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坐地上,凉。”他抱她起来,让人坐到床上,拿来毛巾就要给她擦脸。她边大声哭边说,她不能擦脸,她还没卸妆。
“怎、怎么卸?”他替她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听着她的哭声,心里也有点慌。
“我包里有卸妆液!还有卸妆棉!”她哭着给他指着刚才揍他时扔在地上的包:“你自己百度!”
万珊画的淡妆,她皮肤白嫩光滑,没有涂粉底,只画了眼妆,涂了口红。
丁小天忍着身上的疼,一边拿手机百度,在心里默背着轻按三秒钟,右眼顺时针,左眼逆时针……一边俯身站在她身前,低头给她在睫毛膏眼线晕黑成一团的眼皮上轻按揉擦。他动作很轻,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了她哭红了的眼。
“天儿,你还疼吗?”
她像是被他的温柔安抚下来,慢慢停止了哭泣,伸进他衣服里摸了摸他肋骨在的位置,听见他没忍住嘶了口气,她哽咽了一声,就又要哭:“小天,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手把你打疼了吧?”
“没事,别哭。”他摸了下她的脸,手指轻抚了下她红肿的眼,然后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
她有点怔愕的愣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他闭眼亲了下来。
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闭上了眼弧形也好看,黑密的长睫扫过她的脸,微颤的软唇在她的嘴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移了开。
“这间房是给你住的,”丁小天起身离开:“我住你隔壁。”
被吻了,她突然就有了底气,虽然不是接吻,虽然她还没来得及摁着他的脖子伸舌头。
万珊坐在他后面硬声要求:“过来,我要你抱着我睡。”
丁小天没理她,拧开了门直接去了隔壁。
“丁小天,”她给他打电话,“过来,抱着我。”
“珊,早点睡。”他挂了电话。
“过来!”万珊不折不挠的又给他打了过去:“过来抱着我睡!”
“珊。”他语气无奈。
“过来!”她蛮横的要挟:“你不过来,我就穿着吊带去楼下大厅里转悠!”
“珊,”他一急:“别闹!”
“那你过不过来?!”
“珊,”他跟她解释:“我明天还要早起去看合同签单子。”
“我带着吊带过来的,刚才你翻包的时候也看见了吧,我告诉你,这件衣服半透明超低胸紧身,下面刚遮到大腿根,”她威胁道:“半分钟内你不过来抱着我,你的女人就要被别的男人看光了!”
“谁敢看,我挖谁的眼。”
“我敢穿,就有人敢看!”
万珊的话音刚落,丁小天立刻推门进来站在门口拧着眉看她。
狡黠的狐狸精的坐在床上,极尽妖娆的晃荡着两条大白腿,仰脸朝他得意一笑。
青红一片的后脊。
万珊在他躺下的时候掀开了他的衣服,心疼的贴身抱了上去,小声在他耳边咕哝:“抱抱天哥,天哥别害怕,狐狸精的吊带只穿给天哥一个人看。”
天哥脊背猛然一僵。
“比基尼也是。”她抱得又紧了点。
“珊,”天哥浑身不自在,试图挣开她的怀抱:“你、你就没带别、别的衣服了吗?”
“包里有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天嫂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声盈盈:“嗯?还是天哥嫌我穿太多了?”
“没有!”丁小天立刻把人拽下来,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包裹严实,不待人反抗挣扎就把人死死扣在怀里,下腹难受的要命,他扯被子隔在俩人腿间,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摁住她,沉声要求:“珊,我抱着你,别乱来。”
“那你没衣服穿了怎么办?”狐狸精扭动着身子,仰头朝他眨眨眼:“天儿?小宝贝儿?你不冷吗?”
“不冷。”
她笑得妩媚撩人,就和她的声音一样:“嗯?宝贝儿,你的脸好红,是喝醉了吗?”
“珊,别乱动,”他紧皱着眉,忍不住搂紧了她:“求你。”
“天儿……”她仰头上来就要亲他的嘴:“天哥……低头,睡了我。”
天哥关了灯,抬手就把人脑袋摁下去:“睡觉!”
丁小天之前跟万珊保持距离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因为那晚的一个吻,万珊就开始有恃无恐起来,他的爱就是她最得意的依仗,所以万珊在回去之后新购了一大批吊带,拍照发给了天哥,配文字:
天哥,本狐狸精为你买的新衣。
有了那晚被威胁忍了一夜小火彻夜无眠的阴影,天哥被这一堆加起来还没他一件外套厚的衣服吓坏了,不敢收她的任何消息,更不敢再接她的电话。
万珊热情又奔放,喜欢他喜欢的要发疯,万一逼着他做些更出格的事儿就完了。
丁小天提前给她发了个消息,叫万珊有重要的事找贺子兴,他们俩现在还需要冷静冷静。
几个月没理她,她好像也灰心了,丁小天也心疼,每天看到黑名单里人的打来电话的消息条数,他就恨不得立刻娶了她。
贺子兴打电话过来就给他一顿臭骂,说她怀孕堕胎,当时他绝望的脑子一晕,脚下一片虚浮,心脏都要停止了。整个世界的天都变成了黑色,那一瞬间是窒息的,他以为他彻底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