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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中云看着沈治,轻声问道:
    “你怎会知道花隐山庄的口令?”
    沈治大笑:
    “田掌门,我早就说过,只要是我想查清楚的事情,就自然会有法子。你看,你不是还有花隐山庄这么大的秘密,不敢被世人知道吗?”
    田中云直盯盯的望着他,语气在发抖:
    “你,你知道多少?”
    “不多,也不少,不过,对付你,足够用了。”
    沈治不慌不忙,一字一句的怼道。
    兴许是这些话起了作用,田中云一改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默默转过身去,竟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他神情落寞,背影凋零,看起来失魂落魄至极。
    沈治看着田中云离开的模样,摇头叹息道:
    “想不到灵虚梧多年英名,居然交到这样一个人手里,也是可笑。”
    一夜无话,贺终南昨晚为了平心静气,练功到了大半夜,后面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如今醒来之后,反倒是觉得神清气爽,利索了不少。
    昨天晚上的掌门议事会开的她头晕脑也涨,正事没干成一件,结果全听八卦去了。
    过早的时候,贺终南靠在桌子上,边吃馒头边想着,今天是不是要去找沈治套个话。
    毕竟看了昨天晚上那个局面,这位沈道友对四大派也有诸多不满,看他有备而来,必然是对求仙台大会有所图谋。
    反正自己也是想夺了四大派这个盟主的位置坐上一坐,如今两人不谋而合,说不定还能商量出个结果来。
    贺终南打定主意,拍了拍自己手上的馒头渣。
    她正要出门,就被外面热闹的声音吸引住了。
    这大清早的,求仙台怎么会突然聚集起了这么多人。
    贺终南心生好奇,连忙向门外探去。
    外面不远处的穹顶之上,已经集聚了不少弟子,大家都围在一起,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贺终南看见盈睿也在那里看热闹,上前一步,搭住他的肩膀:
    “看什么呢,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
    盈睿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是贺终南,于是忙小声说道:
    “大师姐,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九真的这位吴姑娘,就冲上山来,哭着喊着要参加求仙台大会,刚刚他们那派的大师兄萧白衍已经把她哄进屋里去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大吵了一架,竟然还动了手,差点连屋顶都给掀了。现在上了山的其他各门各派弟子都凑过来看热闹了,我也跟着过来探探消息 ,准备稍后再告诉你呢。”
    贺终南这才明白过来。
    九真山的吴姑娘?难不成是那位已经私奔成功的吴掌门的女儿?
    哇,如果真是这样,可就精彩了。
    这求仙台上的各门弟子虽然人数不少,可是是女儿家的,却没有几位。
    贺终南看了看自己,这不是现成的优势吗?
    虽然不知道这位吴姑娘因何缘故和萧白衍大打出手,可是自己好歹也是个知心姐姐,趁着这个档口上前去套套近乎,岂不是对浮云大大的有利。
    打定主意,贺终南阔步向前,任凭盈睿不管在后面如何叫唤,也没有回头。
    她走了十几步,摆脱掉了后面拥挤的人潮,这才发现前面还真有个居所的屋顶已经被掀翻了。
    贺终南平时没正儿八经的跟四大派切磋过,一向自视甚高,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可是看见如今九真还有能将屋顶掀翻的真功法,心头不由的一阵激动:
    这位姑娘不知是何方神圣啊?就冲这份气魄,我也得和她结交一下。
    还没等她发出感慨来,前面有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赫然传来:
    “都给我滚出去!!”
    这声音惊天地泣鬼神,差点没把贺终南的耳朵都炸了。
    她捂住耳朵,这才躲过这阵声浪。
    贺终南这才发现,眼前的那棵大树下竟然坐着一名女子,整个人哭哭啼啼,只不过与这梨花带雨的哭姿比起来,这姑娘的身形略微肥硕了些。
    她小心翼翼试探道:
    “那边可是九真山的吴姑娘?”
    那位女子这才止住眼泪,泪眼婆娑的看向她。
    贺终南努力让自己摆出一张微笑的脸庞,想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她这人脸长的不差,如今又笑颜如花,这副攻势,也难怪树下的胖姑娘对她心生了好感。
    那位姑娘的声音比刚刚小了不少,好言好语的答道:
    “不错,我就是,你是谁?”
