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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他只能用既来之,则安之安慰自己。
    昨夜跟薄司的对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清楚,但不明白,可薄司不愿与他解释,大概他问,也是没有意义的。
    顾意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朝卫生间走去,他的胸前还挂着玉佩,他隐约记得,他跳楼时这枚玉佩发了光,可这会儿一看,玉佩又和往日一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了。
    他正奇怪,可走到镜子前时,让他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他左眼的胎记没有了!
    顾意站在镜子前,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他手上有什么东西,一定会摔到地上去的!
    怎么可能,那胎记一出生就伴随着他,因为又大又黑,让他被嘲笑了十几年,他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可现在,它竟没有了……
    顾意突然想起昨夜在教学楼,他被薄司踩在脚下,薄司用手覆盖住他的眼,然后他的眼便开始疼,又流了血,之后,一切就不对劲了,他看到了过去,在血泊中挣扎的母亲,还看到了白诺,抱着死去的婴儿,对他说着为什么不救我,再来就是胎记,他的胎记,是不是从他手覆上他眼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薄司,究竟是什么人?
    顾意恍恍惚惚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了胎记,那张脸竟也干干净净,只是眉眼间有些疲惫,左眼更是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顾意洗漱完毕,离开房间,带着疑惑下了楼,楼下客厅,薄司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
    薄司换了一件款式的风衣,但还是黑色的,始终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顾意小心翼翼走过去,“那个,你……”
    “我说了,要么喊我爸爸,要么喊我老板,自己选。”
    顾意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喊老板吧,“那个,老板……”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板?”薄司抬头,瞪着他,把手表伸给他看,“十点零五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不多说,扣你工资。”
    “……啊?”顾意无辜地道,“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连棺材铺在哪儿都不知道……”
    “在哪儿我不知道带你去吗?跟老板顶嘴,信不信我解雇你,我解雇你你就没有工作,也没有血喝,到时候只有痛死。”
    “老板,我错了……”
    顾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接受了设定。
    他没死过,不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他有勇气跳楼,但毕竟没有真的落到地面,但眼睛痛他却是真实感受过的,那种痛楚,生不如死。
    就算明知道薄司以后都会拿这个威胁他,可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顾意认错态度积极诚恳,薄司火气也消了大半,他站了起来,道:“走吧,我带你去上班。”
    “那个,老板……”
    “又怎么了?”薄司不耐烦地回头。
    顾意指指自己的脸,“我脸上的胎记,是你帮我弄没的吗?”
    薄司薄唇一勾,“怎么,你还有点怀念它?”
    “不,我是想说,谢谢……”
    男孩茫然又憨憨的样子令薄司忍俊不禁,他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玩笑道:“有那么个东西在脸上,你估计二十八岁还是个处男。”
    “……”
    顾意发现,他真的接不了这个男人的话……
    “拿着。”
    薄司把一个袋子扔到顾意手里。
    “这是什么?”
    “早餐,路上吃,你饿晕了我不会管你的。”
    薄司走在前面,顾意傻傻地跟在后面。
    走出房子,顾意这才看清,原来薄司住的竟是一套独立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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