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没有厌恶没有害怕,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
显然她是无比信任他的。
涂钺闭了闭眼,丢开手里的领带,另一只手还压制住她。酒精着实有些摧毁人的意志,哪怕他现在忍住心底的欲念,也没办法马上放开她。
他伏低身子,把脸贴在她颈侧的皮肤上。那里的温润触感,带着少女身上的味道。他用唇在上面轻吻,慢慢摩挲。
像是挣脱枷锁的巨兽,为了能稍稍压抑自己的兽性在自我安抚。
他轻叹,“笙笙”
其实从他自上而下的睥睨她开始,她就看清他眼里毫不隐藏的情绪。
涂笙很聪明的,她只是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更来不及消化她从男人眼中读取到的信息。
因此有吻在她颈边游移的时候,她一动也不动,不知该作何反应。直到她听见他开口喊她的名字。
她这才发现两人身体紧密贴合着,小叔叔一手在头顶按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圈在她腰上,迫使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某个早就坚挺的硬物,非常清晰的贴在她的小腹上,男人的唇还在亲她的脖颈,分明是一个一触即发的姿势。
涂笙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她视线里是灰蓝色的屋顶以及那白色星星形状的水晶灯。
突然想到那灯还是她两年前刚搬来的时候,她不喜欢原来的灯,自己在网上淘来一盏自己喜欢的星星灯。可她也不会换,最后还是小叔叔亲手给她换上去的。
心底有极其复杂的情绪涌动着。
她发现哪怕是此时这种情况,她居然一点排斥的情绪都没有。
真是疯了。
怪不得别人叫她小恶魔呢,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产物,人间的规则束缚不住她。
可现在时机稍微有点糟,她累的要命,刚刚还接到过吴宛央的电话。心中各种各样的情绪充斥着,现在一点也不想沉溺进情欲里。
于是她轻轻挣开被束缚的双手,抱住男人的肩。
佯装着问他:“小叔叔,你是不是喝醉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不过颈部一直密集的亲吻却停住。
他轻轻收紧手臂,把人更严实的抱在怀里,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他怕开口就控制不住要吐露出真实的情绪,怕她厌恶他,因此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先暂时这样吧,装作是酒后失态,装作一切如故的温馨。
只是他到底还能忍耐多久,他也是不确定的。
涂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似的拍着他的肩。
她说:“睡吧,睡吧。笙笙在,笙笙抱着你睡。”
这是小时候她怕黑去钻他被窝时,他对她说的话。
“睡吧,睡吧。小叔叔在,小叔叔抱着你睡,笙笙别怕。”
然后他亲亲她的额头。
涂笙也亲亲怀里男人的额头,随后自己先紧紧闭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困了,接下来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
期中考试的最后一天,下午就放了晴。恰好因为考试,周五晚上的自习课也取消。
涂笙一个人慢悠悠的步出教学楼,她考完试没有回教室,而是自己先走了。
书包里也没背二两东西,除了刚刚考试用的笔袋,一本漫画一个钱包,就只剩周琮佑中午给她买的巧克力牛奶。
她当时没喝,现在倒是想起来。拿出牛奶的时候,她顺便把脱掉的校服外套也塞进去,这下书包倒是鼓鼓囊囊的了。
吴宛央早就等在校门口,戴个墨镜坐在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轿车后座。
此时阳光莫名的好,又亮又暖,雨后的太阳是非常清新的味道。
涂笙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哪怕在校门口看到吴宛央的车都还没有收敛笑意。
吴宛央的助理站在车边,见她缓缓走近,便主动打开后座的车门,“小姐。”
涂笙冲他扬了扬下巴,站在车门口没有动作。
坐在车里的女人,一身香芋紫的连衣裙,同色系的披肩搭在肩上。身材窈窕有致,红唇温软性感,一看便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她摘下墨镜,露出妆容精致的脸。
“上车啊,小乖。”
涂笙瞧着那张已经不知有多久未见面孔,又抬头看一眼天空上暖橙色的云。
都是难得一见的景色啊。
她吸一口手里的巧克力牛奶,“先告诉我要去哪。”
“就去吃个便饭,我定好位子了,是你最爱的川菜。”
吴宛央面上笑容不变,好似没发现她的疏离。
涂笙微不可查的哼笑一声,拿出手机同时给三个人发了一条内容一样的信息,随后才不紧不慢的坐进车里。
她坐进去后,把书包抱在胸前,头歪靠在窗子上,直接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吴宛央蠕动两下唇瓣,到底也没说出点什么,只叫司机开车。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应该说是涂笙根本没有搭理人的心情。
吴宛央订的地方靠着海,是一家集川菜湘菜一体的私人餐厅。在靠海的位置一栋三层楼的小别院,厨师本人就是老板。位置也只能预订,来这吃饭的都是有钱有闲的富贵人。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地址有些远,从三中出发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
有意思的是,车开到近海时,正巧是日落时分。难得放晴的天空,晚霞美得不可思议。
涂笙下车后,在路边驻足一阵,目光追随着逐渐沉寂的太阳。
吴宛央站在她身后,小声提醒,“小乖,快走吧。”
“知道了。”
她这么回答着,被映射成浅棕色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直到眼中闪烁的光随着太阳一同被城市错落的高楼吞噬。
哪怕近海,这里却看不到一个完整的日落。
她转身不再看。跟随吴宛央往餐厅走。
母女两个人,倒是点了五六个菜。
一张中式的圆桌,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涂笙自己盛了碗饭,非常不客气的先动筷。她边吃边盯着对面的人,更加不客气的开口:“等我吃完这碗饭你再讲话。”
那语气,好似坐对面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某个要跟她做什么谈判的对象。
吴宛央也依她,真的就不开口,坐在对面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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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开始喝茶。
自从离婚后,到现在为止,她好像才见过自己的女儿三次而已。
她静静打量对面吃饭的涂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