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转身想走,宋尘康有些焦急,“表妹,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告诉我,表哥定然会帮你的。”
他神情焦急,眸中浓浓的关心,碍于街上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倒也守礼的没去拉她手臂。
她这才转身,笑道:“就算我是梁依童,你能帮我什么?你的母亲原本想让你娶梁依茜,如今武康侯府被剥夺了爵位,只怕你母亲连梁依茜都瞧不上,你难道能将我带回侯府不成?不,你不能。梁依童已经被宋氏等人害死过一次,就算她活着,凭什么要跟你们扯上关系?说不准就是因为你,宋氏才生了害她的心思。你如果真为了我好,就别再出现在我跟前,别打扰我如今的生活。”
她说完,就直接入了侯府。
她那句说不准就是因为你,宋氏才生了害她的心思,恍若一声闷雷,将宋尘康钉在了原地。
他愣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梁依童入了豫王府,脸上的神情才又复杂起来。宋氏以为害了她,宋尘康就能死心,殊不知,就算他对她无意,宋尘康的母亲也断不可能让儿子娶梁依茜。
武康侯府没有倒台时,宋母尚且有些犹豫,如今只怕没一丝点头的可能了,都无需她多做什么,宋氏和梁依茜都不可能活得顺心。
梁依童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回到清幽堂,又静心抄写经文去了,知道是给老太太祈福后,她就抄得无比用心。这个时候的梁依童自然不知道,在她老人家生辰礼时,豫王会将她带去长兴侯府。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九点见
第18章
接下来几日,宋尘康都没再出现过,小绿却有些着急了,忍不住问萧梦欣:“主子,难道他就这么被劝走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萧梦欣却一派优雅,如今她算看出来了,豫王对梁依童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如果真有,又岂会放她一个人去见宋尘康?
看来萧岺所说的她只是暂住一段时间,说不准是真的,难怪豫王没将她收入后院,看来极有可能是打算将她献给哪个大人物。
她之前的主子不就是这样?搜集了各色美人当作眼线。她并不讨厌梁依童,经此一事,更加没了与她作对的念头,倒让小绿着急了许久。
她知道小绿的存在,是为了监督她,怕小绿跟主子告状,她才耐心跟小绿解释了一通。
小绿瞧着倒像是被她安抚住了。
时间缓慢地走着,柳之蔓养好伤便黯然失色地离开了豫王府,她是怀王的人,被赶出王府后,无疑会被当成弃子处理,怕怀王找她麻烦,就躲了起来。
柳之蔓的离开,在豫王府并未溅起什么水花。
府里几个美人,除了柳之蔓,也就褚雪好胜心强一些,褚雪被禁足中,无法离开房间一步,柳之蔓又走了,云苑好像一下子就清净了起来。
萧梦欣跟郑晓雅见面时,依然会云淡风轻地互怼几句,倒也诡异地达成了某种平衡。
不知不觉,离老太太的生辰只剩三日了,梁依童正是这一日抄好的佛经,抄好后,她便抱着佛经去了豫王那儿。
她一共抄了两本经书,一个是消灾免难的,一个是祈祷她老人家福禄长寿的,两本抄完,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为了赶在老太太生辰前抄完,这段时间,她甚至没有作画。
瞧到这些经文时,豫王还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的吩咐,“抄完了?”
梁依童点头,笑得腼腆,“我共抄了两种,老夫人定然能寿比南山,身体安康。”
见她足足抄了上百张宣纸,豫王便清楚她这一个月,只怕是所有空闲时间都在抄写,她这个年龄,一个月能抄一本已经不错了,她却足足抄了两本,倒真有一股韧劲。
豫王眉眼柔和了些许,低声道了谢,“辛苦了,她老人家寿辰时,你随我一同过去。”
“不辛苦不辛苦。”梁依童连忙笑着摆手,听到最后一句时,乌黑的眼眸瞬间瞪得圆溜溜的,“啊?我也去?”
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豫王勾了下唇,“怎么?不敢去?”
瞧他竟在用激将法,梁依童心中莫名有些想笑,心中的惊慌都散去了大半,她眨了眨眼,“王爷为什么想带我去?难道是因为经文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梁依童瘪了瘪嘴巴,虽然心中很是忐忑,他都这么要求了,她又哪里会拒绝,便乖巧地点了头。
在竹悠堂时,她表现得还算正常,回去后,整个人却蔫哒哒地扑到了床上,只觉得豫王不会无缘无故将她带去长兴侯府,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一想到要面对老太太也无端有些紧张。
这一晚,梁依童再次失眠了,她几乎一宿未合眼,少女肌肤雪白,哪怕熬了一夜,也并不是很憔悴,仔细瞧,眼底却有两个淡青色的黑眼圈。
直到天亮了,她才有些犯困,想到还要为豫王研墨,她打着哈欠爬了起来,在床上迷迷瞪瞪坐了一会儿,玉琴走进来时,恰好瞧到她睡眼惺忪的小模样。
玉琴笑道:“姑娘若是困,再睡会儿就好了。”
梁依童摇了摇头,已经站了起来,她洗漱过后,便去了豫王那儿。少女一身雪白色锦衣,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头上的双髻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