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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双啊,你在搞什么呀。”一个慵懒、磁性的嗓音轻轻责备。“人家可以说,我们啥都没做,凭什么要给我们钱?你要知道,我们很缺钱啊。”
    “这世道,人人都缺钱。再说了,我一向相信夫人的三寸不烂之舌。”付青双是被加急叫回湘水神君殿的,差不多料到是什么事了。
    “我说了呀,但人家要等有成果了才肯付到七成。他要是一直活蹦乱跳的……。再说,听说是你开的信?”
    “是啊。”付青双在美人榻上斜靠着,没一点紧张的意思。
    “然后,你就看到了任务是针对南宫氏?好巧。”谢红郁笑的很媚。
    “就是这么巧,我都没想到。”付青双摊摊手。
    “为一个女人魂不守舍十多年,这么长情?”谢红郁继续笑。
    付青双不答。
    “我们是袁天罡门下弟子……。”谢红郁语众心长的说。
    “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谢红郁无奈,只得问:“那西郊土地有没告诉你,那个人什么时候死?”
    “我是今天你说才知道,他到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是不是你银子要少了?土地庙的人也做不掉他?”
    谢红郁沉默,之后又深深叹口气,“洛云石呀……。我也没想到,他就是南宫瑾。”抬眼看了看付青双,“更没想到……,唉。”
    付青双有些不解的看看她,“什么情况?因为生意太小,故意加了个不相干的名字上去?”
    湘水神君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我有我的消息来源。”说着,无奈道:“他身上有一丝大明气运。”
    “什么?!”付青双坐正,盯着谢红郁,“夫人的功夫又见涨啊,看名字就能算气运,厉害了!”虽然竖了竖拇指,却是一脸调侃。
    “荆州见过。”谢红郁也不生气,“那位金主太小气,没办法啊,只能起卦了,卦相直指荆州嘛,打听了下,有人在炒江陵缎呀,就想着发点小财。谁知……居然是这么位。”
    “呵呵,然后就这么巧,正好发现他是南宫瑾?”付青双继续调侃。
    “也不是,当时就发现他有劫数。还以为这一劫会断了他的气运,回来算了下,原来不是,唉,那这样,他还真是死不了了。”谢红郁的语气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
    “哈,原来你早知他死不了,那还叫我回来干吗?”付青双无语了。
    “想想后面要怎么办呀。明明我们这么厉害,为什么老是赚不到钱呢?”谢红郁趴在榻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付青双。
    “别问我,你才是老大。”
    “南宫瑾噢,可是你那位的亲弟弟呀,有没啥想法?”谢红郁期待的看着付青双。见他不理,又说:“南宫家好有钱的……,你想想办法呀。”
    付青双无语望天,“地宫不要造了吧……。”
    “这是我的事!”谢红郁坐正,有些生气的说:“我就知道问你也问不出花来。明天出发去太原,那边有支商队在等你。跟着他们走,护送到土默川。”
    “什么?!”付青双跳起来。“我们什么时候改行当保镖了?”
    “不好意思,只要来钱的都做,你不知道吗?”谢红郁斜眼看看他。
    “夫人,我一个人怎么做?”
    “其实,人家根本就不用我们,是我硬要才分了一份。不过,你必须十分小心,真正保护这支商队的,怕是你想不到的。少说多做,跟你无关的事不要管。这生意要做的起来,就不怕断银子了。”谢红郁又兴奋起来。
    付青双皱起眉头,“土默川?那是鞑靼的地方,你没弄错?”
    湘水神君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凡人的事,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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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华苑是南宫璞夫妇的住处,内里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很有些江南的意境。
    在水榭内,有个年青男子半躺在软榻上,脚搁桌上。身边放着几盆西瓜、葡萄这些完全不当季的水果,还暖了一壶酒。
    沈雪莹走进来,皱了皱眉。“坐没坐相,看来当年爹爹还是打少了。”
    年青男子笑了笑并不起身,而是拿起块西瓜,二三口就吃了,边吃边说:“姐姐家就是好,想吃水果了吃就是,啥都有。”
    沈雪莹走过去拍拍他的脚,“拿下来。别被你姐夫看到了,以为我们沈家人没礼数。”
    “算了吧,他早就知道我是个没礼数的了。”说归说,还是把脚拿下来了。
    “说吧,大老远跑来什么事?”
    “大姐,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沈少,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还是直说吧。”
    沈伟冬微微坐正了身子,想了想,拉了把沈雪莹,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大姐,怎么说呢,还记得西关马场不?”
    “西关马场?你还在搭手?半年前,你姐夫就让你别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范家人混一起。”
    沈伟冬有些为难的说:“所以,我打听清楚了,姐夫、老爷子都不在,才上门的。”
    “说吧。”
    “唉,是有点难以启齿。不过,这也不怪我是吧,南宫氏玩这么大,也不照顾照顾,好在,我夫人的几个兄弟还当我是会事……。”见沈雪莹又皱起了眉头,赶紧说:“唉,大姐,别的不说,能借我点钱不?”
