已咽气的人,正是因为抱有这这样的意志才会用自己的刀锋对准那些噬人的恶鬼。
月牙看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狯岳,他能感觉得到狯岳体内那奔流的血液正被鬼所同化的,明明身着灭杀恶鬼的制服,但是却毫不抗拒的接受了恶鬼之血。
真是讽刺。
“你选了他吗?”
月牙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狯岳身上,“鬼杀队的队员?”
“就和当初的你一样?”
他说的平淡,黑死牟也听不出他语气究竟是冷静还是嘲讽。
“……是。”
月牙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了地上的狯岳,狯岳还在处于人向鬼的过渡时期,只要能熬过去,他就会成为新的上弦,月牙蹲下身看着狯岳冷汗涔涔的额头,目光一瞥落到了一旁狯岳的日轮刀上。
刀背上如闪电一般的金色纹理落进了他的眼睛,这种刀纹似曾相识。月牙微微一想便记起来这个刀纹他曾经在我妻善逸的刀上看到过。
鬼杀队的所有剑士都是经过呼吸法剑士的教导出来的,所以观察掌握的呼吸法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流派,而眼前这人的呼吸法很明显和我妻善逸同出一门。
“雷之呼吸……吗?”
月牙轻轻阖上了眼,手指微微一动,细长的枝蔓顺着月牙的指尖蔓延而出悄悄地潜入狯岳的体内。
他躲过了黑死牟的眼睛,让那一小节妖力幻化而成的枝蔓顺着血管跑了进去,狯岳此时正处于转化最为关键的时候,经不起一丝半点的影响。
月牙从地上站起身,回头朝黑死牟说道。
“找个机会,我们切磋一下剑技吧。”
*
被派去执行杀鬼任务的小队全军覆没,这样的悲惨的消息传到了鬼杀队之中。
而正在经历岩柱训练的我妻善逸听闻这个消息下一秒便愣在了原地。
“我妻剑士,您的师兄狯岳变成了鬼,为了谢罪,前鸣柱桑岛先生……”
传递消息的队员似是不忍,但还是哽咽着将未尽的话语说完。
“桑道先生已经……已经……切腹谢罪了。”
狯岳的死讯并不会激起我妻善逸一丝半点的情绪波动,甚至对于狯岳变为鬼的选择在他的意料之中,向狯岳那样性格高傲自负自私自利的家伙,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此要背负所有过错的却是爷爷呢?
“是……是这样吗?”
善逸结结巴巴的说,送走了传消息的队员,他呆坐在巨大的岩石上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也像是大脑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感知。
直到灶门炭治郎抱着带给我妻善逸的食物走来。
夕阳已至,硕大的落日缓缓落到地平线下,天空的颜色变成了艳丽的橘红色,浮云翻卷飘荡,天空时不时飞过几只挥着翅膀的大雁,我妻善逸坐在被自己推动的岩石之上,背对着灶门炭治郎的脸上满是从受伤的额头上流下的鲜血。
“善逸!”
灶门炭治郎带着灿烂的笑容挥着自己的手臂向我妻善逸跑去。
没有跑几步,灶门炭治郎便感觉到我妻善逸周遭凝滞的氛围,缓缓停下了脚步。
灶门炭治郎是个聪明的人,他很快就察觉出我妻善逸此时心情不佳,带上了担忧的表情询问。
“善逸,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妻善逸背对着灶门炭治郎,他原本在发呆,现在却被灶门炭治郎唤回了神思。
“我没事,炭治郎。”
我妻善逸不想让灶门炭治郎担心他,他清楚按着灶门炭治郎的性格又会将一切事都背负在自己身上,但是只有这件事,他希望自己亲自来解决,于是他轻声说,“炭治郎去做炭治郎该做事吧,我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