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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铺老板面色一变,忙朝着白媚指了过去,双眸赤红:“也是她带人杀的我兄弟!若非我及时躲起来,我现在已经是剑下之鬼了!”
    他话音落下,白媚的脸庞瞬间僵了下来!
    他的……他的兄弟?
    难道因为天色太黑,他们杀错人了?
    尔后,药铺老板便从怀中,将白媚买老鼠药的收据拿了出来,将其在白媚面前展开,冷道:“你自己看看,这上面是不是你的字和指纹!”
    枉她是皇后之尊,竟这般心肠歹毒!哪里配做这一国之母的位置!
    客人买普通药物时,自是交了银子,便能直接带走,像老鼠药这种毒物,却是要签子摁手印的,买了什么药,买了多少药,在何时何地买的药,这些都写的清清楚楚。
    单凭上面的两个指纹,便能证明当日做交易之人,的确是他和白媚。
    白媚买过老鼠药后,原就想杀药铺老板灭口,奈何当时银陵白家人已死,各地官府都在查此案,白媚怕被发现,便匆匆离开了此处,回宫之后,因为要善后的事太多,一时倏忽,竟将药铺老板的事给忘了。
    她后来虽想起来了,但想到这么久都没出事,一时心存侥幸,也怕再打草惊蛇,便没有再管此事,今日才在此处,栽了这般大的跟头!
    白媚赤红的眸微眯,冷冷朝那张收据望着,被气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假的……是……是假的……”
    “是真是假,派刑部的人来对比一番,便会知道了。”
    白瑾瑜淡淡道。
    白媚冷嗤了一声:“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刑部的人会听你的命令?白瑾瑜,你不会真的以为,单凭一个人证便能扳倒我罢?是!这张收据是真的,我的确买了老鼠药,杀了银陵白家全家!
    可这又怎么样?我只要将我的指纹磨平,一口咬定这张收据是伪造的,你能拿我如何?我的确不是银陵白家血脉,可这重要么?只要先知护着我,我便永远稳坐后位,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动我!”
    白媚是真的被白瑾瑜逼急了,否则也不会一时失言,将这些事全都说出来,急着向白瑾瑜证明,她并不怕这件事暴露!
    可若真的不怕,她又怎会这般着急?
    说罢,白媚冷冷望了凤鸣宫的宫女太监一眼,几近疯癫:“今日出现在凤鸣宫的人,一个都别想要活!本宫会让先知,将你们全都给杀了!”
    白瑾瑜自始至终,都冷冷地朝白媚望着,眸底带着嘲讽:“白媚,你确定先知还会护着你?”
    “先知不护着我,还能护着你不成?本宫现在可是他们银陵白家,唯一的血脉!”
    白媚眸色讥讽,满脸透着得意:“我劝你快些将本宫放了,否则等到先知来了,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白媚知道白瑾瑜为了冰莲花,并不敢杀她,才会这般猖狂。
    白瑾冷冷地朝她望着:“白媚,你看看你身后是谁。”
    白瑾瑜说罢,白媚双眸骤然睁大,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缓缓地转过头,朝着身后望了过去,顿时从头凉到了脚!
    入目所见,先知正阴沉着一张脸庞,眸底透着恨意,死死地朝白媚瞪着,身上尽是杀意!
    “老……老祖父,您是什么时候到的?”
    白媚双眸闪烁,努力挤出了一丝笑来,面色惨白如纸。
    白瑾瑜右手一松,白媚便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白媚顾不上喊疼,忙朝后爬了几步!
    先知面色阴沉,步步紧逼:“白媚,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害我银陵白家,冒充我银陵白家血脉!”
    “不……老祖父,你别听这贱人信口雌黄!她是在冤枉我!”
    “住嘴!你说的一切我全部听见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先知一大把年龄了,也被白媚气的不轻,他颤抖着右手,拔出了长剑,一剑便朝白媚身上劈了过去!
    先知活了这么多年,身上的内力深厚,又岂是白媚能抵挡的了的?
    白媚尖叫了一声,忙朝后爬了过去!尔后,她便看见了莫暖入凤鸣宫,她双眸一转,忙爬了起来,哭着朝莫暖跑了过去,跪在了莫暖的面前!
    “陛下!先知信了白瑾瑜污蔑我的话,要拿剑杀我,我们好歹做了五年夫妻,求陛下救我,不要让贱人的诡计得逞啊!白瑾瑜设计想害了我,是……是为了万国皇位。她想要先杀了我,再杀了陛下,灭了万国……对,她想从我入手,害了我们所有人!”
