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郑重的道谢,卓宇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摸摸鼻子笑着道,“也不白帮,”说罢他冲官聆眨了眨眼,“你哪天跟梁泽过不下去了,随时找我。”
官聆、梁泽:“……”
“不过,这事儿真闹到警察局去了,估计得闹大。”卓宇扫了眼沙发上白着张脸的刘传宇,“周家肯定会找关系疏通,你们得做好应对准备。”
梁泽走近刘传宇,“警察一会儿就来了,等他们看过证据肯定会传周崇问话,周家的人脉有多广你应该也知道,为保险起见,你手里应该是有备份的吧?”
刘传宇抬头看向梁泽,白森森的脸上似有些犹豫,梁泽说,“你没有退路了,如果这一局周崇赢了,你的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梁泽的话算不上威胁,顶多只能算是一种变相的提醒,刘传宇自己做的局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利弊呢?不用梁泽刻意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梁泽半眯着眼睛看向落地窗外的无边夜色,“既然我的成绩单被周崇给毁了,那我就拿他上交一份更好的。”
警察来得很快,刘传宇虽然是举报人,但卓宇、官聆和梁泽也得跟着回去做笔录,这一折腾,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你是不是要回脱轨?”梁泽冲卓宇抬抬下巴问。
“回个屁,”卓宇抻了抻胳膊,“累死了,我直接回家睡觉。”
官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辛苦你了。”
“没事。”卓宇摆摆手,“你们怎么回?”
“打车。”梁泽说,“你走你的吧。”
卓宇先行离开了,两人走到马路边儿准备打车,拐角处的两盏车灯冲他们闪了两下,梁泽看清是辆黑色的卡晏,心下沉了沉,拍了拍官聆的肩膀,“我过去一趟。”
官聆也看到那辆车了,虽然不明所以,但看梁泽沉重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
坐在副驾驶的是常年挂着副笑脸的管家吴伯,开车的是家里的司机老刘,梁泽走近,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吴伯笑眯眯的冲梁泽说,“少爷,老爷叫我来接您回裕园住一晚。”
梁泽心道这老头儿消息还真灵通,他这才刚做完笔录车就在外面等着了,他犹豫着往回看了一眼,官聆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等他,风掀起衬衫的衣摆,整个身形看着有些单薄。
“今晚不大方便,”梁泽说,“你跟爷爷说,我明儿回去吧。”
吴伯寻着他的视线往前看了一眼,笑着说,“老爷说家里客房多,多一个人也不是住不下。”
梁泽懂了,老头儿叫吴伯来接人不单单是周崇的事儿,他抿了抿唇,扔下一句“行吧”转身朝官聆走去。
“今晚跟我回裕园住吧。”梁泽走近官聆说。
“啊?”官聆脸上写满的尴尬,“裕园?”他偏了偏头,视线落到拐角处路灯下的卡晏上,远远的看着副驾上的人像梁家的笑面虎管家,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今晚的事你家里人知道了?”
梁泽没瞒着官聆,点点头,“老爷子出面的话事情办起来更顺利。”
官聆有些犹豫,对于梁家来说这毕竟不是必须要淌的浑水,梁老爷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呢,要他老人家出手相帮,怕是有些难度。
梁泽看出他的犹豫,伸手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说,“我们的事老头儿可能知道了。”
这话比上一个问题更猛,炸得官聆当场怔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梁泽,“啊?”
“他叫我带你回去,”梁泽说,“应该是想见见你。”
官聆整个人都蒙了,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尖,“见我?”
见梁泽点头后,官聆脸上的懵逼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慌乱和忐忑,其间还伴随着几分紧张,我这恋爱才谈了不到五天呢,怎么就要见家长了?
“你爷爷身体是不是不好?”官聆慌慌张张的问,“有高血压高血脂什么的吗?心脏病呢?”
“没有,他除了阴雨天腿疼外一切都很好。”梁泽安抚的揽了揽他,“别紧张,就见见,像上次寿宴那样,没事的。”
能不紧张吗!官聆心里还担心着周崇能不能伏法,这会儿又突然被告知要见家长了,真的是屋漏偏缝连夜雨,今晚他这一颗心七上八下跟蹦极似的,啥时候才能安安稳稳落到实处啊。
“凡事有我呢。”梁泽牵着他往拐角的方向慢慢走,“我爷爷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再慈眉善目的人碰上这种事儿估计也会瞬间变身成吃人的怪兽吧?官聆心里敲着鼓,但又不想给梁泽负担,强忍着忐忑和紧张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正是人类进入深度睡眠的好时间,梁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官聆跟着梁泽踏进门廊的时候,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吴婶端着两碗甜汤出来,招呼梁泽和官聆,“来,选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梁泽带着官聆往饭厅走,边走边问吴婶,“老头儿呢?”
吴婶瞪他一眼,指指楼上,“老爷子脸色可不大好。”
梁泽拉开椅子示意官聆坐下,“忙活一晚上了,吃点儿东西填填胃,我先上去看看。”
官聆哪有胃口吃东西,今晚吃的惊都快把胃给撑坏了,他下意识跟着站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