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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松然虽然心中赞同付青双的说法,但又很纠结,叹气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官府一通缉,什么事都成了定局。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去守灵,也可能姨父真的……”
    “伯母不肯办丧事、阿璞要办;族中要有家主令牌才认族长,阿璞要当族长,偏又没令牌;阿瑾又被悬赏通缉……,唉,要是伯父真没死,找他出来,那就啥事都能解决了。”付青双无奈说。
    “如果爹真没事,他不出来一定是有原因。”
    “所以,来来来,我们想想办法。”付青双看着二人道。
    这话一出,谁都没接口。半晌,郦松然轻声道:“唉,阿瑾在就好了,他总是有办法。”
    “哈。”付青双轻笑道:“这就是个办法,去找他!不管怎么说,他被悬赏通缉。为五千两银子,找他的人多了去了。还好,官府要活的,不然他还真就麻烦大了。”
    “大嫂不顾娘的意见,准备丧仪?”南宫琬看着郦松然问:“你还听到什么?”
    “其它没注意。我就想大姨有小瑶姐看着,应该没问题。”
    南宫琬摇头,“如果娘发现了,也就大骂一通吧,大嫂这么做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别管人家,继续商量我们的。”付青双说。
    南宫琬不解的问:“小瑶都回来了。为什么芳渟没回来?”
    “阿瑾不在,她回来干嘛?”付青双随口道。
    “不是这么说。她是新过门的儿媳,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阿瑾不在,她就要代表阿瑾这一房了……”
    南宫琬话没说完,付青双直接打断,“啊,你的意思是,阿瑾让她不要回来?”
    南宫琬没说活,但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郦松然接口道:“荆州不远,我去一趟。”
    “还有个问题。”南宫琬看着付青双问:“你们谁知道李墨去了哪?”
    付青双愣了愣,“他好像没在平阳,你怀疑他和这事有关?”
    南宫琬指了指自己脑袋,“他一直……不太对。这么巧,他不在的时候,出了事?我记得,他早没家人了,除了爹他也不听任何人的。”
    半晌,付青双点头,“这事我可以查,不过如果这样,我可能就要离开平阳了。”他看着南宫琬,是不放心的眼神。
    “我和娘、小瑶住一起。”南宫琬道。
    “好,我收了几个心腹放在清风堂,让他们保护你们。陆访也有护卫,应该没问题。”付青双笑了笑,“我会尽快去查、尽快回来。”
    南宫琬也笑起来,“你就放心吧,无非就是大嫂和娘吵起来罢了。”想了想道:“我会劝娘的。其实,我也觉得不管怎么样,丧事先办。不办丧事,大哥就不能上位,但是南宫氏不能一日无主,让大哥先管着,总比二房什么长老会好。我知道爹一定没事,那就等爹回来,再让爹当这个族长。”
    1
    当天晚上,召集全体南宫门下的命令就从南宫府中发出了。但南宫璞仍在祠堂中,签发这个命令的竟是沈雪莹,不仅如此,送信的也是明月庄在南宫府中的亲信。
    当郦松然到荆州的时候,一进栖凤庄就觉得不寻常。接待郦松然的,是成兆锋。
    “好久不见。阿瑾不在,芳渟病了一个月了,前几天更是动都动不了。大夫也没说什么病,就说要静养不能动。赵大哥也病了,没办法,年纪大毛病多,倒是不严重,就是动不了。另外嘛,李堂主一直没在荆州,我们也联系不到她。那个,荆商堂还没在族中报备,也就不算数。倒是铁刀堂,说是撤堂了,好像阿瑾也没在族中说过,那堂主还是你。”没等郦松然开口,成兆锋一口气把话说完。
    郦松然愣了愣,“怎么啦?我只想见见小表嫂,出什么事了?”
    成兆锋眼睛一瞪,“你不是来催我们启程去平阳的?”
    郦松然不解的摇头,“你们去平阳干嘛?我离开平阳的时候,大表嫂好像在办丧事的事,不过,大姨不会同意办。”
    “不是让南宫门下所有堂都去平阳?”
