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问了好几个,都是闭口不言,下人们内心一慌,不敢耽搁,全都回去向各自的主子禀告了。
“什么?病危?”
几位王爷听到消息,俱是一惊,只是在马车里翻了个跟头,就病危了。
这得伤得有多重!?
几位王爷也不拖拉,从库房里找了些有利伤病的药材,带着各自家属向宸王府而来。
就连谢观潮都暂时放下了对谢安澜的成见,抱了根百年人参前来。
谢安澜看着面前一字排开,全都神色紧张地关心着自己的哥哥们,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不禁啼笑皆非。
“没事吧。”谢穹溪一见到谢安澜,就上上下下把他给打量了一遍,见他毫发无损后,温柔地问了一声。
“没事。”谢安澜摇了摇头。
“那……七弟婿呢?”几人见谢安澜神情还好,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我也没事。”还未待谢安澜回答,陆乘舲就自己走了出来。
此刻除了他脸上那被撞的额角还微微泛着青外,身上换了件干净的衣裳,一点都看不出别的异样。
“那我就放心了。”谢观潮拍了拍胸脯,忙把肉疼拿出来送礼的那支百年人参给收了起来。
面对其他人怪异的目光,他也不尴不尬,“七弟都那么有钱了,人参这类不值钱的他定然也是不缺的,既然没事了,我就收回去了。”
边收还边说,“我们北济可穷了,我这个王爷不得不精打细算啊,谁叫我们唯一值钱的铁矿,都叫人给坑了去。”
三王妃想了没想地说道,“不是你自己双手奉上的吗?怎么这会又变人家坑你了。”
谢观潮顿觉膝盖中了一箭。
“好了,五弟,别拿铁矿说事了。”站在一旁的三王爷云渊拍了拍谢观潮的肩膀,“谁不清楚七弟在你那荒地上开矿,你也是跟着沾了些光的,往后你们北济靠着这座大铁矿也穷不了,你再成天把那些话放在嘴上,有伤兄弟情分。”
虽说谢安澜的确是一个人独占了铁矿,可开采那么大一个铁矿需要的人力物力也是庞大的,就围绕着这些人的消耗,以后那片地都不会太穷,谢观潮占大便宜了,不然就凭他自己怎么都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开采铁矿一事支楞起。
谢观潮从小就怕他这个三哥,这会听他一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嘴上到底是没在嚷嚷了。
“可查出了,是何人所为?”大王爷谢霄潭,没关注几位弟弟的打闹,他是所有人的兄长,早过了而立之年,膝下两个儿女都要长大成人了,心智早已成熟,这会皱了皱眉,向谢安澜问道。
“暂时还没有消息。”谢安澜偏了偏头,“此事查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容易,大街上人多,再加上事发时,又跑了不少,一个个排查起来,也是废时。”
“何须如此麻烦。”谢穹溪温柔地笑了笑,“凡是进入帝都的马匹,都是有过备案的,只需派人去查一查,这马究竟是从谁家跑出来的,查起来就快了。”
“已经让人去查了。”谢安澜点了点头,“但恐怕没那么容易,正是因为这些马都是有过备案,那作案之人,肯定不会那么傻到用自家的马。”
四王爷谢广池坐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弱弱道了一句,“那就没有可能是意外吗?”
“绝无可能。”谢霄潭深邃的眼眸凝了凝,否定地摇了摇头,“帝都向来戒备森严,马匹又是珍贵之物,若是出现异常,早就带去医治了,怎么还可能放在大街上来,还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七弟刚回府的马车,一件事不可能出现两次巧合,定是人为。”
谢霄潭言罢,看着谢安澜叹了口气。
从前他这位七弟混账也就罢了,现如今精明了起来,还如此有出息,可不各方算计都放在了他身上,此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了。
谢安澜没有注意到谢霄潭的复杂的眼神,低头琢磨着什么。
在脑中反复的咀嚼着谢霄潭方才说得那些话。
忽然有一抹精光,从他眼前闪过,支着下巴问了一句,“这马好端端的有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被人弄疯?”
谢穹溪蹙眉问了一句,“那匹疯马身上可有伤痕?”
“并无。”高德斩马的时候,谢安澜看得真真切切,那匹马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太小的伤口也应该无法将马刺激成那个疯样。
“那有没有可能下毒?”谢穹溪又问。
“剂量太小的毒也对马匹起不了多大作用,剂量太大的毒又很有可能让马立即死亡,除非……”谢安澜随口说着,忽然顿住,皱起了眉头。
“除非什么?”陆乘舲疑惑地问道。
“除非那个下毒的人,对马的习性了如指掌,才会让这匹马在恰好的时间疯掉,撞上我们的马车。”谢安澜说着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转着杯子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乘舲。
陆乘舲的视线在他手中的杯子上停顿了片刻,蓦地一顿,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绿茶。”
谢安澜点了点头。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啊,在茶肆的时候,两人联手气跑的那个草原部公主,她寻机肆意报复也是合情合理。
思想想去也对,邕朝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来暗杀他这个王爷,至多也就给他下下套,或者想办法攀攀交情在他这里弄些钱,绝无要他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