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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国安千恩万谢,走进了对面关上了门。
    简单洗漱了一番后,宁子善爬上了柔软的大床,心想着等明早孟十发现自己居然和别人换了房间,没准又要发顿脾气呢。
    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自己蜷起来,宁子善又不禁想到了柯栩,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入梦,但这也的确是自己第一次离开柯栩一个人进副本,对于刚经历过争吵的两人,这次短暂的分别也许并不是件坏事,他们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好好思考这段感情究竟该怎么走下去。
    就这样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宁子善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哒、哒……”有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那声音很轻,若在平时,一定会被熟睡的宁子善忽略过去,但今晚不知怎么,也许是因为这次柯栩不在身边,让宁子善的神经变得十分敏感,所以当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时,宁子善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
    “咚咚……”外面传来很轻的两下敲门声,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听起来,好像被敲的就是他隔壁的房间。
    这么晚了,是谁在敲门?
    宁子善的神经立马就紧绷了起来,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在一片漆黑中紧紧盯着自己房门的方向。
    那东西敲了隔壁的门,就忽然没了动作,似乎是在等待回应。
    走廊上静了约五秒,宁子善又听见那脚步声移到了对面孟十的房间。
    “咚咚……”又是两下敲门声,依旧没有回应。
    宁子善稍稍松了口气。
    接着,宁子善听见脚步声停在了自己门外。
    他的心一下就又被揪了起来,门外这玩意,难道要挨个把十扇门敲个遍?如果中途有人开门,又会看见什么景象呢?
    不过这么诡异的情况,也不会有人傻到去开门吧?
    宁子善刚想到这里,“咚咚……”自己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自己的房门被敲和别人房门被敲听起来完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不知为何宁子善突然就想起女仆离开前说过的话,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噹——噹——噹——”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钟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不亚于一道惊雷,把本就高度紧张的宁子善下了一跳,仔细一听,宁子善发现那钟声好像是从对面,也就是自己最初的那个房间里传来的。
    为什么那个房间里会有钟?宁子善记得自己明明把房间仔细检查了一番,根本没有发现钟表的影子。
    不,当他正准备检查床铺的时候,宇文国安就来敲他的房门要求换房了。
    想到这里宁子善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然而还来不及让他细想,对面的房间就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切便都回归了平静。
    许久之后,宁子善再次听见那个脚步声从对面的房间走了出来,和来的时候相比,那脚步声明显轻快了许多,很快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二天早上宁子善是被一阵尖叫声惊醒的。
    紧接着他听见了孟十带着哭腔的声音:“宁哥!宁哥宁哥!宁哥你不能死啊!”
    宁子善迟钝的大脑凉了两秒,这才想起昨晚听见的声音,忙一骨碌翻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对面的房门大敞着,门外围了一圈人,走廊里隐隐有血的味道。
    房间里孟十还在宁哥宁哥的嚎叫,宁子善挤身上前,对着房间里趴在床边不停干嚎的少年喊道:“喂,别哭了,我在这儿呢。”
    干嚎声戛然而止,孟十一脸震惊地回过头,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门边的宁子善,而围在门边的其他人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孟十愣了足足三秒,突然一跃而起,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宁子善飞扑过去,一把抓着宁子善的胳膊,边捏来捏去,边语无伦次道:“宁哥你没死呀!你怎么没死呢?你没死那你房间那人是谁啊?”
    宁子善拍开他的爪子:“你很希望死的是我吗?”
    孟十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我不想你死!”
    宁子善这才嘁了一声道:“死的那个应该是宇文国安。”
    这时人群里一个姑娘道:“你和他换房间了?”
    宁子善点点头。
    “他昨天也来找我换房间了。”那姑娘说:“不过我没同意。”
    接着另一个男人也道:“他也找过我,我也没同意。”
    “你运气不错嘛,如果你没和他换房间,今天尸体被围观的可能就是你了。”
    听见声音,宁子善这才发现房间里除了孟十外还有一个瘦高的男人,此刻正半趴在地上,用手从床下勾出了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也正是因为他半趴着,宁子善之前才没注意到他。
    宁子善记得这个男人的名字叫田少。
    宁子善走进房间,看见他刚从床下弄出来的那个长方形物体居然是个钟,而且还是一个老式的发条钟,似乎已经停摆很久了,时针、分针和秒针全都停在十二点的位置。
    所以昨晚听见的钟声就是这个钟发出来的?可是已经停摆的时钟,还能响吗?
    宁子善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视线移到了床上。
    宇文国安的尸体正直愣愣地躺在床上,他的手脚被摆成了一个“大”字,身下的被褥已经被血浸透了。
    他的死状十分凄惨,嘴巴大张着,嘴里的舌头被生生扯断,一双眼珠子也被挖了出来,和舌头一起并排摆放在枕头上,脑袋上套着一顶金色的假发,像是为了不让假发掉落,那顶假发被人用针线直接缝在了他头皮上,猛一看去就好像刚被做了一场开颅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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