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你啊。医生说我这病要是心里有人的话,可能会转变成相思病。”
我轻声一笑:“那你就好好治疗,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新年过得极快,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又回到了上大学的地方。
心里的牵绊有了着落,即使他不在自己身边,但每天几条嘘寒问暖的短信和电话总让我觉得他就在我的身边。我开始真正地全新投入到学习之中。
中文系大都是向往文学类职业的人,女同学比较多。我和姜慕经常一起出入各个教授课堂。
只是因为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她总有意无意地避开我。
值得说的是,南方修养治愈得十分顺利,拆绷带的那天,她还说她被烧伤的部分明显要比周围的皮肤白多了。
她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还说,她和初恋男友分了手,而且是后者提出来的。
在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不分对错,只分适不适合,对不对眼。
如果他们当初在一起看上的是彼此的外表,那么分开是必然的。但南方不是,南方的学科成绩其实没有很好,她非常佩服初恋男友的优秀和出彩,所以想和他在一起锻炼自己,提升自己。
只是后来佩服变成了爱情。她不过就是像爱情里的一个小女生一样,对着男朋友抱怨了几句——为什么油泼下来的那一瞬间,你没有保护我?
当然也只是单纯的埋怨,南方也并不想怎么样。但是后来那男人新找了个漂亮女朋友,来医院破口大骂南方是三儿,满嘴脏话胡言,却说的义正言辞。
当时我们几个都不在,南方默默担下一切的污蔑,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来说了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挽着她女友的手走了。
“渣男就是渣男。”这是义愤填膺的姜慕说的。
她气势汹汹地想要为南方出气报仇,便独身一人地跑去揍了渣男一顿。
别看姜慕小身板一个,强大起来,阎王爷都要惧她三分。
但是我们没有料到,那渣男是个有来头的。
他父亲见着儿子被一个女大学生打的鼻青脸肿,气的就要学校开除姜慕。
话说这爸也是个奇葩——一点儿都不懂得照顾儿子的面子和感受,在学校里大张旗鼓地传播他儿被女的打了的事实。导致这渣男在学校有一种混不下去的感觉,羞愧地跑回了家中,好几天没来上学——当然也是为了养伤。
不过毕竟人家有钱有势,学校里的人除了饭后闲谈嘲笑渣男几句,也没人敢站出来为姜慕开脱。
于是最后的结果,我们敢怒不敢言。
姜慕收拾东西走的那一天,我和南方第一次见到了她的父亲。
安羡说,姜慕的母亲早逝,一直都是父亲抚养她长大。
他的父亲长得一表人才,即使风华已逝,也瑕不掩瑜。姜慕显然继承了他的优良基因,他们站在一起,眼睛鼻子都特别像。
有一件事,姜慕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她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件事,哪怕是死。她之所以要告诉我,是因为我当初的一句话。
“我还不是女人。”
姜慕说,她那衣冠禽兽的父亲,在她的小时候,就夺走了她的一切,即使她拼命挣扎大声求救,也无济于事。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看破看淡了一切是非离合。包括这次强制退学,她都已经是意料之中。
她说她有生之年不会去爱上任何一个人。因为爱上了也是耽误。她说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旅行,看看外面美好的世界。至少要把这个世界的每一帧精致的画面都牢记于心。
至少有一天她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老去或死去,也是跟着美好、简单、纯洁一起归入黄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