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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萍搂抱着游雪瑶,眸中落下了两滴泪,悲愤的哭了出声,不时转眸瞧白瑾瑜一眼,也不知是哭给谁看的。
    杜萍虽自打醒来之后,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嘲讽白瑾瑜,但是她始终没敢动桌子上的铁盒子,看来是真的被连青玉给哄住了,生怕自己碰了,会有血泊之灾,或者直接丧命。
    她要是死了,白瑾瑜这小贱人岂不是得翻了天?
    丁煦羽知道杜萍是故意哭给他看的,气质清冷,面上写满了生人勿进,便走到了桌子旁边,抱着那铁盒子,和白瑾瑜一起离开了堂屋里。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啊!如今银子到了小贱人的手里,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哪怕是丁煦羽他们出了堂屋,依旧能够听清杜萍大骂的声音,轻轻挑起了白瑾瑜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心中带着丝缕怜惜:“哄哄你,恩?”
    “我没生气,哄什么哄。对了,煦羽,你不是说,明日要去戎镇内买衣裳吗?明日你是要随着娘一起,去牧家办事的,哪里还有空买衣裳?
    不如你今日便去吧,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顺道给我捎一双靴子,我的靴底在荒野里的时候,被石头划烂了。”
    白瑾瑜话罢,丁煦羽转过了清冷的桃花眸,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慵懒伸了个懒腰:“恩。”
    “一路小心。”
    白瑾瑜一双清冷的眸子中,含着一抹浅笑,踮起了脚尖,在丁煦羽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了一吻,丁煦羽眸色微深,面上浮现了一抹腹黑的笑意,便将白瑾瑜抱紧,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白瑾瑜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他才将白瑾瑜放开。
    白瑾瑜轻轻喘了几口气,伸出衣袖,猛地朝着唇上擦了一擦,瞪着一双清冷的眸子,朝着丁煦羽望着,丁煦羽不仅不惧,还垂下眼帘,拍了拍衣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清贵的很,仿佛他刚刚什么都没做似的。
    “瞪我作甚?”
    “丁煦羽,你走。”
    “啧。”
    丁煦羽抬起了眸子,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看都不再看白瑾瑜一眼,便单手负后,离开了此处,微风轻拂,将他一席白衣吹的俊雅若仙,似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一般。
    白瑾瑜神情清冷地望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阵阵无语,直到丁煦羽的身影不见了,白瑾瑜才深吸了口气,移开了眸子,眸中带着一抹凝重。
    她离开了院子,寻了一个偏僻之处,轻轻拍了拍双手,牧尘身影一闪,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单膝跪在了地上,沉声道:“属下参见主上。”
    “牧尘,我想要你去皇城王大人的府衙内,偷偷取一下东西。”
    “主上,取什么东西?”
    “一张多年前的收据,我现在将这张字据的模样,和存放的位置,同你说一遍。你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将字据取来,将字据放在丁家门口,故意让丁煦羽捡到。”
    “是!”
    牧尘点了点头,便不再耽搁时间,身型犹如鬼魅一般,便离开了此处,前往了皇城的方向,洪村内距离皇城的方向较远,在天黑之前一个来回,着实是有难度,但是白瑾瑜交代给牧尘的事,牧尘从来都没有让白瑾瑜失望过。
    等到天色逐渐开始变黑的时候,牧尘终于拿着那张字据,来到了丁家旁边,他因为长途跋涉的原因,鬓发略有些散乱,牧尘朝前望了一眼,见丁煦羽已经回来了,忙将那张字据,放在了丁家门口,转眼消失不见了。
    丁煦羽手中拿着几个包裹,正准备进到丁家的时候,突然发现丁家门口竟有一封信,他那双桃花眸中掠过一抹诧异,瞧了四周一眼,见也没什么人,薄唇微勾,便将那封信捡了起来,一边哼着曲儿,一边迈着大步,进到了丁家,姿态潇洒懒散。
    他刚刚进到院子里,便听见了杜萍的一阵怒骂声。
    “你个贱东西,现在你手里面有了银子,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让你做一顿饭,你都磨磨唧唧的!”
    杜萍骂过以后,想起那些银子,真是越想越赖气,拿着藤条狠抽了白瑾瑜好几下,都没有停手。
    “我警告你,那些银子你不准乱动,你若是敢花一文钱,信不信我把你的骨头打折?”
    白瑾瑜微微低着头,任凭杜萍打骂,一句话都不说。
    她哪里是没有做饭,分明是没有调料放了,就连油盐酱醋都不够了,米也没有了,她又能如何做饭?
    “愣着做什么?我让你说话,让你说话呢!”
    杜萍见白瑾瑜的闷葫芦模样,一时气不打一出来,便拽住她的耳朵,便使劲拧了起来,没几秒的功夫,白瑾瑜的耳朵便充血涨红了起来,再拧下去,怕是就要断掉了。
    “你不知道雪瑶受了伤,身体虚弱吗?还故意不做饭,我都怀疑你是成心的了!”
    白瑾瑜低着头,小声地道:“没有调料,也没有米了……”
    杜萍拽着白瑾瑜的耳朵,便将她摁到了地上,朝着她的心口处狠狠的踹了几脚:“你之前就没有发现缺了这些东西?就不知道提前去买?现在镇子里的商铺也关门了,明天一大早,你就去镇子里买东西,听见了没有?我问你话呢!”
