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顺着老者的视线望去,马路对面,是一片灯火葳蕤的居民楼。
“咳……”格格咳嗽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热乎乎的。
自从大病一场后,格格的身子一直从内往外透着寒气,可这会儿她竟然觉得周身暖洋洋的。
也许这一切,要归功与身边的老人。
格格回忆起昏倒前的事,她记得自己被老人拽着一顿猛跑,逼不得已要大口喘息,肺里扎了无数的冷风,像是要炸开一样。
随后,腿一软,就昏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呢?”格格问老人。
老人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听到格格的话。
“你不说话,我可走了。”格格语气漫不经心。
“休想。”参长老收回放飞的思绪,扭头瞪格格,“你既然醒了,我们就赶路吧,我要把你带回去,切片、泡酒、入药、炖汤!”
格格嘴角一弯,笑了。
参长老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姑娘莫不是疯了?
“你笑什么?”
“你听上去,很凶残。”
“什么叫听上去?”参长老站起身,阴冷的眸子瞪着格格,“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凶残。”
格格抬头,看向参长老,嘴角的笑容消失,又恢复成无所谓的表情:“好。”
参长老感觉自己一拳砸在了绵花上,十分的不爽:“你等着,我要撕碎你这张虚伪的脸!”
伸手一拽格格的胳膊,参长老迈开步子,继续走。
参长老的步子依旧很大,速度仍然很快,格格迈开腿跑着,才勉强能跟上。
一离开花坛边上,参长老身上的热气也消失了。
冷风再次灌入格格的肺腑之中,可这次,格格却感觉冷风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奇怪的很。
参长老一边急速行走,一边放狠话:“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恐惧!”
与此同时,锦绣山城小区内。
萧标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想了半天,也许你能有办法帮我找找格格……”林迹坐在沙发上,声音打着颤儿,“听我徒弟的描述,我很确定,挟持走格格的就是参长老。”
萧标猫脸僵硬,两只小爪子互相搓着,听着对面的林迹不停的说着白天发生的事。
“我今早接到电话,说是东北那边发现了我想要的紧俏货……你知道,格格现在病着,要治病,就需要那味药……我要买的话,得准备足够的钱……我就急忙出门去筹钱,我怕自己晚一步,东西就被别人买走了……”
“什么紧俏货?”地毯上爬着的萨摩耶抬头汪汪。
林迹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单人沙发上坐着的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开口翻译:“它问你什么紧俏货?”
“……”林迹舔了舔嘴唇,眼神闪烁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人参娃……”
林迹的话音一落,萨摩耶翻了个白眼,抬起的狗头又落了下去,枕在自己的连个交叠的前爪上。
林迹继续说:“我知道这是犯法的,而且现在风声紧,可……我还没买人参娃呢,就算因为这事跟参长老结仇,那现在也还没结呢……就算这事犯法,我也还没犯呢……”
“我急匆匆的出了门,跑了两家银行,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我徒弟的电话……”
“格格被参长老挟持走了。”
“我徒弟试图拦着了,可他根本不是参长老的对手,格格许是怕我徒弟再受伤,她主动跟着参长老走了……那么乖的孩子……”
林迹的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历害,说到后来,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平稳住了情绪,才继续开口。
“参长老要将格格切片、泡酒、入药、炖汤啊……”
萧标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尾巴烦躁的拍了两下地,迈步往屋外跑:“我去找参长老。”
“你去了能干什么?!”萨摩耶抬脚去追萧标。
大厅里的锦鲤从鱼缸中探出头,啵啵的吐了两个泡泡,硕大的鱼眼中都是担忧。
萨摩耶扭头看了眼锦鲤,眼中闪过一抹无语。但凡这条锦鲤长点心,别干出从龙门往回跳的糟心事,宠协有了一条龙坐镇,现在的情况也不会这么惨。
锦鲤被萨摩耶瞧的羞愧,又钻回鱼缸,转身,用蓬蓬的烟雾状尾巴对着萨摩耶。
萨摩耶皱了下眉头,扭头抬腿,出门追萧标。
萧标一路往外小区大门跑。
月朗星稀,地上一片银白,风中却飘散着淡淡的奇怪花香。
萧标跑上了锦鲤池上栈桥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闷雷般的炸响。
锦鲤池桥下的水,经过这段时间已经完全溢满了,花香就是从泉水中涌出来的,炸响也是从泉水中涌出来的。
萧标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定睛去看锦鲤池。
泉眼的位置忽然压力大增,一股五色的洪流从泉眼中喷薄而出,与此同时,起风了。
很大的风,龙卷的形状,围绕着泉眼,并且渐渐扩大。
萧标又连忙后退了两步,缓过神来后,他腾空而起,朝着锦鲤池对面飞去。
龙卷眨眼间便从水缸粗细扩大到了方圆百米,萧标的身子在空中摇摇晃晃,几乎就要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