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摆放着一个挂满铁链的床。
身边的男人贴近少年,眼里全是深情,累吗?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下?rdquo;
少年有些失望,眼底是一片静寂。
面前的男人正是那个把自己关进黑笼的人。
他的鼻尖上有一颗痣。
少年歪着头,有些疑惑:只要躺上去,就不会累了吗?rdquo;
男人一脸宠溺的回道:相信我。rdquo;
好。rdquo;少年听话的躺了上去。
铁床很凉,上面黏着的血块儿已经凝结成了黑色。男人拿着铁链认真的绑在少年的手腕上,很紧,不一会儿就勒出了痕迹。
少年安静的躺着,看着男人拿出一把匕首,往上面涂抹着黑色的粘稠液体。
这个是我精心调制出来的硫毒,能让伤口永不愈合,不仅不会结成丑陋的疤痕,还会一直流着鲜红的血液。rdquo;男人微微一笑,是永恒的残破之美。rdquo;
少年专注地看着男人,沉默不语。
你怕吗?rdquo;男人问道。
怕。rdquo;
男人有些兴奋,他想被少年这么看着,就好像他被深爱着一样。他想了想,伸手扶着少年坐了起来,轻柔的褪去了他的上衣。
少年很瘦,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蝴蝶骨,是嶙峋的美。
男人拿着匕首,刀尖顺着少年的脊椎划到了心口的位置,停下了。
血珠滴落,刀尖被缓缓的推进,一点一点,以极慢的磨人速度插入了少年的背部。
鲜血淋漓,他苍白的身体上流满了艳丽的朱红色。
男人陶醉的欣赏着少年的身体,嘴里喃喃问道:你爱我吗?青玉。rdquo;
忽然,一直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的少年腾空而起,将手腕上的铁链狠狠的缠到了男人的脖子上。
力气很大,男人来不及反应,他被勒的眼珠凸起,脖子上青筋像是要爆出来一样。
少年使出浑身力气用铁链把男人吊在了铁床边,面无表情的把手从铁链里抽了出来,手上的皮肉被狠狠的刮掉了一片,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匕首插的很深,少年艰难的反手握住了手柄,狠狠的拔了出来,伤口裂开的更大了,深可见骨。
少年开始感觉到阵阵晕眩,失血过多的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强忍着疼痛,少年拿着匕首蹲在了男人面前,看着他口里流涎的丑陋模样。
我不爱你。rdquo;少年勾着嘴角,笑的无邪又天真。
语落,他拿匕首挑开了男人的衣服,沿着锁骨狠狠的划了下去,直到腹部,然后伸出手指,沿着被割开的缝隙,一点一点,缓慢的撕开了男人的皮肉。
剧痛使男人维持不住冷静,他叫出了声。
嘶哑的哀嚎声里全是痛苦。
原来,再怎么令人恐惧的恶人,也是怕疼的。
是梦。
邪青玉疲惫的睁开了眼睛,有很久没有想起这些往事了。
他还在木桶里半躺着,药水滚烫滚烫的包围着他的身体,背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痒痒的还伴随着一股酸麻。
九狸还倚在桶边,他温暖的眼神一直黏在少年身上。
做噩梦了?rdquo;
是美梦。rdquo;邪青玉轻轻的把自己的手塞进九狸的手心,我梦到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rdquo;
九狸握紧,眼神温柔又带着丝凉意,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好吗?如果你再跑丢,我就不要你了。rdquo;
你真的会不要我吗?rdquo;邪青玉眼里藏着深深的恐惧。
我吓你的。rdquo;九狸无奈的叹气。
只要你找我,我都在。rdquo;
第一次见面,九狸记得很清楚。
苍白的少年坐在一片血污里,身边是一堆脏兮兮的人皮,不远处坐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少年眼睛很大,神情看似乖巧又无辜,其实满含戒备,匕首藏在身后,紧紧的握在手里。
九狸走近他,伸出了手,脸色冰冷又漠然,想离开这儿就跟我走,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快点决定,我还要去救一个重刑犯,时间不多了。rdquo;
少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不敢再犹豫,扔掉匕首紧紧的抓住了九狸的手。
这个俊美无涛的男人,手是凉的,但是却奇迹般的驱散了他心里的不安。
昏暗的烛光下,卫争掀开自己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纱布紧紧在裹在身上,上面印出点点血迹。
他对着铜镜,慢慢揭开身上的纱布,里面血肉模糊,黑色的血丝像一条条细小的蛆虫,夹杂在大大小小的脓疱里,红色的肌理蠕动着,能清晰的看到血管里流淌的血块。
没有皮。
卫争神情恍惚,看着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体,嘴里不停问着:你爱我吗?rdquo;
没有人回答他。
突然,敲门声响起,卫争回了神,怎么了?rdquo;
总管,暗牢出事了。rdquo;
地底下的空气有些稀薄。
陆耳逐渐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他强忍不适,去笼子里捡了一堆干草围绕在笼子周围。
他拉着花不闻往干草上扔了一堆火折子,很快这堆草便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逐渐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