    贺终南忙冲上前,勇敢的做了自我介绍:
    “我姓贺,看年纪,应该虚长你两岁,你如果不嫌弃,就叫我贺姐姐吧。”
    “贺姐姐?”那胖姑娘在口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贺终南忙不迭迎了上去,轻轻用手缓和着她的后背,好心安慰道:
    “怎么了?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的。”
    她声音温柔,如沐春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贺终南安慰的越用心,她反而哭的越大声。
    如今这般折腾了两三下,贺终南索性不再说话,只当让她哭个痛快。
    约莫哭了半个时辰,这位胖姑娘总算停下了哭声,她擦了擦眼泪,对着贺终南言谢道:
    “谢谢姐姐了,今天幸亏碰到了姐姐这样的好心人,不然,我还不知道该多么伤心难过呢。”
    贺终南尴尬一笑,心想,行吧,啥都没说,干坐着也算陪过了。
    她悉心问道:
    “昨天上山的时候,我还没有见过你,你是今天一大早才赶过来的吗?”
    胖姑娘哽咽着嗓子,大概是先前那股劲还没有缓过来:
    “我昨天半夜都没停,一直在赶路呢,这不,紧赶慢赶,终于赶上求仙台了。”
    贺终南在心里估摸着她的个人状况,心想还是直接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吴,我爹是九真掌门吴泊桥,我叫吴雪灵,是他的女儿。”
    吴雪灵?这个名字倒是取的出尘脱俗,只不过和面前这位女子的姿容一照,的确不太相衬。
    贺终南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一眼竟又惹的她哇哇大哭了起来:
    “啊……,我知道,我配不上这个名字,你就不要再笑话我了。”
    贺终南连忙摆手解释:
    “哪有哪有,你多想了,什么配不上配的上,你爹娘取给你的名字,有什么配不上,吴雪灵,真是个好名字。”
    “你当真这样想?”
    “我告诉你,我这个名字才更奇葩,贺终南,听过吗?到终南山贺寿的时候,随便一取的,跟你那个不能比,敷衍的要命。我想你爹娘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一定是很疼爱你的,把你当成他们的心肝宝贝,所以才会这样叫你。”
    吴雪灵止住眼泪,点了点头:
    “贺姐姐,你说的没错,我爹娘的确从小就对我很好。”
    吴雪灵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抿紧嘴唇,不再说话了。
    贺终南明白她是想起了自己爹私奔一事,于是也有些痛心。
    “你今天上山来所为何事?难不成你以为你爹到了这里?”
    吴雪灵有些奇怪她有此一问,
    “怎么?贺姐姐知道我爹的事了?”
    贺终南这才想起,昨晚吴掌门私奔一事也只有议事的各位掌门才会知晓,其他低阶弟子概不知情,难怪她会以为自己不知道。
    “嗯,我大概听说了一二,你的家事,总是要想开一些。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年轻人有时候也不是很明白。”
    吴雪灵噌的一下火冒三丈,她猛然站了起来:
    “是不是萧白衍那个王八蛋说的,我早说了他靠不住,娘偏偏要相信他。”
    “不不不,你误会了,不是你们家大师兄,是昨晚,有其他人公布了此事。”
    虽然贺终南也不太喜欢萧白衍的为人,可是正儿八经要冤枉他,她也做不出来。
    “真的不是他?”
    “不是,你且放心吧,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各派掌门。”
    吴雪灵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惊讶说道:
    “如此说来,贺姐姐你竟然也是掌门一辈的人物?如此年轻,就这么厉害,真是失敬失敬了。”
    贺终南被她这样一夸,小心情也是快要飞到天上了。
    她假虚心道:
    “哪有哪有,你不要恭维我了,我就是个代掌门而已。跟你们四大派这种高门大派比不了的。”
    “姐姐谦虚了,你这般年轻,就有如此造诣,假以时日,一定会在仙门闯出一番大名堂的。”
    贺终南初见她时,只觉得她是个爱哭的胖姑娘。
    如今交谈下来,发现她虽然外形憨厚,可是说话却待人诚恳,不似其他四大派弟子那番阳奉阴违,虚情假意,内心对她多生了一份好感。
    两人越谈越为投契,几番下来,竟有相见恨晚之意。
    贺终南见时机成熟,决定单刀直入:
    “你这番上山,究竟所为何事?”
    吴雪灵顿了一顿,因为已经与贺终南聊得愈发投机,她也不再隐瞒:
    “让贺姐姐笑话了,我这番到求仙台大会来,其实为的就是退婚一事。”
    退婚?贺终南没想到她这么年轻就已经谈婚论嫁了,心中正在感慨。
    “你要和谁退婚?”
    吴雪灵咬紧牙关,狠狠说道:
    “萧白衍,我才不要嫁给他。”
    嗯?贺终南心中疑惑。
    虽然与萧白衍刚刚见过一面,但是论及外貌风采,那绝对是人中龙凤,多少女儿家梦寐以求的好对象。
    吴雪灵竟然不为美色所动。
    贺终南对她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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