    郦松然皱眉,“大表哥说的?我不知道这事。”
    “那郦公子来荆州是为何事?”说这句话的并不是成兆锋,而是从里屋出来的赵凤鸣,身边搀扶着的正是姚芳渟。
    郦松然起身,向赵凤鸣行礼,“见过赵堂主。”
    赵凤鸣笑起来,“一段时间不见,倒是生分了。”
    郦松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表嫂,好。”
    姚芳渟笑着点头示意。
    “是我让芳渟不要回平阳的。阿瑾莫名被通缉,我们看不懂这后面的含义。又突然说南宫先生过世,现在听你的意思,平阳的意见也不一致?”赵凤鸣直说道。
    郦松然道:“不过,我觉得琬姐的说法比较对。虽然我们都相信姨父无事,但家中不能一日无主,二房、旁支蠢蠢欲动想要分掉族长的权,其实,最好还是先让大表哥掌了族长之职。”
    赵凤鸣点头,“所以,族中是不认大公子了?于是,大公子就想以堂下为自己助威。这也不算错,但我们荆州堂和碧海堂情况特殊,很难说到了平阳会如何。不去,也是暂时保全自己。”
    “你们没有阿瑾的消息?”郦松然对着姚芳渟问。
    姚芳渟神情有些黯然,“阿瑾到了天成卫就寄过四封信,最后一封说是出发到京城,让我不要回,等到了京城他会报平安。我已经有四、五个月没见到他了,当时以为他回平阳,很快就会回来。”
    郦松然有些失望。
    赵凤鸣笑道:“既然,大家都不信南宫先生的事,那你不如也暂时留下,看看平阳的情况再说。”
    郦松然真没想好后面要怎么办,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应。
    赵凤鸣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道:“平阳不会这么快就平息事端。于我们而言,首先,阿瑾的事,他们没个处理办法,我们很难提前应对,只能是见招拆招。而且,我们也要想办法尽可能让阿瑾平安归来。其次,就是族长之位,牵扯很大。我倒建议郦公子留下,我们多少做些准备,以应对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见郦松然仍不出声,赵凤鸣道:“北面四堂,现在已经离开天成卫了,暂时都由高长靖统领。不管发生什么事,四堂将近万人的兵力、以及我们荆州堂、再加碧海堂的财力,都能支持他们兄弟二人立于不败之地。但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所以,这牌要怎么打,时机很重要。”
    郦松然终于问:“赵伯伯联系过高先生?”
    赵凤鸣微笑点头。
    2
    南宫瑾认准一个方向在山中前行,衣衫褴褛、混身是伤,速度并不快。还好,三天后,终于见到了一座木屋及二个守林人。才知,原来自己竟是横穿了吕梁山脉。休息了二天,问清方向继续出发。
    又走了二天,终于离开这座大山。山下是个城镇,正想着是偷匹马进京,还是抢辆车回平阳,猛然看见城门口的通缉令上居然写着自己的名字。他细细看了二遍,都没看懂这通缉令上的内容。好在,这上面的画像与现在自己乞丐的样子完全不像。
    南宫瑾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城门附近找了几个乞丐套近乎。
    “兄弟,那上头写着什么?还画了个人头,看相貌倒是蛮帅的。”南宫瑾边说边递了只刚从一辆车上顺手拿来的苹果。
    这个中年乞丐上下打量了下南宫瑾,接过苹果想都没想就啃起来,含糊的说:“那东西,通缉令嘛。都有大半个月了。”
    “说的啥?”南宫瑾装作好奇的问。
    那乞丐毫不在意的边吃边说:“说是一个富家子,把爹给杀了。”
    “就这?”南宫瑾睁大眼睛问。
    “这上头的事,那有他说的这么简单。”边上一个年青些的乞丐凑了上来,“我可是听一个秀才读过一遍。”那人得意的说。
    南宫瑾看着他,又从怀里拿出只苹果,笑道:“说说呗。”
    “你可知道平阳南宫氏?”那乞丐也接过苹果。
    南宫瑾点头,“听说可有钱了。”
    “那是不得了的有钱,就是他们家。当家的死了,还是他儿子杀的。”
    南宫瑾不解的问:“他儿子在平阳家中杀了自己爹?”
    那乞丐一愣,喃喃说:“这……,杀人的事不在家里,还能在哪里?”
    又一个乞丐凑上来,“想听这事,你问他们,哼。这上头那里只写了杀爹啊,还听个秀才念过。”后来的乞丐满脸嫌弃。
    “那,那还有什么事?”南宫瑾好奇的盯着最后一个凑上来的乞丐。
    那乞丐看着南宫瑾手中咬了两口的苹果,不答。
    南宫瑾不好意思的笑笑,“就三只。要不,不嫌弃的话……”边说边把手上咬过的苹果递过去。
    那人也真不嫌弃,直接接过就啃。“这事吧,通缉的是南宫家的二少爷。这人吧,不光是杀了爹,还勾结鞑靼人杀我们大明百姓。”
    南宫瑾冲口而出,“不可能。”急忙又跟了一句,“然后呢?”
    “所以,就不是在平阳家中杀的他爹。”那人白了眼刚才的年青乞丐。
    年青乞丐不高兴的说:“行行行,你知道你说,我看你也就是个瞎说的。”
    “我怎么是瞎说。这事我可是打听过的,我有朋友在平阳,说是南宫家到现在都没办丧事,这事在平阳可是闹的不得了了。好像说是尸体还没运回来,在什么,长宁镇。有二百多具啊,都是他们南宫家的护卫。”
    长宁镇?!
    南宫瑾没再听下去,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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