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第二次梦。
他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了书里的一切，然后他又来到了另一条剧情线——
那是聂一眠的第一世，从易家……辗转到了廖家。
廖？
那个在聂一眠身边嘻嘻哈哈殷勤笑着的少年和他有着相同的名字。
廖锐怀着异样的心情一直看了下去，那些痛苦的，失意的，盼而不得的画面从他眼前慢慢地划过，几百年，上千年……直至现在。
最后他来到了一座墓碑前，远处的大海掀卷着浪花，带来有些咸腥的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
“——”
鲛人空灵的歌声在上方游荡，似在述说着一曲悲歌。
廖锐麻木的神经逐渐活络，他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束百合花。
他知道他该献给谁。
献给墓碑上写着的人。
那是他最熟悉的朋友。
在经历这么多困苦磨难后仍旧不肯放弃自己在白日里的妄想。
廖锐垂下眼帘，弯身将鲜花放置在碑前。
“希望你所有的梦都能实现。”
四周花簇在微风中轻轻摇摆，带起几片花瓣，迷乱了他的眼。
谢谢——
廖锐一愣，回过头去。
望见那站着一个人，一个和聂一眠有着相同容貌的青年。
…
廖锐缓缓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湿漉的脸。
这个梦实在太长了，梦到最后也让他忍不住潸然泪下。
他觉得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心好受些。
新的一周开始，班群传来了通知，他们的文化概论课由新的老师接手。另外有小道消息称白锦书已经辞职了。
顿时间系里一片哀声叹气，廖锐三人从教学楼走出来还能听见身旁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白锦书辞职的原因。
更有甚者还在校园告白墙上公开喊话白锦书求他能回来……
一时间关于白锦书的八卦消息铺天盖地地朝他们压了过来。
廖锐心里无语，心说这长得好看的人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人都辞职了还能掀出那么多的后续。
也不知道白锦书会不会让聂一眠回来……
廖锐把手机塞回口袋，神色落寞。
这还有一个多月就期末了，聂一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ICU里转出来。
之后廖锐偶然间刷到校园墙上有一人匿名发了之前白锦书和聂一眠去猫咖的照片，还说着想要得到聂一眠的信息……
廖锐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在评论区骂了起来，真是什么人都有！当学校是娱乐圈呢？还想扒人家隐私是吧？
给老子爬！
搁在修真界你们这群憨批都活不过三秒！
让廖爷在线口吐芬芳。
真是气都气饱了，廖锐感觉这大热天的都让他手脚冰凉，跟方程和周卫之说了一声就提前回了宿舍，哪知道白锦书就站在门口等着他。
“白……白老师？”
“手机。”白锦书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他，眼神冰冷。
“额……”廖锐冷汗涔涔，一想到在修真界白锦书做的那些事他就害怕得腿软。
“不要让我重复说第二遍。”
白锦书强硬的语气逼得廖锐实在没辙了，只能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开门，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聂一眠的手机给了他。
白锦书离开后，廖锐的余光往上一瞥，发现聂一眠的行李早已被带走，一张纸都没落下……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地焦虑和无力，仿佛很久以后他都没有机会再见到聂一眠了。
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一个普通人，在学校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真的挺没用的……
…
两个月后，聂一眠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正好期末放假，廖锐三人在回家前特地去看了他。
不过因为白锦书，他们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聂一眠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眼沉睡，对于他们的到来完全不知情。
廖锐有些失望，看了一会儿便先走了。
方程和周卫之面面相觑，觉得这趟算是白来了。最后两人跟白锦书道别，也各自踏上了归程。
看着他们离开，白锦书眼底毫无波动。他走进病房，在聂一眠的身边坐下。
恰好这时聂一眠转醒，看见自己身边的人，沙哑地说出第一句话：“求你别杀我……”
白锦书一愣，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时十指早已攥成了拳头。
他忍下异样的情绪，握住聂一眠有些冰凉的手，柔声说道：“一眠……我不会杀你的。”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呆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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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前完结。
第170章 同居
聂一眠没有记忆, 没有穿书后的那段记忆。
这是廖锐偷偷观察出来的。
不然聂一眠也不会对白锦书这般百依百顺……但这也有可能是他故意伪装的。
如果真的是伪装的话，那聂一眠的演技可太好了。
廖锐潜入医院，在住院大楼对面找了个角度偷窥。
他心想自己真是太难了, 看自己的死党还要像做贼一样……而且自己还要时不时地提防着白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