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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贺玉姝刚要松口气,淞王忽然闯进屋,“姐姐,快走,外头有人追上来了。”
    倏得,她心头一跳。
    …………
    几日前,天方亮。
    沈国公带着祭品上贺府去,为岳父岳母祭拜。没有带着妻子一同回门。
    在花厅闲聊几句,当堂气晕了贺二叔,气走了贺怀卢妻子,沈国公兴致更好了。
    “贺大哥,你倒是玩得好一招声东击西啊。”裴云祁优哉游哉坐在主位上,目光森森看着下首身形削弱的斯文男子。
    裴云祁慢慢走近来,手上握着刀柄森光粼粼,严寒声让人不由得颤抖。他慢慢晃晃道;“亏你还是个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竟然枉顾人文情理,将别人的妻子拐走。贺侍郎,你是何居心啊。”
    “裴云祁,你别血口喷人。”贺怀卢凝眉,愤懑盯着面前人。
    “你撺掇人毁我夫妻信任,我这胸口挨了一刀便是证据”他手腕转动,尖刀刺入胸口,未及三寸不足以致命,慢慢的鲜血涔出来。
    “念在你是姝儿的亲人,我饶你一命。不过,为了不让你乱我家事,你这个教训怕是不怎么深刻。据说你欢喜自家女儿是吧,那我将你女儿带走。正要我夫妇二人近些年不会生养孩子,反正这个女孩儿与我夫人还有些血缘关系,那便让人该了名字,落在我夫妇二人名下吧。”
    “裴云祁,你敢!”额头滴落豆大汗珠,贺怀卢半断气瞪着这个人,“锦儿是我的孩子!”
    红刀子忽而离体,刀尖滴落着艳红鲜血,深入地板,裴云祁扔了刀,拿出丝帕擦了擦手上血迹,大胆堂而皇之:“我又何不敢?”
    刀落低而后是人重重砸在地上,裴云祁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人,面上布满阴沉之色:  “姝儿如今对我误会深深,都是你这个登徒子在里面乱嚼舌。晏兄身边那个婢女,是你先找到吧,又是你利用完人家杀了吧,怎的,你还想赖在我身上“?
    “肮脏不堪。”裴云祁厌恶得看他一眼,“姝儿此生只有晏兄一位兄长,你这外血之人还敢自称姝儿大哥?”
    声音渐远,裴云祁跨出门槛,宝蓝色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
    贺怀卢伸手,失声挣扎,你胡说,我是玉姝妹妹的大哥,是与她隔了半层血缘的大哥,她就是我贺怀卢的妹妹。
    很多年前,贺家主人贺越勘来天山书院与老师下棋,老师自小对自己珍爱有加,时常待在身边悉心教导。
    因此,那位大人将自己带回贺府,取名贺怀卢。
    贺越勘道:“自进入贺府,你便是我贺越勘的亲生孩子。”
    那个小孩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是府上的人表面上对自己有礼恭敬,可是那位名义的母亲无不厌烦自己,新父亲不管,那些下人渐渐怠慢自己。
    那时,他已吃了四五日剩饭剩菜,这日实在忍不住藏在一处假山后吃从厨房里偷来的馒头。
    边吃边警惕别被人发现,一个小丫头忽然出现在背后,“你是兄长说得,我们的新大哥吗?”
    这个小丫头脸蛋圆圆嫩嫩,那双眼睛很有灵气,轻轻乖乖的酥到人心坎去了。
    小丫头笑眯眯,“大哥,馒头不好吃,你尝尝这个糕点,我专门给你留的。”
    …………
    半月后。
    这气候越发寒冷。
    贺玉姝畏寒,整日缩在屋里,不出去。屋里烧了几盆炭火,可自身体里的冷意一直往外冒。身上裹着狐裘,靠着炕上昏昏欲睡。
    忽而细细密密声响传来,细一听,兵锵相加铮铮,贺玉姝肩头动了动,慵懒立起来,软声唤着:“你回来了啊。”
    “小药圣,”她又道,“你怎么不理我?”
    整个身子被人揽起,“诶,你……”
    指尖惊慌在此人脖颈划了一道,贺玉姝心头忽而一晃,开始挣扎,“你是谁!放开我。”
    眼睛是看不见了,但是对于周围的声响特别敏感。
    这人将她又重新放回去,屋内静谧,她之听得到沉重喘息声。往后缩了缩,又触碰到自己带有余温的狐裘,一把抱在怀里,“你……你到底是谁?”
    “你别过来。”急呼出四字,贺玉姝顿了顿,“你到时是何人。”
    手腕被人牢牢抓住,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你要干什么。”
    五指被他摊开,露出白净,条理清晰的掌心他的指尖在上头轻滑着,你莫怕,我不是坏人。
    他在掌心写完,松开自己手腕,而后是抑制不住咳嗽。
    贺玉姝还是防备着:“世上有那个贼人说自己不是贼人的,你突然闯进女子房间还说自己不是坏人的。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还好你不是他。”清婉声淡淡,
    “嗯?”手心酥养,很没来的急缩回,又被他抓住,上头划到— —为何这么问。
    掌心指尖顿了顿,那个人又写道,他是谁。
    “因为你身上的气息不是他的啊。”贺玉姝顿了顿,有了力抽回手,抱着自己双膝,索性把脸埋进腿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欺负我。”
    他这次力道很轻的握住她手腕,在她掌心慢慢划写:岂有此理,我帮你揍他。
    感应出这几个,贺玉姝轻斥一笑,“好,多谢。”
    “不过,我方才听见外面有声音,是发生什么了吗?”
