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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禆急冲冲地穿过庭院,回廊曲折,待他来到后屋前,耐性早已消磨得几近殆尽,远远见着里面烛火明灭,还传来些暧昧声响,耳中只觉“嗡”的一声,热血上涌,冲上近前,两脚踹开门口阻拦的侍人便破门而入。
    一入屋内,榻上一对交缠男女便撞入眼帘。那男子正压在春奴身上欲行不轨,只是女子却瞧着极为不愿,试图逃脱却无可奈何。薄纱裙摆已被扯得凌乱不堪,露出一截雪白的莲藕似的小腿,一对裸足莹润泛粉,脚踝上还拴着细细金链,随着激烈的动作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红痕。女娘在男子身下不断挣动,捶打间偶尔露出一线娇美的下颌,脸的上半截还带着雕工极为精美的白玉面具,更让元禆确定了她的身份——是他的旃檀无疑。
    “畜生贼奴!”元禆见此情形,顿时目眦欲裂、急火攻心,低吼一声便冲了上去。他揪住男子的后领子猛地一发力,便将那人从床上整个拖了出来,狠狠地甩在地上。
    这世间向来没有几个男子能忍得了被人坏此大事的屈辱,那男人冷不丁叫人摔了个四仰八叉,先还只觉脑中是一片空白,随即反应过来,也是噌地火起。
    他腾地站起来,对着榻前的背影就要冲上去,欲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大打一场。谁知刚直起身,还未站稳,膝窝便又接连遭遇两下重击,肩膀被人按得一沉,自己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脑袋叩到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两耳侧传来“嚓啷”脆响,还尚未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冷冰冰的刀刃就已亲到脖颈儿上。他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腹中邪火怒火都尽数被浇熄了个彻底,哆哆嗦嗦地勾着脖子用余光偷偷顺着明晃晃的刀锋向上窥觑,只见自己一左一右立着两个锦衣侍卫,冷兵出鞘,正交叉架着自己,只怕稍不留意那么一动弹就要见血。
    “大人!大人饶命!是小人有眼无珠!大人!”他已是魂飞魄散,又不敢磕头,只得伏在地上高声求饶,“饶了小人一命!大人,小人无知,冲撞大人!求大人……”
    元禆将那榻上女娘拉到怀中,冷冷地转过头道:“滚。”他抬手一挥放下床幔,将里头的风光遮掩得滴水不漏。
    锦卫闻言收兵归鞘,拉着后脚将那不断哀叫求饶的男子如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房中终于清净,元禆才低下头仔细地端详起怀中的女奴来。她甚是乖巧,窝在他怀中不叫不闹,与方才判若二人,好似早因他方才的英武拜服。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将脸仰起来。
    那上半张脸被白玉面具遮掩,因是按着五官轮廓精雕细琢,仍能看出面具之下是一张冶丽的面庞。飞天画卷中的西域美人从漫漫风沙中徐徐飘来,烈日与热风熏红了她的脸蛋,她的瑰丽却是只增不减。而她的两颊上也涂着红殷殷的胭脂,透过白玉映得鲜嫩,好似白皙光洁的面皮里沁出潮红,勾得他的心又恨又痒。一点泪珠滑过脸颊,拖着粉色的湿痕滑进胸口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上衣里。
    她的纤纤玉臂上还留着那男子留下的红白指印,掖着衣裙的黄金臂钏也因扭动挣扎在上臂箍出了圈圈狰狞淤痕。她皮肤尤白,一身斑驳像是叫人文了幅飞花图,朵朵绯红,几乎要滴出血来,更显得触目惊心。
    “混帐东西!”元禆一把扯下她的面具摔了出去,锒铛脆响,白玉应声化为一团齑粉。
    她俨然一个被调教熟了的奴隶,主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全身,在他怀中登时惊得一个激灵,却又不敢乱动,只能急忙低下头,姿态谦卑又恭顺:“太弟殿下毋要恼怒。方才罪奴拼命抵抗,虽腿脚不便,也算守住了清白;典仪至此,面具遮面,也未叫人窥去颜色,保全了您的颜面。说来,此物也是有功,大人何必迁怒……”
    “你以为我在乎贞洁那种东西!!?”
    “从古至今,女子的名节便贵于生命,而殿下的颜面更是尤其紧要……罪奴尽力守住自己的清白,只是为了……”她垂着眼看向前方,眼中焦距虚浮,对着他的质问恍若未闻,反有些有些怔忪恍惚地自说自话起来。
    “旃檀!”
    遭到喝止,她又低下了头,再度陷入了沉默。
    元禆并未觉得这般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光是见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就已被痛恼胀满,像是有把刀子剜在心窝里搅个稀巴烂。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头之上,本就被扯得凌乱的短衣随着动作散了开来,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轻绢抹胸毫无遮挡地裹着两只挺翘奶儿,白生生的嫩腰本就露在外面,两片样式的裙摆被撕扯得一条一条,蹭动间卷了上来,显出一侧的臀胯,累金腰饰上牵着条珠链,顺着白皙的下腹一直延伸进双腿之间幽谧深处。
    他头上的青筋又突突跳了起来,俯撑于她上方,拔高了声音道:“你想干什么!?今日是六欲夜!你!你在想什么?竟来参加典仪!!?还打扮成这幅模样!难不成你是真的想被六个下贱猪狗一齐侮辱吗?!”
