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见厉洲盯着iPad,神色怅然,只当他在怀念前任,有些后悔跟他提这件事,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洲哥。”
厉洲回神,随手滑动屏幕,下一张定妆照是苏宴伦的,一袭青衫,面容俊美,图片左上角标了演员名字。
厉洲眉头一拧,打开百度,飞快搜索苏宴伦的资料。
一旁小秦见了,不由疑惑起来,从前洲哥和傅云栀在一起的时候,傅云栀拍戏,洲哥也没查过跟她合作的男演员,现在分手了,洲哥怎么反倒在乎其这事儿。
与此同时,正在餐厅聚餐的《近长安》剧组主创也看到了网上的报道和粉丝们的反应,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讨论这件事,继续推杯换盏。
傅云栀喜欢喝酒,每次宫宴上都要小酌两杯,但从来没有挑战过自己的酒量,现在大家都喝白的啤的,她一开始不适应,但“酒鬼”的天性是在的,别人敬她,她来者不拒。
苏宴伦冷眼看着对面脸颊绯红的女人,皱了下眉,就算是很会喝的女孩子,也会表面上装一下,哪有像她这样,第一次就这么放得开的,除非她是故意的,故意要把自己灌醉。
“明天一早还要拍戏,”苏宴伦开口,拦住了要给傅云栀敬酒的摄像老师,“喝太多影响状态。”
原主的记忆里,这具身体也是很能喝酒的,傅云栀并不担心影响明天的拍摄,“我是没问题,”她看向摄像老师,“您呢?”
摄像老师在酒场上很少输,不屑一笑,“我没问题。”他敬完傅云栀又转向苏宴伦,“小苏给个面子。”
本来没什么人敢劝苏宴伦的酒,但他这么一主动开口,加之大家也都到了兴头上,便有几人开始劝苏宴伦喝。
苏宴伦喝了三杯,脸就红了。
最后,主创这一桌喝得东倒西歪,傅云栀和一个没喝酒的老演员安排车送众人回酒店。
傅云栀眼神清明,脚步也稳,只是双颊泛着一层粉红,她站在路边看着众人一一上了车,最最后只剩下坚持要自己的助理来接的苏宴伦。
老演员去餐厅里结账,傅云栀站在路边陪苏宴伦等车,胳膊肘被碰了一下,她侧头,对上男人带了几分醉意的眸子。
“你最好老实一点。”
傅云栀没听明白,疑惑地看他,“什么?”
苏宴伦冷笑,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不用在这装傻,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我不是厉洲,会被你这点小伎俩骗了。”
傅云栀下意识推开他,眼神瞬间冰冷,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姿态和她说过话,她看着脚步踉跄的苏宴伦,开口警告:“苏先生放尊重一点,莫要仗着酒醉动手动脚胡言乱语!”
苏宴伦冷笑,还学会倒打一耙了,接他的车到了,他没有再和傅云栀纠缠,上车离开。
傅云栀站在路边,愤怒之后又觉得莫名其妙,苏宴伦好端端的招惹她干什么?他以为她在打什么算盘?
回到酒店,傅云栀洗了个澡,又把明天要拍的戏过了一遍才睡下。
次日一大早开工,剧组工作人员全都强撑着宿醉的头疼干活,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演员神清气爽,傅云栀就是其中之一。
化妆小姐姐一边给她化妆一边闲聊,“真没想到栀栀姐这么能喝,连摄像都不是你的对手。”
傅云栀纠正,“你上回不是说你也二十二吗?干嘛叫姐,叫栀栀就行了。”
她从小就被灌输自己是主子是小姐,对那些地位比自己低的人要端出主子的派头,否则那些奴才会爬到主子头上,后来当了皇后,她更是要随时端着皇后的威仪,即便很亲近的丫鬟宫女,她也很少跟他们开玩笑。
但那种感觉很累,她有时候甚至羡慕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宫女。
这个世界里,人们终于不用明确被划分成三六九等,她当然不会再把自己架起来,享受别人的小心翼翼了。
化妆师笑起来,心里不由松了口气,网上好多人都在传傅云栀有公主病,不是很好相处,她进组的时候还在忐忑,没想到她本人根本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不仅化妆师对傅云栀的印象不错,几天拍摄下来,剧组上下都对她改观不少。
尤其周导,对傅云栀简直越看越满意,“不是我夸张,她是我这两年遇到过的古装扮相最好看,台词节奏感最强,最适合演古装剧的女演员了。”
制片没有天天跟组,闻言不太相信,“您这三个最,还说不夸张?”
周导笑,“夸不夸张到时候你自己来看,我现在对这部剧越来越有信心了,也许会比一开始的预期更好。”
制片听周导这么说,当然高兴,说要安排媒体探班。
媒体探班那天,正好有几场叶清清和书生的对手戏。
书生所住的客栈发生命案,书生在命案现场发现了一块手帕,这块手帕和他前日在路上遇到的叶清清身上的手帕有些相似,他于是开始怀疑叶清清,并在城中另一家客栈找到了叶清清,拿着手帕与她对峙。
苏宴伦本人的气场很凌厉,但书生的个性却是有些内敛的,智慧和野心藏在书卷气的下面,需要苏宴伦藏着演,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