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窗外街景的男人皱了下眉，“去公司。”
张谦没敢多问，在前面路口掉头。
原本他以为老板今晚要歇在公司，没想凌晨三点，霍时彦又招呼他送他回鼎尚花园。
……
鼎尚花园，6栋。
整栋楼共八层，四户人家，是几百平的跃层户型。
霍时彦和慕澜婚后就住在这边，他们住顶层，买房的时候附赠了楼顶天台。
张谦把人送到楼下，便按霍时彦说的，回家休息去了。
黑色宾利车开走，霍时彦才进了电梯。
观光型的电梯，三面是玻璃材质，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夜景。
出了电梯后，霍时彦在家门口顿住了脚。
他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输入密码，开门进去。
自从慕澜车祸变成植物人后，霍时彦也很少回这个家。
以前回家，再深的夜里，家里也会有盏灯亮着。
推门进屋，也总能在客厅沙发上看见那个蜷缩成一团睡熟的女人。
可那样温暖的场面，他已经有三年多没见过了。
男人在门口停留了很久，最终心情复杂的开门，进了屋。
室内果然一片漆黑。
空气静谧，能听见客厅阳台那边呼呼的风声。
大概又要下雨了，乌云蔽月，视野不清。
男人靠着门站了一会儿，然后开了廊灯，在玄关处换鞋。
垂眸之际，一双银色高跟鞋撞入他的视野。
霍时彦换鞋的动作顿住，目光徘徊在那双高跟鞋上。
高跟鞋歪七扭八的倒在鞋柜前，有几分眼熟。
男人皱眉，狐疑的换了拖鞋，直起身往客厅去。
阳台的落地窗没关，夜风灌入，外头雨声淅淅沥沥。
借着廊灯的光，霍时彦看见了客厅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
穿黑色紧身连衣裙，外罩一件米白色薄款针织衫，怀里搂着一个抱枕，就那么安静的睡着。
一头长卷发不知从哪里找了发圈绑好了，睡颜恬静秀美，没有半分的艳丽、张扬。
若非之前在酒吧亲眼所见，霍时彦绝对无法将沙发上那女人和酒吧舞池里跳热舞的慕澜联系在一起。
一个静雅温婉，一个艳丽妩媚。
他真是很好奇，慕澜是有双重人格吗？
否则两种极端气质，怎么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呈现出来？
……
霍时彦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
等他回神时，沙发上的女人极其不舒服的翻了个身，脸转向沙发靠背了。
男人皱眉，犹豫了一阵，还是走了过去。
他就想知道，慕澜为什么会在这里。
喝醉了？
那也该回慕宅才是。
不是说了，要跟他离婚吗？
不是说……不爱他了？
那还回这里做什么？
“醒醒。”男人在沙发前站住脚，俯身拿手拨开了慕澜那散乱遮住了脸的额发。
顺手拍了拍女人的白嫩的脸颊。
力道不重，慕澜丝毫没有反应。
霍时彦沉眸，凑近后果然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他印象中的慕澜是不沾酒的。
所以他不知道慕澜酒量如何，一直以为她不会喝酒。
但今天看来，这丫头不止会喝酒，酒量应该还不错。
味道这么浓，肯定喝了不少。
想到这里，霍时彦下手的力道重了些，将女人的脸拍出了响声来。
慕澜便是被他拍醒的。
脑子晕乎乎的，睁开眼后视野也不是很清楚，只隐约看见一张脸。
模模糊糊的，从脸型判断应该是个男人。
会是谁？
慕澜眯着眼，试图看清那张脸，却始终模模糊糊的。
她挣扎着坐起身，没忍住，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霍时彦：“……”
“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要分居两年，起诉离婚？”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透着雨夜的冷。
慕澜觉得很熟悉，像极了她家霍先生的声音。
于是她慢吞吞的扶着沙发靠背站起来，就站在沙发上，身体还摇摇晃晃。
若非霍时彦伸手扶她，早栽跟头了。
偏慕澜本人还不自知，反抓住了霍时彦扶她的那只手，微微弯下腰，小脸晃晃悠悠的凑到他眼前。
眉开眼笑的嘟了嘟嘴，声音脆甜脆甜的，“老公……”
男人心惊，血液仿佛骤然涌向心房，他体内热血澎湃。
霍时彦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心脏里仿佛有只困兽，现在处于暴走状态，正在他心里横冲直撞。
连心跳的频率，都因此加快了。
感觉很奇妙。
“老公公？”女人又出声了，嗓音依旧脆甜，掺了几分俏皮。
喊完以后，她还伸手勾住了霍时彦的脖子。
带着酒气的唇晃晃悠悠的凑到他眉间，极尽温柔的亲了一下。
慕澜笑声琳琅，“老公，抱抱~”
她一边娇滴滴的嚷，一边往霍时彦身上攀爬，手脚并用，转眼便整个人挂在了男人身上。
两条细长的大白腿缠着男人的腰，收缩性较强的紧身裙因为她的举止，连裙角都爬到了大腿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