    旃檀偏过头去没有说话。
    元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把她的脸扳了过来大吼起来:“横遭变故,大难不死,更该惜命!你性子拧巴不服软,我送去你教坊司学学规矩时务,不成想,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自轻自贱!你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还轮不到别人这么糟蹋!更轮不到你自己糟蹋!”
    “……奴家是教坊司的春奴,一言一行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自有别的嬷嬷大人做主。”
    “你——”
    “奴本是戴罪之身,殿下保了罪女一条小命,罪女感激不尽,每日在教坊中本本分分,不敢逾矩。此前罪女不明事理,得罪了殿下,幸亏嬷嬷不辞辛劳、悉心教导,罪女如今已深知自己错得荒谬。懂事听话便是罪女的本分,殿下大人让坊里头抬举了罪女做伎乐天,罪女便得做,如何能不知好歹?”
    “……你…你觉得这都是我的意思?”
    旃檀猛地打开他的手,挣扎着直起身来:“太弟殿下明知故问!那教坊司是什么地方,您心里不清楚吗!?里头并非虎狼之穴,嬷嬷们也都仁慈,从不动辄打骂!我便是难得一见的天生贱种,自甘下贱!我是罪臣之女,残废之躯,我能做得了自己的主?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是何等身份!?太弟大人万金之体……说一不二,谁敢违逆?这下头的哪一个不是揣测着您的心思?您说您把我放在心上,若没您的授意,谁敢、谁敢动你的东西!”两行泪水滚了出来,语气中是说不尽的屈辱悲哀。
    元禆见她说到后头几句,已然激动得胸口剧烈起伏,语气飘忽,想到刚才自己脾气上来,对着她撒了好大的邪火,心里愧疚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急忙上前去扶,也不太敢多辩解,只是低了声音道:“胡说!我从未——你别气,是我不好……我见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对你无礼,一时气儿不顺犯了浑,是我——”
    “太弟殿下就别来这套了……”旃檀打断了他,擦干泪水换了一副笑脸,拢着睫毛,眼波朦胧,一只手柔柔地探进他领口里,摸出了那枚染血的宫花,端详一番便别到自己发间,“六欲良宵,可别坏了兴致…您既然来了,就让奴好好服侍您,教坊司的嬷嬷可是教过奴婢好些……”她一手拉过他的手带向自己的玉乳,缓缓滑过自己的胴体,一路游弋向下,另一只手却抓向他胯下热挺的阳物:“殿下是想要摸奴家的奶,玩花穴或是后穴……?都是可以……”
    她的身子凑得极近,软得像是没有了骨头,挂在他的身上,连周遭的空气都好像变得湿热起来,疾速蒸发的水汽氤氲开,迷得眼睛都要睁不开,春波在心头荡漾,理智像一截漂忽水上的枯木,旋转沉浮,一时让他忘记了自己所来何事,一时又乍然清醒,她的唇滑过自己脖颈留下一串湿润的水痕,像只勾魂的媚妖索命的水鬼,下一刻又把他拖入迷失的漩涡之中。
    “还是殿下……想让罪奴把您含进口中……?奴可以吮您的龟头,用舌尖勾您的马眼,再将整根鸡巴从上到下舔一个遍……吸住您的子孙袋好好按摩一番,然后您可以整根插进来,奴家的口又紧又热,您能一直顶到喉口,磨住那深处软肉好好解一番痒……”
    他看着她低垂睫毛下浮动的眼波,潮红的双颊,胯下胀痛得突突直跳,心中却反而更加没来由的烦躁,那只没规矩的手在他腿间撸揉,却更像狠狠攫着他的心脏。
    “……太弟大人若想出来,可以…射在奴的口中,也…也可射在奴的脸上……但奴更想您……更想您射在奴的喉头间,奴喜欢吃您的精液……”
    “够了…够了!”元禆推开她。
    旃檀直起身子,笑意凝固在脸上,却仍是强忍着不平顺的喘息继续说道:“……还是大…大人想出了什么新的法子……折辱罪奴……都、都可以,只要大人开心咳咳咳——”她突然猛地向床边栽倒,伏在床缘剧烈地咳喘起来,上气不接下气,身子弓成一团抖动不止,只觉得天昏地暗,眼睛都睁不开,生理性的涕泪顺着脸颊打落到地上,那动静几乎像是要连内脏都要呕了出来。
    “旃檀!旃檀!张太医!”元禆大惊失色,扶住她的肩膀,心中慌乱不已,却又要强装镇定,只能一面手下不停地替她捋背顺气,一面大声冲着屋外疾呼。
    “张太医!!”
    门外一阵骚动,知道有人去找了,元禆的心才勉强放下一点。他低下头把旃檀扶起来,强搀着她身子让她坐正,保持气道通畅,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帮她缓解咳嗽。
    旃檀气息渐匀,咳嗽声也慢慢缓了下来,她遮住口鼻,渐渐回过些神儿来,眼圈通红,睫毛间还噙着泪水,一抬头正撞见元禆满脸焦急关切。
    她轻轻把他推开,闭上眼,呼吸还有些急促,只是摇摇头道:“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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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旃檀:我想吐血,我装的。
    李意:她说话前后逻辑矛盾,你听不出来吗?
    元禆:你放屁,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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