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屁股在符忻的眼里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符忻手中的伞重重摔在地上,伞骨都被震裂开来。
他脸上温柔的面具迅速破裂,像换了张面皮般,神情桀骜又阴翳。
这样的他,哪里和沉非凉有半分相似。
左词到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
沉非凉新配了副眼镜,银框的。
配着新做的那套月白中山装,以及那串水润的佛珠。
深色沙发,梅染茶盏。
日落后的唯一亮彩。
左词本来被今天路减减想撮合她和符忻的事情闹得有些烦躁,看到他的时候,心情却自然而然宁静下来。
“去洗个澡,再下来吃饭。”沉非凉将手中的报纸放在膝上,朝左词道。
左词问:“沉先生还没吃吗?”
“等你。”
左词哦了一声,也不细问,急急上楼去了。
等左词下楼的时候,沉非凉正在厨房里热菜。
中山装外罩围裙的搭配,在这人身上居然不显得奇怪,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左词跑厨房去帮他端盘子。
“今天刘阿姨怎么不在?”
“她做完晚饭,我就叫她回去了。”沉非凉不紧不慢地端起另一碟冷菜。
左词趿拉着拖鞋,端着盘子往餐厅去,摆好后又转回厨房端下一盘。
沉非凉眸光一动。
升起了学下厨的想法。
一个做菜,一个打下手。
好像也不错。
“啪嗒!”他刚想完,碟子的落地声就响起。
“咝。”左词滑了一跤趴在地面上,左手刚好摁在了摔碎的碟子上。
她右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沉非凉拧着眉,叹口气托住她膝弯,将人抱进怀里。
他长腿跨过玻璃碎片,将左词搁在了沙发上。
“沉先生,对不起。”左词一边道歉,一边下意识去碰自己受伤的左手。
沉非凉一把握住她左手手腕,抬起:“别碰。”
他半跪在沙发前,拽着左词的手腕,检查她手上的伤势,眼神一点点溢出破碎的幽暗来,有一瞬间,左词似乎觉得眼前这人想将自己留血的手指放进他的嘴里细细含吮。
左词觉得一定是自己摔傻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很快男人放下了她的手:“坐着别动。”
等了两分钟,沉非凉脚步微急地拎着医药箱过来了。
他垂头坐在左词身边,将少女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一点点给她处理伤口,表情认真的仿佛在处理什么极为重要的工作。
左词的手异常的不自在,她甚至想把医药箱抢过来自己处理,只是沉非凉牢牢禁锢着她,让她没法将手缩回来。
左词只好通过观察沉先生来转移自己在手上的注意力,男人的眉毛是极好看的,不像画出来的那种不自然,也不像很多人未经修饰的凌乱,他的眉毛好像就像书法家一笔勾勒而成,锋利又婉约。
看了半分钟后,左词发现自己用看沉先生来转移注意力的方法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之前她只是觉得手不自在,现在她觉得浑身都坐立难安。
少女只好直愣愣地凝视着茶几上的茶具发呆。
“好了。”
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左词才把自己放出去的思绪收回来,她看了下自己的手,给包成了个粽子。
她只是手心破了点皮,手指留了点血,至于包的这么夸张吗?
沉非凉又托着她的手观察了一下,才开始收拾医药箱。
见此,左词也不好说什么。
晚饭过后,沉非凉叫她到客厅去了。
茶几上摆着个盒子,半个行李箱的大小,样子倒是精美,也不知里头放了什么。
沉非凉转开盒子上的扣子:“小姑娘到了年纪,也该拥有第一支口红了。”
“前些日子出了趟差,便让人给你买了套。”
盒子里一支支口红码的整整齐齐,左词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叁十来根。
“过来。”沉非凉朝她伸手。
左词有些羞怯地跟他道谢:“谢谢沉先生。”
“因为不知道你更适合什么颜色,我便叫陆秘书将色号给买全了。”沉非凉唇角微翘,“今日下雨,不便出门,刚好空闲,我们便一支支试来看看。”
左词听着他的话,脚上就跟着了火似的,就想马上跑出这个客厅。但是,碍于沉先生的话不好拒绝,脚又跟生了根一样扎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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