旃檀乖乖地任他撬开唇齿,迎合着他的掠夺。她甚少有这般任人摆布的可怜时候,平时或飒爽地驰骋原野,或扬着那条蛇信子似的乌金长鞭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现在这般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甚好,元禆在心中这样想着,她只在自己怀里露出这等迷离的痴女儿情态。
他不过是皇城中最卑贱的皇子,可是却能在这一刻短暂地完全占有这个明艳的天之骄女,更何况她应当是自己八弟的女人。元祀同她青梅竹马无嫌猜,一份心意生怕无人知晓,大张旗鼓地弄得人尽皆知,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最中意的姑娘正在他最瞧不起的手足面前展现出从未被他见识过的妩媚。不是行宫暖泉,不是华美宫殿,甚至没有一床松软卧榻织锦绸被,而是荒郊野岭的杂乱之地,在一座偏僻冷清的阴森古庙中,在漫天神佛的疏离注目中,滚在破旧不堪的蒲团上,靠着满是陈年灰土的柱子,毫无廉耻地肉体交缠、口舌相连。
旃檀被吮得偶尔发出几声抑制不住的嘤咛,除此之外,被他逗弄得仿佛连喘息换气的功夫都没有,瘫软地伏在他贲实的胸膛上任他上下其手。元禆偶尔饶她一下,分开的唇舌间还粘着唾液牵出的银丝,得到一线生机的旃檀立刻大口喘息起来,胸口剧烈地起起伏伏,元禆却近乎啃咬一般,捧着她的脸,将她的眼皮、鼻尖、脸蛋儿、下巴来来回回亲了个遍,最后游移到她的耳根处,炙热的鼻息喷在发间,像是若有若无的爱抚,弄得她浑身酥酥麻麻直打哆嗦。
放大的心跳和呼吸回响在耳边,旃檀恍惚觉得他好像一只斗意高涨的野兽,耀武扬威地宣誓着对自己地盘和所有物的主权。她在情欲的浪潮里起起伏伏,恍惚地想起自己上次误入那只吊睛白额虎的领地那回,人兽僵持,凝结的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和危险的气味,低沉的喘息和心跳像是这场无声博弈的鼓点,谁的气势率先衰颓便要迎来死亡的败北。拖到夕阳西斜,晚风里裹挟着愈发浓重的野兽腥膻,堆积的威压随着夜幕低垂一步步迫近,尽管她仍能装着面不改色,但内里的精力体力早已耗了个干净,不过一口气强撑着不向一头出声示弱,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虎口的时候,那兽竟不屑地尾巴一摆,不知是耐力耗尽还是看穿她的逞强,矫健地叁两步便蹿离远去了。可元禆显然要比山虎狡黠百倍,攻城伐地,无论是疆场或是女人,憋着一股气,他向来都更加好胜,沿着细嫩脖颈一路向下的轻咬吮吻,是血宴前叼着猎物脖子磨牙的残虐游戏,忍辱负重近二十载让他有无限的耐力,吼间咕哝着低吼一般的咆哮控诉着他的怨恨,这场较力她早就输了,所以只能如滩一败涂地的春泥,驯服于他怀中呻吟喘息。
但他这一面又能在几人面前肆无忌惮地放开?或许只她一人得窥这笼中蛰兽。
很快,尝了腥的元禆便不能满足于在她脖颈上浅尝,手上的动作愈发肆意,包裹在她身上隔开两人的衣料也开始变得碍事,他不耐烦地撩开层层裙摆将手谈了进去,迫急的指甲滑过她腿根软腻的嫩肉,真切地摸上了滚烫滑嫩的肌肤。她的腰虽细,身上却不干柴,丰腴的臀肉能满满登登地握满整只手,像是融化的凝脂溢出指缝。湿润的吻顺着脖子滑落到锁骨上,胸口处,小衫的衣带神不知鬼不觉地松脱,领口也散了,露出两只圆润的雪乳,绯红的乳尖像是琼沙幕中初绽的新梅。元禆急迫地含了一只入口,半张手掌又托着另一只,拱在她怀中贪婪地舔咬起来,钝滑的牙齿碾磨着软嫩的乳肉,吸咂得小小一粒的乳头与周遭乳晕啧啧作响,手指捏玩,给玉净的肌肤上染上一块块洗不掉的斑驳的红印。
如此弄了一会,元禆的手又向下滑,两只手把着她的双腿架到自己腰侧满意地享受着她的依赖,然后又摸回她饱满的屁股上,随着亲吻将她两瓣儿臀肉一会掰开一会又揉到一起,大力抓捏蹂躏成各种形状。逐渐硬挺的下体贴到她的臀缝里,几乎夹不住,却像一柄烧红的粗硬铁棍,强硬地挤进狭窄的腿心,熨烫着她秘处的玉门,甚至不满于轻缓的摩擦,还时不时地向上猛撞一下。
身子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软,力气从骨髓中一点点流逝,空气中微弱的气流与肌肤交汇,融化成阵阵潮热,攀附在她身上把她烧得恍恍惚惚,下腹好像有一团火,裹着那不知何物的硬挺把她捣得浑身酥麻,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酸涨在她体内蒸腾,麻酥酥的带着电流,顺着指尖、脚尖、乳尖直击她腿心隐秘之地,牵扯出难以名状的钝痛和愉悦,顿时好似有一股热流顺着那处涌了出来。
旃檀猛地清醒过来,一把将元禆推了开来。低头再看自己,衣衫不整毫无体统,不知何时上衣已经完全被解开,滑落在臂弯处,袒露着赤裸的乳房和洁白的肚皮,裙子也被撩到了大腿根上,亵裤半褪到膝盖,令人羞耻地在他那半脖的阳具顶起的深色衣袍上留下了隐秘又淫骚的洇湿水痕。
元禆的手还停在她的臀上,一副浑然不觉何处不妥的样子,肆意地揉捏着她的臀肉,低笑道:“乖宝,你湿了。”
“胡闹!”旃檀狠狠地照着元禆的胸膛捶了一下,想要冷冷地刺他几句却几乎喘不上气儿来,“你——还有脸提外头的人。在这、在这种地方行这等龌龊事,就不怕天上的菩萨知道了?!”