    “出什么事了?”
    “这个,大姐你就别管了……。”
    “那不可能。家里又不是没钱给你,你不去问家里要,要到我这里来。除非你说明白。”
    “唉,不就是西关马场嘛,本来要做生意的,又不做了,你知道,我上次入股的钱也是借来的,要利钱的呀,本金是可以还,但这利钱,让我去哪里要?”
    “西关马场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你就没说明白。”
    “上次,唉,我一说北边马场、范家,姐夫就不让我说了,你也看到的。大姐,也就几千两银子的利钱。”沈伟冬真心觉得几千两并不多,只不过自己拿不出而已。
    “什么?!”沈雪莹跳起来,“才半年,利钱要几千两?你到底借了多少?”
    “唉呀,大姐,这个你别管,反正本金我都还回去了。再说,如果当初你们入股,那就没这事了。”说着还有点不高兴。
    沈雪莹正色道:“第一,几千两银子,我是没有的。你要借,只有向你姐夫借。第二,把事说明白,不然,大不了我回趟娘家,让爹治你。”
    沈伟冬更不高兴了,嘟哝的说:“当年,要是我娶的是南宫瑶,那真什么事都没了,非让我娶那个范氏大龅牙,还是个旁支。”
    “说过多少次了,这种无聊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江南陆家也不是你得罪的起的。说正事,如果不说,你姐夫也快回来了,你是吃了饭再走,还是现在走?”
    沈伟冬吃了颗葡萄,擦了擦嘴,站起来,有些贼兮兮的四处看了看,回身,坐到沈雪莹对面。“大姐,其实这事,要看是往大里说,还是小里说。”
    沈雪莹不看他,做势要走。沈伟冬一把拉住,求饶,“姐、姐,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接着,喝了口酒,一手仍拉着沈雪莹的衣袖。
    “西关马场每三年都要处理一批马,都是些老马、病马什么的。本来么,这些马都是杀了埋了。空出来的份额就要有新的马补上。但是,姐,马这种东西,是会生小马的。本来一百匹,过了三年就一百五十匹,可是老马才十匹,如果这样马只会越来越多,永远都不会要新的马补上了。”
    “当然,如果是我们自己的马场,怎么都不可能每三年处理一批老马,还要补上马的,让马自己生就是了。问题是,这是朝庭的马场,还是军马场,这些马是不能买卖的。虽然朝庭也知道马会生马,定了每三年增一成的比例,但马还是多了,西关马场早就超过五万匹的定额了,但还是必须有马补进来。”
    “这里就有个机会了,那就是,对马场来说,马可以不进,但买马的银子必须花出去。还有,朝庭没规定由谁来处理老马、病马。要知道西关马场人手少,所以他们就叫我们来处理这些不要的马,这数量上,可就有文章了。”
    “我们处理了一批马,这马场的额度就空出来了,然后,他们又把他们自己马场多的马当买的马,只要最后数量对,他们银子就落袋了。我们只要把马卖了就是银子。所以,这事基本没风险。”
    沈雪莹冷笑了声,“有这么好,他们会白给你们马?”
    沈伟冬愣了下,尴尬的说:“当然也不是白给。我们要帮着处理那些老马、病马不是。另外,他们会搭给我们一些小马驹,关键是他们有很多马没打码,这些都不算军马不是。所以我们也要给些钱买马,反正不管什么马就一个价,总之价格低,我们有得赚。”
    “那怎么现在又不做了呢?”
    沈伟冬沮丧的拿起片西瓜咬了几口。“锦衣卫插手了。”
    “锦衣卫?你怎么知道?”沈雪莹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范家兄弟说的。好像马场也收到风声了,所以就停了。本来马场的事,从来没人管,按范氏兄弟的说法,他们都做过几次了,唉,要不是这次数量有些大,也不会叫这么多人参股。估计坏就坏在那些人身上。”
    沈雪莹无语了,“这种事,你们还大张旗鼓的做,心可真大。”
    “所以嘛,当初,你们参与,那就啥事都没了。唉……。”
    沈雪莹想了想,“我这里只有五百两,你要多少?”
    “五千两吧。”
    沈雪莹只是轻轻叹口气,“你要五千,那只能让爹出面了。”
    沈伟冬急了,“可是,姐……。”
    “如果让爹出面,那五千两也不用借了。所以,你别急,这几天我回趟娘家。”沈雪莹说着抬头盯着沈伟冬,“事先说好,这次我帮你,但你以后再也不可以做这种事,最好和范氏划清关系,不然,就没下次了。”
    “好是好,但要是爹知道……。”沈伟冬表情纠结。
    “你还信不过大姐吗?”
    沈伟冬弱弱的说:“但是这事好大的利,现在就是等避过风头……。”
    沈雪莹眼睛一瞪,沈伟冬把没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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