    白瑾瑜心口处一时剧疼,眉头紧蹙,小声恩了一声,杜萍这才拎着她的领子,将她狠狠抛到了墙角,冷笑道:“一会儿你先去地窖里,拿一些红薯萝卜煮一煮给我们吃,半个时辰之内,我要吃到东西,还有,你今晚不准吃东西!”
    杜萍也是受了伤的,但因为丁煦羽及时给她敷药的原因,她的伤好的比较快,而游雪瑶的伤,却因为错过的敷药的最佳时间,好的较为缓慢,到现在都疼的无法下床。
    杜萍很快便低着头,离开了厨房,丁煦羽也拿着信,几步朝着厨房走了过去,他看见白瑾瑜身上的伤,一张面庞瞬间冷了起来:“她又打你了?”
    白瑾瑜眸色轻动,轻轻笑了一笑:“没有,是我自己做错了事。煦羽,你手里怎么拿了一封信?”
    只要丁煦羽不在,杜萍总是不会放过任何找她麻烦的机会,不会让她清闲一刻,自从自己拿到了那铁箱子以后,杜萍更是时刻盯着她。
    丁煦羽垂下眼帘,将那封信在手中轻晃了一晃,姿态清冷:“喏,在院子门口捡的,我正打算跟你说这件事呢,到房里面细说。”
    既然这丫头不想让他问,那他不问便罢了。
    “好。”
    白瑾瑜眸中掠过了一抹流光,眸底带着深意。
    白瑾瑜和丁煦羽到了房里之后,白瑾瑜便将那一封信接到了手里,将其打开,竟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收据,白瑾瑜微微一愣,认真的扫视了一眼收据上的字,将其递给了丁煦羽。
    “煦羽,你看,这张收据上面写的,是皇城白家人在四年前赠给了刘家三百两金子,除此之外,还写了详细的时间和地点,以及赠送金子的原因,上面还盖了朝廷的章。”
    “这事可真奇怪,这张收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丁家门口呢?是风刮过来的,还是有人有意为之?想要让我们帮他办什么事?”
    丁煦羽清冷的双眸微动,淡笑着朝白瑾瑜望着,甚是意味深长。
    “我也不清楚这件事,煦羽,你还是将这张收据收好吧,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我听娘说,游家想要求牧家主办的事,也和这一箱金子有关。”
    “等去牧家的时候,我将这张收据,带到身上便是。”
    丁煦羽见白瑾瑜故意转移话题,薄唇微扯了一扯,颇显得有几分清贵,也便不为难这丫头了。
    “有关这张收据的事,你莫要同任何人说,以免我们没有搞清楚情况,再引祸上身。”
    “我心里有数,小丫头,你试试新买的靴子合不合适,只可惜今日没有买到适合娘穿的衣裳。”
    丁煦羽随手将收据放在了信封内,便将其中一个包裹打开,给白瑾瑜试穿了起来,约几炷香时间后,白瑾瑜便换上了新靴子,一身青衫着身,站起了身子,轻笑着道:“不陪你闹了,我还得去厨房里做饭呢。”
    “做饭?这么晚了,你还做什么饭?一起去?”
    “不用,你好好歇着,不然让娘知道了,娘又该怪我了,你呆在这里别去,不然我不理你了。”
    白瑾瑜紧抿着唇,两手各摁着他的两个肩膀,将他给摁了下去:“听话,不然再不搭理你。”
    白瑾瑜离开了此处后,丁煦羽清冷的眸色微动,便斜倚在了床上,一只修长的腿微蜷,一只腿伸长,右手食指在床上轻轻叩着,唇角噙着淡笑,闭上了眼帘,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知不觉,这么多年便过去了,时间……也快到了。
    白瑾瑜去院后的地窖里面拿了胡萝卜和红薯,煮好端到了堂屋里面,杜萍自是少不了,又对她一阵奚落打骂,白瑾瑜只低头不语,等到杜萍骂她骂的痛快了,她才离开了堂屋,另去端了一碗红薯和萝卜,同丁煦羽一起吃了。
    第二日早晨,杜萍的原意,是要让白瑾瑜去给别人拉磨,赚一些银子,去买一些调料,以及米面,让游雪瑶再在家中歇息一日的,但始料不及的是,游雪瑶的父亲见游雪瑶一日未归,心中担忧,便来丁家看她了。
    游为瞧起来约四十岁左右,身材瘦高,眼尾尽是褶子,身上穿着黑色长袍,精明之中带着些煞气阴森,越瞧越不对头。
    游为趁着堂屋内没旁人的时候,紧握住了游雪瑶的手,语气认真:“雪瑶啊,父亲听说你和杜萍昨日去牧家的时候,牧家主并没有出来接待你们,这件事是真是假?”
    “父亲,是真的,牧家主还说,只有丁煦羽去了,他才肯相见。”
    游为苦笑着伸出满是褶子的老手,揉了揉太阳穴:“雪瑶啊,那你们今日,能带着丁煦羽一同去牧府吗?父亲也随着你们一同过去,我们家和刘家的事比较复杂,你解释不清楚,还得父亲去说。”
    游雪瑶听罢,微愣了一愣,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见伤口也恢复了不少,点了点头:“好,那就今日去吧,父亲若是想一同去,我便同萍姨说上一声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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