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渊:“……”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眯了眯眼,跨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穿着小兔围裙的看起来软绵绵很好欺负的纪凡,侧过头想去亲他的耳朵,然后……被单手挡住了。
纪凡:“晚上再做,腰疼。”
傅明渊:“……”他是真的想骂娘!
别人家新婚都是如胶似漆,凭什么到他这就直接成了老夫老妻模式?
纪凡一边给新打的蛋饼翻面,一边面不改色地教育他:“而且你年纪比我大,应该多节制一点。”
傅明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接着说:“不然等过了个十年二十年,怎么办?”
傅明渊:“……”
傅明渊:“…………”
他简直想揪着纪凡的耳朵冲他吼,自己就算是过五十年也一定还是龙精虎猛无需您操心!但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错过了最佳反击时机,纪凡已经自顾自去旁切葱花了。
纪凡依旧是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身材,倚在水池旁弯腰的模样赏心悦目,腰细且柔韧,围裙带子系在腰间,愈发显得裤子下面很翘。但傅明渊看在眼里,只觉得身心俱疲。
他早先就知道,纪凡只是表面看起来内向文静,实际很有些毒舌,但是——
明明半个月前叫声“老公”都要害羞的人,到底为什么会突变成这样啊!
眨眼间纪凡已经摊完了两张饼,撒好葱花,封进塑料盒里分袋装好,拎着走到门边转过来看他:“不走吗?”
傅明渊顿了顿,回过神来:“哦,走。”话虽如此,他整个人明显不在状态,出门险些在门框上磕着。
三伏天,地下车库也热得很。傅明渊让纪凡在公寓大堂坐会儿,自己下楼把车开上来。纪凡便听话地提了早餐走到玻璃门旁等着,他穿的T恤中裤,乖乖巧巧,看起来一脸的学生气。
楼外一个抽烟的年轻人瞥见他,立刻把烟熄了,刷卡进来。
“要上学啊?”
那家伙面貌还算周正,西装笔挺,可惜气质吊儿郎当,一副浪荡富二代的德行。
纪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还挺警惕,”他哈哈地笑起来,伸出手就想摸他脑袋,“我住顶楼,我姓——”
纪凡偏头避开他,余光注意到那辆熟悉的车缓缓开来,立刻毫不犹豫地甩开他:“叔叔再见!”
叔,叔叔?富二代被他噎得一窒,等追出门去,哪里还有那辆黑车的影子。
纪凡和傅明渊一道出门,却不是去T大,傅明渊平时要上班,他则在市立博物馆应聘了一份暑假工。馆长看他个子小,本来打算分配点用不着力气的工作——导览台,或者问讯处。
纪凡说自己不挑,随便哪样都行,便被安排去导览台干了两天。他模样生得好,以前穿了肥大的校服还看不太出,换上衬衣工作服,立刻就显得出挑抢眼。
原本冷冷清清的导览台门庭若市,小姑娘叽叽喳喳结伴跑来看他,待从他手里领了两份册子,又嬉闹着走开。
往常导览小册子都是堆积如山,结果纪凡来之后消耗得格外快,没几天都要见底了。
一起工作的是位前辈,总有点看不惯他这副做派,明里暗里讽刺过他几回。纪凡完全没放在心上,这前辈反倒自己跟自己生了闷气,觉得对方是故意瞧不起自己。
好巧不巧,就在这当儿,内馆一名员工爬高处固定管道的时候,不慎从假山上摔下来扭了胳膊。本来也很好解决,从旁随便抽调一个补上就行,偏偏他待的是昆虫馆,旁的不说,光怕虫的人就不知几何,更别提馆里养着的还都是些有毒的特殊品种。
昆虫养殖并非易事,对湿度温度都很有要求,不可一日离了人照看。馆长立刻召集众人,说明情况,问有没有人愿意主动调职。
底下自然无人响应。
馆长咬咬牙,加了一日两百的补贴,重赏之下,却还是没有“勇夫”。大家左顾右盼,生怕轮到自己去干这倒霉差事。
前辈也在队伍里,左右打量着,便瞥见身旁似在走神的纪凡。呵呵,说起来他也是气得牙痒痒,自从这小白脸来了这边,旁的工作人员小姐姐都喜欢同纪凡说话,中午吃饭也拉上一起,却没见有人来找他聊过天。
前辈越想越觉得憋气,觉得应当给这家伙一个教训。呸,小白脸能顶什么事?真该让那群姑娘看看他的真面目。
这么想着,他举手道:“馆长,纪凡是学生物的,他大概行!”
馆长眼睛亮了:“真的?”
纪凡还在琢磨晚上吃啥,闻言愣了:“什么?”
前辈接着补充:“您别说,他生物还拿过全国联赛的奖呢!”
“哦哦哦,”馆长一个箭步冲下来,就差滑跪了,抓着他问,“凡凡啊,你怕不怕虫?”
纪凡:“倒也还好,但是……”
“那就这么定了!”馆长喜气洋洋地拍拍他肩膀,“麻烦你顶半个月小林的班,只要定期换水清扫就行!”
“可我——”
“补贴什么就照咱说的来!放心吧,绝不会亏待了你——”
所有人都看着他。馆长眼里满是期待,小姐姐的目光尽是担心,前辈一脸幸灾乐祸,只有纪凡自己一片茫然,他还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