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见她这幅样子,更觉得造作,厉声嘲弄道:“哟,到这装什么烈女啊?郁府?郁府算个屁!就算逆王府里头旧日的郡主进来了,也是撅着屁股被入的命。倒是你,听说你们郁家的狼子狼孙们都血性得很,怎么生了你们这些个软蛋贱逼做女儿?你那个没有羞臊的妹妹,一进来就乖乖服管了,连别家的姑娘那样假模假样地挣扎都没有,再过两天,怕是屁眼都被调教熟了,年不足十六,就爱那物爱得跟什么似的,真是天生的淫浪下贱坯。你又能算什么清贵种?真替你爹心寒,偏是那样要强的家里头,偏是生出软骨头,不敢撞死在刑部禁卫的枪尖上,赖着一条贱命进了这教坊辱没祖宗,竟还恬不知耻地扮清纯相!怕是早在阁里的时候就馋今日这一遭了罢?”
接下来的些许日子里,这位嬷嬷对她稍有什么就多加打骂,言语侮辱、掌掴、鞭笞都是家常便饭,旃檀颇有点倦了,知晓她不过是刻意寻着理由虐待自己,也不再反抗或理会,只是硬扛下来就是了。后来应是元裨找人废她的脚,也是这位嬷嬷殷勤挑了那淫药“醉骨”和金铃踝刺。
旃檀从小就不太喜欢吟诗弄词,虽然也读书典、通晓文墨,但还是更喜欢同她兄长一起信马游疆。她骑射具佳,能百步穿杨,不逊男儿,经常在围场里纵快马追逐飞奔的田鼠、野兔,待到他们化为地平线上一个渺小的黑点时箭才离弦,百发百中,连先帝都大为赞赏。要废了这双腿,她自然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虔嬷嬷便伙了四五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把她制住,亲自压着她的双腿按进药浴桶内。旃檀向来要强,宁可忍着不适也不许自己哀叫一声、露出一点异样。虔嬷嬷见她无甚反应,不知道是以为效力不足,还是不见她绷不住就决不肯罢休,又如此反复炮制,折磨了她叁回,方才令她真真切切地明白了那药的名字:别说踏实脚蹬、夹紧马腹,连如常人般行走都做不到——每一步都如在刀刃上一样疼痛,腿脚内每一处骨头酥软无力,绵软不能自持,走起路来像是喝醉了一样跌跌撞撞。也是如此,才配得上醉骨这二字。如此这般,这副腿脚也算废了。
如今虔嬷嬷怕是对她更加看不顺眼。
“哟,骚蹄子还知道起。”果不其然,对方上下打量了旃檀几下,便狠狠啐了一口,“还怕你要死在这儿,真是晦气。有的一门心思想攀高枝儿的贱人,头等的不要脸,以为自己抱住了什么大腿,就能重回往日的光景,我呸!还不是叫人脔够了就送回来的赔钱货,我最是瞧不上。这教坊司内的骚货,全是从前的世族小姐,没有一个能飞上枝头的,告诉你,不要昏了头,效仿那做春秋梦的赔钱货!”
旃檀知她是在指桑骂槐,强扯出个笑脸道:“多谢嬷嬷提点……敢问嬷嬷,不知罪奴在此处躺了多久?”
“哼。”虔嬷嬷满意地哼了一声,答道,“足足五日呢。蠢笨的骚货,要挺死尸也不会捡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教坊司是供人享清福的菩萨庙呢。”
她乖顺地低下头:“嬷嬷赎罪,罪奴知错了。”
“知道错就好。”虔嬷嬷见她不违抗,无趣地拍了两下手,一行女奴鱼贯而入,各个低眉垂首,为首的举着个托盘,上盛一帖,后面几位托着竹盐、棉巾、水盆、热水等盥洗用物,余下的都是一些衣物。
虔嬷嬷从托盘中取下帖子,打开一看,心情大好:“你的春名已批下,往后就叫玉檀珠。从前那个名字再不作数,就算以后下了地府、见了阎王,你也得叫这个贱名,知道了没有?”
