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倒是又画了两幅画,梁依童打算出府一趟,将这三幅画一起卖掉,换的银子给他买个生辰礼,好歹表示一下。
她想好后,就打算出府一趟,下午便又跟萧岺说了此事,萧岺也不曾料到她会出事,只是让她带了两个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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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依童便这么出了府,因为玉琴要当值,她一个人出去的,这次她戴的是自己的帷帽。
梁依童自然不知道,魏氏一直让人盯着她,得知她要出府后,她买通的人就尾随了上去。
为了解决掉梁依童,魏氏这次下了不少血本。
她是女人,对男人最是了解,自然清楚,男人对女人动情的第一步,往往就是从怜惜开始的,这些年,她还是头一次见豫王对什么人如此与众不同,不管他如今是否动情,都让她心生不妙,只觉得任其发展下去,赵姝倩若想嫁入王府,不嗤于异想天开。
马车缓慢向街上行驶着,梁依童正在马车上坐着,却感到马车猛地晃了一下,车夫突然勒住了缰绳,梁依童整个人都朝前甩了去,她及时抓住了窗帘,才没摔下去。
她才刚坐稳,就听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似是车夫落到了地上,梁依童本能地察觉到了不对,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接下来果然听到了侍卫拔剑的声音,刀剑的碰撞声,行人的惊呼声,一一传入了耳中。
梁依童掀开窗帘的一角,朝外看了一下,只见七八个蒙面大汉正在跟侍卫打斗,侍卫一对三,刚开始应对得还算自如,随着又有三人加入,侍卫明显处了下风。
梁依童掀开帘子跳了下来,正想偷偷溜回去搬救兵时,其中一个大汉却直接提着弯刀朝她冲了过来。
梁依童瞧着这一幕,一颗心跑到了嗓子眼上,她飞快朝反方向跑了去,她那点速度自然没法跟习武之人相提并论,大汉转瞬就冲到了她身后,一个手刀劈在了她颈部,直接将人扛了起来,他喊了一声,“不必苦战。”
就率先扛着梁依童撤退了。
侍卫瞧到这一幕,都有些心急,身边的大汉却苦苦缠着他们,其中一个一时不察,还被砍了一刀,肩膀上瞬间涌出了血,躲在木板下的小商贩瞧到这一幕,又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梁依童却已经被大汉扛走了。怕侍卫万一突破重围跟上来,他跑得飞快,将人抢到后,也不敢逗留,直接跑到了约定地点。
约定之处是古铜巷子深处,一个小院中,他刚进来,就见一个妇人从房内走了出来,“人带来了?”
“嗯,抢来了。”大汉将梁依童放了下来。
随着他的动作,少女头上的帷帽落在了地上,她那张极其妍丽的小脸露了出来,见她生得这般美,大汉心中涌出一丝异样,竟有些后悔直接将人扛了过来,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若能睡上一觉,只是想想,就浑身燥热得慌。
妇人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抱住了梁依童,遮住了她的脸。
她如约付了他三百两尾款,道:“您快离开吧,这段时间都别呆在京城。”
这大汉又深深看了梁依童一眼,因挂念兄弟们,倒是收起银票,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这妇人就喊了丫鬟过来,连忙将梁依童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青楼的人也已经到了,老鸨验完货,见这小姑娘确实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冰肌玉骨,是天生的尤物,假以时日必然可以成为头牌,便付了银子,将人带了回去。
梁依童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睁开眼睛后,便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梁依童不知这是哪里,挣扎着想下床,然而手脚却酸软无力,显然是被下了药。
她没能站稳,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外面的妇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将她扶了起来,“哎哟,这是醒来了?体质还不错嘛,中了迷药也就昏迷这一会儿。”
梁依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低声道:“这是哪里?”
妇人咯咯笑了起来,她一身绫罗绸缎,年龄虽大了些,身姿却婀娜动人,这么一笑,腰肢快扭成了麻花,“还能是哪里?你生得这般美,合该入了我醉生楼,以后呀,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放心,妈妈必然将你捧成咱楼里的头牌。”
梁依童抿了抿唇,她自然听说过醉生楼,醉生楼是京城最大一家青楼,梁依童根本没料到,竟有人不惜花费这么多心思,将她卖入青楼,究竟是谁?她脑海中闪过萧梦欣,褚雪,柳之蔓,最后定格在了魏氏身上。
梁依童心中动了动,转瞬间,她眸中已经含了泪,恨恨道:“魏氏就这般容不下我吗?是她将我卖来的是不是?可怜我一个无父无母的丫鬟,又无争宠之心,她凭什么如此作践我?”
妈妈听着不顺耳了,“哎呦,你这话可不对,来这儿就是作践啊?多少姑娘想成为头牌都没这个天份呢,你来了这儿最好安份点,若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梁依童怯生生看了她一眼,一副被唬住的模样,半晌才讷讷道:“我、我不是嫌这儿不好,你真能将我捧成头牌?当了头牌是不是就能填饱肚子了,每日能吃燕窝吗?有、有月银吗?”
她说着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