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伴随他这话说完,前面的秦四海就噌一下站起了!
指着秦未央就怒道:“你这个逆子,现在你滚出去,还能多活两日!否则,今日你就要倒大霉!我一直忍让,不过因为你是秦家人,你真当我怕你吗!”
声如雷霆!
秦四海真怒了!
今日女儿大婚,谁敢破坏,他就敢整死谁!
即便秦未央有些未知的背景,又能如何,今日可不仅仅是秦家的场子,还有沈家!
沈家乃是军方背景,杀一个逆子,有何难!
只是闻听此言,秦未央却仍旧不见半分紧张与慌怕,那步子似乎更为惬意,更为懒散随意了,且此刻他已经走到了大厅的中央,一身白衣格外惹眼,那气势更如横空一剑,将原本和谐喜庆的气氛,尽数劈斩毁灭!
“我是秦家人不假,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我怎么感觉这般恶心。”
“难不成,你不知,我爸也是秦家人,还是将整个秦家送上豪门的人?”
“你为何害死他?”
“他九泉之下还未安息,你与你的子女,凭什么可以享乐?”
秦未央说完,摆摆手,道:“送上大礼,此物独一份,还望笑纳。”
铁塔闻声,大步走上前,然后将木箱轰然放在了地上,一拳轰在上面,木箱层层碎裂,紧接着便就露出了其中大礼的真容。
居然是……
一个!
大钟!
还是纯白的大钟!
整个现场的气氛,也伴随这个纯白大钟的出现,急剧降温!
霎时,原本温暖舒适的环境,就如成了隆冬腊月,让人感觉身心俱寒!更如刀剑悬空,剑拔弩张的杀机,彻底点燃!
原本,穿一身白衣前来,也只是挑衅,而此刻伴随这纯白大钟的出现,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彻彻底底的诅咒了!
婚礼送终!
普天之下,最为忌讳,最为晦气!
秦四海看到这纯白大钟的一刻,就气的浑身发抖,面色变作了猪肝色!
他抬手狠狠指着秦未央道:“放,放肆!!!你是不是想投胎想疯了!!今日可是香凝的大婚之日!!秦未央,今日有你,便没我!!”
“秦未央!我今日,便要你死,若你不死,我秦香凝枉为人!!”
自小便与堂弟秦未央不合的秦香凝,将这句话冷冰冰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
其余秦家人,也尽皆站起!
同仇敌忾的朝秦未央看去,眼中杀机怒恨,层层叠叠爆发出来,就如看不见的巨浪,排山倒海压来!
家宴的耻辱,原本想要等大婚之后再借沈家之手报复,但今日秦未央敢来,敢如此放肆,也便无需再等了!
面对一切,秦未央清淡一笑,打个响指。
铁塔拿来一张椅子,恭敬放在了他的身后,秦未央随即入座,众目睽睽之下,慵懒的朝后仰身,翘起二郎腿,抬手将纯白裤子上的一丝尘埃弹飞了。
如闲云野鹤,如亭中观花,如山野流云。
半分见不得慌与怕。
“主子,请用茶。”
铁塔道。
弯身将一个精致白瓷的茶杯,递了过去。
秦未央接过来,缓缓品了一口,“凤尾尖极品茶,一两数万吧?秦家果然豪气,就不知若没我爸呕心沥血的努力,你们有资格挥霍吗?只可惜,他老人家从未享受,最后也只是喝了一杯你们冲上的毒茶,撒手而去。”
“若说我今日无礼放肆,那么真是羞辱了你等,与你等比起来,谁敢妄称无礼放肆?”
“今日,我感觉,无论做什么,都是师出有名。”
“因为,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一句句,诛心!诛魂!
大义凌然,杀机浓烈!
那所有现场屏住呼吸,表情夸张的顶级名流,听见这言语,都不禁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此刻才晓得,这来人竟是秦家那个纨绔的子弟,秦未央。
当年名流圈的刺头,出名的狂少败家子。
几年前圈内一直传闻秦仲达是被害死的,却没有真凭实据,也没人敢去追查,后来这谣言被来自商界的力量压下,此后成为禁忌。
想不到,今日伴随秦未央的到来,又掀起了狂风骤雨!
父仇,不共戴天!
他来,这就是要毫不掩饰的报复,诅咒!
秦四海听的身形更抖!四下里的秦家人也不由心虚!
唯有那台上站着的秦香凝,眼中怒恨半分也未收敛,她年轻,血气方刚,凭什么忍受,且她的男人,乃是临川最强的青年才俊之一,她凭什么要怕?
就是曾经杀了秦仲达,又如何!
“剑锋,我不想听他再胡说八道了,结束一切,我们继续婚礼吧,即便见血,也不是坏事,毕竟红红火火才是好兆头!”
秦香凝看向身边的沈剑锋,收起怒恨,语调温柔的道。
沈剑锋抬手,落在她玉背之上,轻轻拍了两下,“放心,今日,他必死!我十六参军,八年征战,坐上虎头连头把交椅,凭的可不是关系,而是拳头!”
“西北之地,几年前群魔乱舞,我曾一人率五十人,突袭敌营,灭杀三千人!建功立业!”
“我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曾染血,若你以为我是跟你一样的纨绔,那就错了。”
边说,沈剑锋边缓缓脱下了刺绣九龙的婚服。
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衬衫。
然后,他朝前走去,眼神锐利如刀,且将两袖慢慢挽了起来,手臂上顿时露出一道道的刀疤枪疤。
铁血男儿,可见一斑!
全场,也伴随沈剑锋的走出,一下从秦未央造就的惶恐紧张之中解脱,转而心头涌现巨大的激动,急不可待的想要看到沈剑锋出手。
名流圈可是流传着关于他的诸多传奇!
他父亲沈开生虽说没有参军,但沈开生的二弟,可是军中大佬,沈剑锋从军也是二叔的意思,此后一入军营便乘风破浪,节节高升。
此刻沈剑锋动了杀机,谁能阻拦?
秦未央,结局定然凄惨!
且,临川之内,无人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