“那倒好!菩萨只要瞧过,定会知道我满心里只有你。我倒想让他瞧瞧,你心里却没有我!”
见旃檀撇过头去不理自己,元禆强硬地把她的脸扳回来,气鼓鼓地照着红润的嘴唇啃了一口。
“元祀呢?他这样亲过你吗?他能像我这么疼你吗?”他轻蔑地哼了一声,看着眼前那嫩生生立着的乳尖还沾着自己的津液,油亮亮地泛着淫靡的水光,忍不住又恨恨地亲了下,“他连亲你都不敢亲一口,像个圣洁的神女一般把你供着,装出来一副生怕把你亵渎了的清高模样,看着真叫人恶心!他那副阳纲不振的样子难道能满足得了你?只有我!只有我在这破庙里”
“你们圣人阿爹的恩宠也好,别的权势之争也罢,尽只是你们兄弟间争风吃醋,我从没个所谓!去杀个你死我活!别什么狗屁倒灶的烂事儿都要拖我下水,说这种没头没脑羞辱我的话!”旃檀挣脱了他把在自己手臂上的擎制,把衣服重新拉上肩头细细整理起来。
旃檀气息不稳,手也哆哆嗦嗦的,半天都弄不好,再加上元禆百般阻挠,一会拉她的手,一会又扯快要系上的衣带,气得她“啪”地拍开他的手,脸也沉了下来。
“你是没有所谓……你们既没有都所谓,可为什么都不选我!”
突然其来的幼稚诘责让旃檀语结。她又抬头,想看看元禆又在和她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却兀地发现这个男人好像又不只是在胡闹,他正灼灼地望向自己,眼中含杂着一种少有的茫然、困惑……和委屈。
“……这是你们的事儿,不由得我选。”短暂的沉默后,旃檀又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近乎冷硬地忽略了他的质问,噙起一抹笑意,“你难道不想知道郑大人到底如何了?”
元禆也渐渐冷静了下来:“郑川竭已是弃卒,你们拿他终究是无用。如何说,他到底也是朝中要员,太子也不能一直私扣着……不如将他放了,送我个人情——”
“方才我说成就两桩美事,这便是其一。我已替殿下做了人情,将他杀了。”旃檀笑着堵住了元禆的话,“不知我可否有会错殿下之意。到底是当朝二品,若是杀错,也是可惜。”
“你们杀了他?”元禆一愣,随即迅速地恢复了平静,“真是可惜。郁宙和元祀未免太过鲁莽。郑川竭是我四皇兄幕中人,虽未挑明,却也尽人皆知。太子一党对其多次拉拢未果,这也是满朝都清楚的事,若他被杀了,背后何人指使自是一目了然,你们岂不是自引祸水?再说他是我皇兄心腹,你们将他劫救,何不诱他投诚,也是遂了太子心意。”
“这便是人情之所在。不问害他受追杀的把柄,你也可安心,就算是我承七殿下的情。”旃檀忽然又贴近了身子,温柔地替元禆理好垂落的碎发,“当今圣人贤明多思,见了郑大人的尸首说不定会做何感想。太子殿下素来行事稳重妥帖,在位十几载从未逾矩、失礼,或有任何行差踏错。若说他一朝突然发狂,明目张胆地杀了一位拉拢不成的二品官员,怕是才要无人相信……倒是郑大人与四殿下过从甚密,骤然暴毙,不知其中会不会更像是有不可告人的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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