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善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女人正是晚餐时坐在田少身旁的夏彤珍。
宁子善之前没和她接触过,只觉得是个挺文静的姑娘,不过这姑娘现在的状态明显有问题,宁子善觉得她应该是被田少突然动手杀人的行为给吓到了。
“你别怕,我没武器,不会伤害你。”宁子善举起双手做了个无害的姿势,上前一步,试图安抚她。
没想到刚还瑟缩着的夏彤珍眼中突然迸发出一道凶光,将藏在背后的一只手举起来,掌心中赫然握着一把金色的剪刀,尖锐程度不亚于匕首的尖端在跳动的烛光下闪烁着寒芒。
宁子善的身体立马紧绷起来,他回想起刚才夏彤珍冲向自己的动作,佝偻的身体,一高一低的肩膀,当时对方手中应该就握着这把剪刀,如果自己没躲开,恐怕现在就得见血了。
“我不会乖乖就范让你杀了我的!”夏彤珍大吼一声,再次举着剪刀朝宁子善扑去。
虽然宁子善没有柯栩那种身手,但夏彤珍毕竟是个女人,制住她也没费多大力气。
宁子善抓着夏彤珍两只手腕,扭到身后,剪刀掉在地毯上,被他一脚踢开。
“啊——啊——放开我!”夏彤珍开始尖叫,疯狂地扭动着身体,试图从宁子善手里挣脱,一头漆黑的秀发被她甩得乱七|八糟。
极度的惊恐让她爆发出一种突破极限的力量,好几次宁子善都差点没按住让她挣脱出去。
不过相对的,紧张的情绪和剧烈的挣扎都飞快地消耗了她的力气,在夏彤珍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后,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呜呜呜……我不想死,求求你……”
“我不会杀你,唉……”宁子善很无奈,他觉得以夏彤珍现在的精神状态,自己就算再怎么解释她都不会听进去,他也不可能一直这样抓着她待在这间玩具屋,更不可能把她从这间玩具屋里推出去——谁知道下一个房间会不会潜藏着什么危险。
思来想去,宁子善还是决定还是把她留在这间玩具屋里,至于兔子玩偶,宁子善实在不想也不忍心和一个被吓到精神崩溃的可怜姑娘抢,不管这里有没有,都留给她吧。
宁子善拖着夏彤珍退到门边,对方一直在哭,鼻涕眼泪和长发糊了一脸,让人目不忍视,宁子善再次叹了口气,打开门的同时把夏彤珍推回了房间里。
金色的立柱、红丝绒窗帘、水晶吊灯、铺着红色桌布的长餐桌,猛一看见熟悉的餐厅,宁子善还稍微愣怔了一下,半秒后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些门不止会通往不同的房间,还会通往餐厅之类的公共区域。
宁子善回头看了眼敞开的大门,如果现在从这扇门离开,也会穿越到不同的地方去吗?
虽然有这种疑惑,但宁子善并没有立马尝试,他首先想到的是游戏开始前在餐厅被田少杀死的钟玲霖,不知为何他有种预感,钟玲霖的尸体已经不在餐厅里了。
于是宁子善绕过餐桌,看向钟玲霖倒下的位置,地上的血泊还在,已经被氧化成了半凝固的黑红色,但和他预感的一样,血泊中已经没有了钟玲霖的尸体。
就在这时,宁子善听见左边塔楼楼梯上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又重又急,听上去就像是在被追着逃命,一路盘旋直下,不一会儿就已经接近了楼底,而且越接近餐厅,宁子善越能听见在慌乱的脚步后还跟着另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
宁子善左右看了看,一闪身藏进了离他最近的左侧门后。
几乎在宁子善藏好的同时,他就从门缝里看见一个微胖的女人从塔楼跑进了餐厅,女人一脸惊恐,边跑还边忍不住回头往身后看。
宁子善认出来这个女人是晚餐时斥责过鲍浩隆身上有味道的那个,好像是叫卫荷花,可又是谁在身后追她呢?难道又是田少?
还没等宁子善把这个问题思考完,一脚踏进餐厅大门的卫荷花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下一秒宁子善就从门缝看见一截被血染红的刀尖从卫荷花胸口穿透出来!
腥甜还带着热气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被刀捅了个对穿的卫荷花并没有立刻死亡,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大张的嘴里涌出,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却下意识抬手握住从身体里穿出的刀身,试图把刀从自己身体里拔|出来。
接着卫荷花就被那个宁子善看不见的人,用插|进她身体里的刀挑了起来,巨大的痛楚让卫荷花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鲜血淅淅沥沥地从刀尖滴落在地上,卫荷花就像一只被竹签穿起来的蚂蚱,最终只能徒劳地蹬了几下腿,就垂下头不动了。
那个用刀挑着她的家伙似乎觉得死去的卫荷花很无趣,于是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卫荷花从刀尖上甩了出去。
“嘭”地一声,卫荷花就像一个破麻袋,被甩进了餐厅。
“哒、哒……”不疾不徐的脚步再次响起,朝餐厅走了进来。
宁子善的心瞬间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用手捂住口鼻,屏住呼气,目光从门后落在卫荷花的尸体上。
从卫荷花的死状看来,追她的人一定不是田少,能把一个一百五十斤上下的人用刀提起来,又轻松扔出去,就算田少再厉害,宁子善认为以他的体型和力气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