玉檀珠……难怪虔嬷嬷这个老货看了得意。寻常罪籍的官妓更名可没有哪个带本名里头的字的,想必定是虔嬷嬷同教坊司的那起子小人串通好了作弄的,不但带了檀字,还带了珠字,分明是知道她母家出身鲜卑,族里的女名多带珠字,便也不管有无什么意思强要加上,刻意羞辱她。如此胡不胡汉不汉的春名一放出去,摆明了是告诉遍长安的达官贵人,她旃檀在教坊司挂牌了。
“离魂呐?发什么呆!赶紧收拾好了滚起来跟上,可没功夫容你在这耗着!”虔嬷嬷见她表情不霁、却须强隐着不能发作,心中更加痛快。
旃檀先是净面洁牙,漱过口后,缓缓脱下身上的衣服,胸口处还斜缠着裹伤口的白棉布,随着自己的牵动隐隐作痛。她抖开那团白色布料,不过是一些轻薄的细丝素纱,上身后才发现那竟是像肚兜一样的衣裳,布料剪裁得极小,平领口上吊着两根细带,顺着后背系到背前面两侧绑到后头来的衣带上,正片无暇的后背完露出,只有几条细绳遮挡而已。前面胸口处并没有开很深的领口,多余的面料被一双大奶顶得堆迭在中间,薄纱微贴肌肤,并不能完全包住两团乳肉,乳晕和乳尖色情地顶在布料上,从外看能见两团明显的深色圆印和纱布的浅色阴影。两侧一览无余,可以清晰地看见乳房的轮廓和乳根圆润的弧线。旃檀故作羞赧地别过头去,一面用余光偷瞄,细细地观察着对方脸上的神色。
虔嬷嬷正呷着茶,见她那样果然吭嗤了声,用盏盖拨弄着茶叶,悠悠问道:“骚货,一晚上被干丢了几回?”
“承、承大人怜惜,只、只一回……”
“一回?怪道大人把你丢了回来,真是败人兴致。吹春潮了?”看来虔嬷嬷并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五日间,非是来不及,想定是元裨不想声张他受伤的事儿,还没要治自己的罪。
“嗯……”
“一回就潮吹,果然天生下贱。”虔嬷嬷满意地扣上茶盏,过了一会才慢悠悠地道,“不错,骚蹄子没有扯谎。老身在这坊中几十余年,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这双眼睛。你回来的那天我便看了,你的逼穴虽然红肿外翻,逼肉痉缩泌水,但颜色却并不甚深,定是被先弄了阴蒂,舌奸后干入的,潮吹一次。虽然昏迷,玉棒验身的时候骚肉还饥渴地缠上来,应是骚逼没有满足,还想要再来一回,是不是?说话!”
“是、是……”
“真是淫贱,刚开苞就要个没完,合该被操死。不想你倒是变老实了?刚才若是鬼扯一句,就让你尝尝洗嘴的滋味儿。我告诉你,你一回来,那逼就被红花汤灌了叁遍,早洗了个透,不要妄想能怀上个一儿半女、母凭子贵。没有哪家大人会容你的下贱肚肠生下流着他们血的龟子龟孙!还不痛快穿上你的裙子,跟我来!”
虔嬷嬷果然最爱见人难受,应答时又要顺从、又要装作被逼迫的模样,旃檀投其所好,不出所料地把她应付了。
旃檀相看下半身的衣物,有里外两件。其一是条里裤,其实根本不作数,只是一条小小叁角形布料,两侧的系带系到腰后,下头一根细绳,面料比其他部位都要粗糙些,要夹在两腿间,最后系到腰上的带子上。系带子时,虔嬷嬷甚至亲自动手,猛地用力一提腰侧,确保那细绳死死地勒进她臀缝里,分开阴阜阴唇,粗粝地磨着嫩逼和菊穴。另一件是条外裙,长及脚踝,竟只有前后两片,宽不过一拃,将将挡住中间部位。质地极为垂坠,若是弯腰,两瓣屁股的外侧都要露出来,走路的姿势若是稍不注意,那裙摆便会随着脚步被吃进臀缝里,更加完整地展现出白花花的屁股。最后套上棉袜,这才算是换好了衣服。
虔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取来丝带,像是对待押赴刑场的死囚一样系住她的脖子,然后又用同一根丝带捆住她的双手,如同牵一条狗般拉住了丝带的另一头,冷哼一声推开房门,示意她跟上。旁边一群女奴全部低头垂首、死人模样,无一有上前搀扶的意思。
旃檀明了,这死婆子的下马威怕是还没完,分明是要她自己走路的意思。整个身子的重量全部压在一双脆弱的足上,还不知道那会是什么难熬的滋味儿。自己哼上一声对方都要笑出来,只是这事儿她绝不要顺虔嬷嬷的意,自己越是难过,对方怕是要越快慰,就这样闭紧嘴巴强起了身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