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鱼忍不住又翻开看了一下,后面的内容如何香艳就不描述了,总之徒弟下面的功课确实是不赖,南师君也检查得气喘吁吁,有气无力。
南师君的描述,徒弟的描述,熟悉得好像有原型,南鱼倒吸一口气,觉得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他也不敢再往下看了,身体的火一股股地冒出来,他念了几遍清心咒,再坐着冷静了一会,总觉得还是不够的时候,听见一声软糯问询。
“师尊。”
南鱼看见扶摇卷起珠帘走进来,眼神清澈得跟水一样,就差在脸上标榜“天真无辜”四个大字,南鱼心里的火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哄散了。
果然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徒弟治愈,南鱼心里想。
他们用膳,等仙童摆桌的时候,南鱼看到扶摇孜孜不倦地在读一本书。
南鱼看扶摇手上的书不似自己的教材,问:“看什么呢?”
扶摇回:“在看一对兄弟的故事,”随之又拧起秀致的眉,“但有很多话看不懂。”
龙阳是什么龙?玉.茎又是什么玉?木马为什么能骑?这些都是什么典故?
扶摇觉得这些晦涩的词语阻碍了他的阅读体验,没有读过话本的他读起来不是很明白。
“哦?”南鱼好奇扶摇手上的话本,就问,“是什么样的兄弟?”
“嗯……”扶摇踌躇了一会,像是回答不出问题的学生,低头翻了翻课本,在里面看到:
#自昨夜的旖旎之后,兄弟二人互吐情衷,越发情深义重了。#
扶摇挺直腰板回答:“是一对情深义重的兄弟。”
“是吗。”
兄弟啊……
南鱼忽然猛然一拧眉,心想:
扶摇莫不是想家了?
扶摇是扶国最小的皇子,大家都宠爱他,现在他看兄弟之情的话本,可不就是想家吗?
南鱼有些愧疚地摸摸小徒弟的头,“好好看,有机会为师送你回家。”
“嗯嗯。”扶摇听南鱼的话,再度投入那引人入胜的情节。
吃完饭他送南鱼回房,在卧室门口心里突然一动,说:“师尊,徒儿为你宽衣吧。”
南鱼很自然就答应了。
扶摇的手搭在南鱼肩膀上,才发现自家师尊的肩膀如此瘦削,将青纱银丝的外衣扯下,雪白中衣的身板越加怜弱,鼻尖嗅到一缕淡香,他脑袋里突然闪过许多话本里晦涩的情节。
为什么会将师尊将那些联想在一起?
他将手摁在衣带上,突然发现指尖忍不住地想摩挲腰侧,按捺住冲动,扶摇不敢再看南鱼的脸,垂着眸说:“师尊,转过身去。”
宗门服饰繁琐,南鱼配合地转过去让徒弟解衣带,无聊地将目光往前望,这一望差点心脏从嗓子里蹦出来。
透过珠帘,倚在床上的,那个小淫贼!
南鱼摁住腰上扶摇的手,制止道:“不用了。”
“师尊?”
南鱼转过身去将扶摇往外推,“剩下的为师自己来,为师乏了。”
“师尊,衣服……”“你先回去。”南鱼推着扶摇,不分由说将他赶出房间,连扶摇的晚安都来不及听,啪的一声关上门。
好险!
合上门的那一刻南鱼后知后觉一阵心惊,要是被徒弟发现自家师尊床上有个男人,那可不就……!
南鱼有些不悦地走回内间,翼若那尾小淫龙正坐在他床上看他的话本,大腿白得发光,活生生像总受文里钻出来的那个妖孽徒弟。
怎么,你也想来检查功课吗?
南鱼还未发话,翼若已经抬起眼睛,半嗔道:“师尊撂了徒儿的约,却在这里看话本。”
眼神里有闺房妻子备受冷落之态,南鱼瞬间觉得自己像个不交公粮的无情丈夫。
“你还敢来。”南鱼佯装薄怒,将话本从翼若手上抽回,放回书架上。
边放边脸红,被徒弟发现我看小黄文了,我这恶毒师尊的人设还绷得住吗?
如此想着,一阵龙涎香袭来,背后有人抱住了自己。
“让开。”
孽徒向来不听他的话,呵呵带笑,又挟着冷意道:“我要是不来,可不就不知道师尊又多了一个为你宽衣解带的好徒儿了么?”
南鱼身体一僵,有那么一点点理亏。
翼若鼻尖从下往下蹭过南鱼的脖子,一路蹭完了才低声问:“师尊,收我为徒那天,你承诺过我什么?”
南鱼思绪一翻,他隐约记得,那时候,在囚地,他好像说……
你若同我离开,此生我只收你这么一个徒弟。
嘶……
“是不是每个晚上,师尊的好徒弟都是这么陪你入房,为你宽衣?”翼若的声音变得阴寒。
南鱼心想不能在这里被压制,不然翼若肯定要以此为武器不断进攻他,他也压低声音,往发虚的声音里填充了愤怒和失望,顿时又变得相当有底气,说:
“我收谁为徒,又与你何干,我只当我已经死了,当你也死了。”
翼若沉默了好一会,当南鱼觉得自己夺回主动权的时候,他听到翼若阴恻恻地问:“师尊以为我会被你骗第二次吗?”
翼若将南鱼翻身圈在书架上,下眼眶开始浮现黑色,他娇艳的五官因为那抹异色变得颓废妖冶。
“师尊总是用上辈子的事情来压我,将我溺在愧疚的回忆里,然后自己脱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