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个纸伞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女孩后来再次将纸伞扔在了那里,随便逛了几圈之后就离开了。
她也没说自己会不会再来,我也没有去问。至于犹自还扔在地上的那纸伞,我也没有去理会,在女孩走后,直接关掉了博物馆的大门,回到了家中。
“在哪里啊!我记得老头给我留下过一个护身符的,怎么没有了呢!”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家中翻找着那个东西,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屋里已经被我扒拉的如同遭了贼,护身符却是始终不见踪影。
我真切的记得老头在生前的时候总是会将那个物什挂在自己的手腕处,我曾多次想要拿过来看看,都被老头笑着拒绝。
“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呦,拿着它,能看透人间地狱。现在的你,还没有这个命数去碰呢。”老头的话直到现在还盘旋在我的耳边。当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假,只觉得,这玩意肯定是个辟邪的好物什。
不在家!我直接傻了眼,这么一番找下来,一无所获,唯一的结果就是,这玩意不在家里。
那它能在哪?刚才也是慌了神,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坐在床头上,一边擦着自己额头的虚汗,一边细细的回想老头去世之后的种种事情,心里面终于有了眉目。
在博物馆,在休息室的门后!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因为当初根本不信邪的原因,老头将之交于我手之后,我便随意的将之挂在了休息室的门后不再理会。
现在却发生了这种情况,我没理由不相信,自己是被跟了鬼,急需要这种东西来辟邪。
可是我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透过窗外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算了,就去一趟吧,我拿了东西就走人,不然这一晚估计都不好过了。
起身下楼,我便直接奔着博物馆而去。在距离博物馆还有几百米的大马路上,一大群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警笛嘶鸣,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倒霉催的,这年头过马路都不知道小心点,挂了也是活该。只是,看到那救护车上闪烁着的红蓝灯,我的心里面一阵的压抑,却又找不到源头所在。
埋怨两句,没有凑过去看热闹,我直接来到了博物馆的外面。
外面的大灯早已经坏了,我也早就没有了闲钱去给他修缮,现在都破落成了这副模样,难怪没有人来。
过段时间就把这里卖了,一了百了。我还盘算着等时间久一点,等这里有了年代的气息,说不定更加值钱呢。现在却是等不到那会了。
打开熟悉的大门,看着里面黑压压的一大堆摆设,我的心情十分的沉重。拉开大灯,我直接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咯吱咯吱,木板的**声从脚底下传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地板,似乎格外的脆弱,让我老是在心底升起一种随时会掉下去的感觉。
休息室里面一片黑暗,根本没有灯具,站在门口,感受了一下休息室里面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冷风,我打了一个寒颤,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犹豫了两三秒之后,还是踏了进去。开门,伸出手在墙壁上仔细摸索了起来。
当手指接触到一个圆滚滚的物什之后,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熟悉的触感,就是这个东西。
老头啊老头,你死了还要坑我一把,让我惹上了这个麻烦,现在啊,我可要拿着你的东西走了,你也别介意,回头给你多少点纸钱,在下面吃好喝好,别遭罪。
将之取下来之后,我转身就打算往出走。了了这桩事,以后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了。说到底,钱再重要,都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这一转身,却是发现在休息室门框边的墙壁上,有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没有丝毫人的情感可言。
哐,我直接一个后退抵在了门上,嘴里面一阵的酸涩,若不是扑棱的正好抓住了门把手,估计都直接坐倒在地上了。
“你别过来啊,我有这个,有这个!”我连忙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挂坠,冲着那两只眼睛晃了过去。
呼。
门外挂着的吊灯估计是被风吹着了,晃动了一下,光线朝着休息室里面照了进来。什么都没有?那里光秃秃的只有墙壁,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看错了?
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将那股莫名的酸涩吐了出来,我这才好受了许多,撑着门板,直起了身子。
“张扬,你别再疑神疑鬼的了。我看你就是累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就过去了。”
拍了拍自己胃口处那股难受的感觉,我虚浮着步子朝着大门口走去。
砰,砰,砰。休息室距离大门的位置有十多米远,按理说本应该很快就走出去了,可是越走,越觉得自己腿软,似乎那大门距离我也变得越来越遥远。
却是在这种时候,西侧那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只有三声,却是回荡在了整个空旷的博物馆大厅内。
那里,似乎只有一道门?就是那扇,老头临死前反复交代我不要走进去的木门。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从心底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想要过去看看的冲动。该死的,这不是我的性格啊。
算了,我就看一眼,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张扬,你别自己吓自己,现在手上有了宝物,什么都不惧。
紧了紧手中的挂坠,我朝着西门走了过去。
近前,却是发现,本应该被那个女孩扔在地上的纸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木质地板上光洁溜溜,比我打扫过的地方都要干净。
不够,这似乎不是我应该注意的问题。我的目光,完全放在了那道门之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门竟然被推开了一丝小缝,里面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右手牢牢的缠着玉佩,伸了出去,轻轻的按在了门边上。
推了一下。
想象中的阻碍并没有出现,门就像抹了机油,直接大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