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确认了这一切,他还是不想放手。
他一侧身,双手撑在她枕头两侧。
傅云栀皱眉,“你干什么?”
厉洲紧紧盯着他,眸色冰冷,“你必须负责,上天让我们同时来到这本书里,就意味着我们缘分未尽,你逃不掉。”
傅云栀唇瓣微张,正要反驳,却被他低头狠狠咬住了唇瓣。
耳边嗡的一声,脑中有一瞬空白,等傅云栀反应过来时,他的舌尖已经探了进来。
除了洞房那次,他从未这样吻过她,傅云栀下意识抬手狠狠推他,却忘记自己还输着液。
针头滑了出来,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滴在被子上,有些触目惊心。
厉洲立刻放开她,帮她按住还在冒血的手背,另一只手按铃叫医生。
傅云栀挣扎,脸颊却不受控制地红了,“我自己来。”
“别动,”厉洲深吸一口气,声音软下来,“不要让我心疼。”
“还怪我了?”傅云栀用力抽回手,狠狠瞪他。
“怪我怪我……”厉洲一看她流血,顿时什么也顾不上计较了,只剩下心疼,“刚才是我不好。”
傅云栀唇瓣被他咬的又麻又痛,手背也痛,垂下眸子不想理他。
护士很快到了,看到被子上的血惊了一下。
傅云栀只好解释,“不好意思,刚忘了在输液,用这只手拿手机,针就掉出来了。”她眼神难得有些慌乱,生怕人家看出来似的。
越是这样,护士小姐姐越是多看了她两眼,眼睛红着,脸颊也是红的……
而且还拉着窗帘……
联想起昨晚那个厉洲和林洛锦的热搜,护士小姐姐已经脑补出了一段情节。
厉洲昨晚和别的女人上了热搜,进来一大早过来道歉,栀栀闹别扭,男人又哄又劝,最后终于用一个缠绵的亲吻求得原谅。
厉洲也道:“不好意思,忘了提醒她。”
护士小姐姐看了他一眼,果然耳根也是红的。
她忍住笑,帮傅云栀重新弄好吊针:“没关系的,只要你们没事就好。”她说完便出去了。
傅云栀蹙眉,什么叫他们没事就好?
房间再度陷入安静,厉洲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上一次吻她,还是趁着她睡着,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距离洞房那次,已经过去了快六年。
她的唇还是那样柔软,但是吻她的感觉却全然不同了。
洞房那次,虽然也有几分少年人的悸动,但更多的是例行公事,他们是夫妻了,所以要行周公之礼。
他和书上学过,她也被嬷嬷教过,按部就班地进行,偏偏两个人都像是约好了似的,在最后一步喊了停。
她轻轻推他,“陛下……”
例行公事地做这种事,心里总是缺了点什么,他顺势躺回自己的位置:“朕累了,改日吧。”
她乖乖应了一声,拉好衣襟,翻身朝里。
第二天厉洲刺破手指,瞒过了众人,从此二人心照不宣,再未提过此事。
后来,他索性换了敬事房的太监,伪造临幸妃嫔的记录。
那五年,他都没有再碰过任何女人,一开始是想等一个能让他心动的人,后来等到了,却又在等着她心动。
傅云栀禁不住他这么盯着自己看,心跳半晌不能平复,她合上眼睛,“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我等阿姨回来。”厉洲道。
一个小时过去了,傅云栀都眯了一觉,阿姨也没回来。
傅云栀打电话去问,阿姨说刚拿上化验单,一看表快中午了,她直接回家做饭,让厉洲别走,留下吃午饭。
傅云栀无奈,看一眼在旁边安静坐了一个小时的男人,“那你等吃完午饭再走吧。”
厉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声唤她,“栀栀……”
傅云栀没应声,半合着眼养神。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厉洲认真看着她,“我们的确不能像寻常夫妻那样。”
傅云栀一点都不意外,淡淡“嗯”了一声。
接着就听男人继续不急不缓道:“我们试试像寻常情侣一样相处好不好?”
傅云栀笑了下:“这个世界的寻常情侣和寻常夫妻只是一本结婚证的区别,什么都不耽误。”
厉洲:“……”他想了想,又说:“那这样吧,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我来试试追你。”
他看着她的目光专注而认真,“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栀栀。”
拒绝的话傅云栀今天说的太多了,她于是换了种方式,“厉洲,就像你说的,你现在只是不习惯而已,不但是不习惯没有我,更多的是不习惯你的身份,只是因为我也在,所以你就想把我拉到你的身边,但如果换做贵妃她们在,你也一样会去从他们身上找回做皇帝的感觉。”她看向她,目光冷静,“但我累了,我现在适应新身份适应的很好,我就算回到你身边,也不能给你做皇帝的那种感觉了,到那时候你又会失望。”
厉洲神情严肃,“你和贵妃她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傅云栀嘲讽地勾了勾唇,“只不过我陪着你的时间更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