    外面下雨了。
    “啊……是的,此地深秋多雨。更冷了。”
    此地不安全,我带你出去可好?
    “出去?我眼睛看不见了,我哪儿也不去。倒是你,快走吧,若是等会儿被人发现了,你可走不了了。”贺玉姝收回手,掌心暖暖的,还带着酥麻,她嘴角带着浅浅温和笑意:“你陪我聊了一会儿天,我现在信你不是坏人,等会儿有人来我不会暴露你的。”
    傻子,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
    手腕一轻。
    随后,贺玉姝听见轻微脚步声,越来越轻,而后是吱呀开关门声。
    她握了握手掌,一股子眩晕铺天盖地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推cp文儿——《黑莲花美人》/by以五易十(超好看!!!我炒鸡爱她!!!!!!)
    文案:
    甄妘只有十五六的年纪,便已出脱的娇媚惑人。凡是长宁街上的适婚男子,无一人不想将她纳作妾室日夜欢好的。
    如此美人却因她嗜赌的养父被卖进了街上的怀香阁中,消息一出,各府世家子皆备足了银两,势要将她的初夜纳入囊中。
    那一夜,红绡帐外,一片喧嚣。她都未曾看清那人面目,醒来之后,除了一身的酸痛,便只余枕边的千两银票。
    残柳之躯,她如坠泥潭。
    就在众人都等着瞧她的笑话时,她被一乘小轿抬去了京城。
    遗珠归匣,她成了镇国公府的嫡女,身上还附了一纸婚约。当夜她便跪求国公爷:“求爹爹替妘儿退了婚事。”
    只闻她那未婚夫性子乖张且纨绔跋扈。但他却意外的同意了悔婚,还直言愿意让国公府的庶女代替甄妘出嫁。
    只是偶然路过她身前时,低声说了句:“大姐姐腰窝处的琼花甚是艳丽。”
    第20章
    “姐姐?”
    淞王轻轻推门而入, 无声打量屋内,一切如常, 方才往前走。
    “外头发生何事了?”头晕得很,贺玉姝撑着起身,脑中一时想着方才那人,默了一瞬,“我方才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可是我们此处地方又被发现了?”
    从东至西,每到一路不出两日便被人发现了。紧迫无奈只得换地而, 许是这处宅院静谧, 让他们足矣残喘几日。
    淞王走上前覆住她的手,竟有了些温度,安抚着:“无事, 不过一个小童子打翻了药罐。”
    再次凝神把脉, 脉象依旧如常微弱。淞王难免失望,“姐姐,我们还需在这等待几日, 借用此处的温泉为您疗伤。你身子弱,那温泉兴许有些烫,你且忍耐一下。”
    “到了这便离西疆不远,我再帮你打探大将军的消息。按消息走,离阴汝王王帐不远了。”
    贺玉姝浅笑,心头起伏, 不知如何感激是好,眼眶酸涩难以。
    细细想来,似乎自相遇,他便是有意无意与自己相处, 他性子爽朗,常常自诩医术高超,经月下来,确也正如此。
    若不是他,自己早已毒发身亡了吧。
    她缩回手,清晰感受到旁侧人。心头一惊,话到嘴边:“小药圣,这些时日多谢你了。”
    凇王未松开她手,欲言又止:“姐姐……”
    这话语忽而缓慢。
    手背滚烫无比,顷刻间,贺玉姝被自己脑中所想吓了一跳。
    使了力抽回自己的手,音调慌张局促不安,“你,往后除了把脉不要碰我。”
    “姐姐,”淞王扶住摇摇欲坠的人,他停顿一下,嘴角扯起一抹自嘲,而后闷声笑了,“你想什么呢,你这毒诡异非常,我不过是想拼尽全力救治你罢了。”
    “再说了,在医者眼中不分男女,我又未对您做和逾矩之事,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话语急快听不出半分破绽。
    半晌,贺玉姝怯怯道,“那是我多虑了。”
    舒出一口气,她伸手搭在自个儿眼帘,口中话语干涸,“是我心思腌臜了。”
    她正色,想对他说话,可千言万语不过是一句,“谢谢。”
    淞王恼得面红耳赤,烦闷气上来,不禁大声道:“不许再说谢了,绕来绕去便是这两句话,听得人茧子都磨出来了。姐姐若是再说谢,那就是跟我生分,那以后我要跟大将军索要四五倍酬金的。”
    话语急转回春,贺玉姝笑意难掩。
    负责给贺玉姝熬药的小童子慌慌张张跑进来,“主人,贺小姐的药熬好了。”
    空中顺势弥漫着苦涩难耐的味儿,贺玉姝蹙眉,嘟囔一句:“又喝。”
    孩童般稚嫩,淞王抿唇一笑,“这药不苦的。”
    每每之前他都尝了得,可不是苦得痛哭流涕啊,她怎就一副碰见豺狼的架势。
    淞王端了药来,药匙在碗中搅动,一撇底下紧张畏缩的童子,敛眉,“你先下去吧。”
    童子应声急忙退下。
    一会儿后,守在炉子边上,一道身影立在前侧,他一个机灵赶忙儿跪在地上,“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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