    白媚被吓的大脑一片空白,说的话没有一点逻辑,紧紧攥住了莫暖的衣袖!
    莫暖眸底掠过一抹讥讽,一剑将衣袖斩断,白媚的手中,只剩下了一块破布。
    “你被山贼绑架之事,是朕和白姑娘一手策划的,当时你中了曼陀香,可是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了,朕知道的,可比先知要多。”
    莫暖冰冷的声音落下,白媚双眸呆滞,将手中的碎布丢到了地上,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双眸逐渐变得阴翳起来,浑身发抖:“原来……你们一直都在算计我!”
    就连她最爱的人,竟然也和贱人联合,一起陷害她!
    好!既然你们都不想让我好过,那我们今日便一起死!
    就算是没有催熟的冰莲花,也能要了你们的狗命吧?
    就在先知一剑劈来的瞬间,白媚便从头上拔下了一根发簪!
    那根发簪簪头足有拳头大,上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莲花,她轻轻摁动发簪上的机关,发簪倏忽绽开,露出了里面的冰莲花!
    先知微微一怔,蹙起了眉头,朝着那朵冰莲花望着,右手一顿,长剑未曾砍下去!
    冰莲花!
    此物可是天煞诀的克星!竟然一直在白媚身上!
    将冰莲花放在别处,白媚并不放心,便将其放在了镂空发簪内,一直戴在了头上!
    就在白媚要将花蕊吞下那一刻,空中白影一闪,白媚手中的冰莲花,竟消失不见了!
    白媚面色大变,倏忽站起了身,鬓发凌乱,歇斯底里地大吼出声:“我的冰莲花呢?冰莲花呢?是谁,是谁!”
    白衣男子并未在凤鸣殿内停留,转瞬便离开了凤鸣宫!
    “白夜!”
    白瑾瑜面色大变,脚尖点地,便运起轻功,追在了白夜身后!
    白媚双眸猩红,双手抱着头,猛地尖叫了一声,像是疯了一般!
    莫暖转眸望向白瑾瑜的背影,眸色微深,并未一道追过去,而是详作不懂的模样,望向了先知,恭敬道:“老先生,你可知他们为何要争夺那朵莲花?”
    先知双眸一转,见莫暖不懂,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是一种珍贵的药材罢了,于我们无用,陛下不必管他们。”
    先知也知道,莫暖不是傻子,自己在宫内招摇撞骗,莫暖不是不知,他只是忌惮于自己的天煞诀,在此装傻罢了,一旦莫暖知道,冰莲花能解天煞诀之毒,拿到了冰莲花,便是自己丧命之日。
    这些年来……也可没少逼迫莫暖做事,莫暖明面上为皇帝,实则是自己的半个傀儡,他内心深处,不知有多恨自己!
    莫暖点了点头,一副了然模样:“原是这般。”
    尔后,他冷眼望向了白媚,沉声道:“来人,取下白媚的凤冠霞披,收去她的凤印,自今日起,白媚便不在是万国皇后,而是我万国罪民!”
    莫暖说罢,便抬眸望向了先知,眸色恭敬:“先知,朕便将白媚交给您了,是杀是剐,悉从尊便。”
    先知满意地点了点头,当他那双浑浊的眸,望向白媚时,再看不见一丝长辈的慈爱欣喜,而是毒蛇一般的阴冷!
    白媚像被抽去骨头一般,猛地瘫在了地上,当宫女要去取她凤冠时,她身子猛地一颤,像是濒死之人一般,疯狂地在地上磕起了头!
    “陛下!银陵白家是我杀的,可他们不过是一些贱民而已,陛下因为此事,便要削臣妾凤位吗?我们好歹做了五年夫妻!臣妾罪不至此啊!”
    白媚哭的声泪俱下,一双妖冶的眸子,更是红肿的吓人!
    莫暖冷着一双眼眸,便单手负后,转过了眸,背对着白媚,连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不配为万国皇后。
    宫女脱白媚外衣时,凤鸣宫内尽是凄厉的哭喊声,莫暖却没有心软一分!
    很快,先知便废了白媚浑身的筋脉和内力,让她成了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人,命侍卫将白媚拖走了。
    白媚杀了先知全家,先知自然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往后的日子,白媚虽是活着,却会是生不如死。
    “白瑾瑜,贱人!你这个贱人!总有一日,我要杀你祭天,啊!”
    白媚尖利地大叫了一声,半个皇宫都能听得见!凄厉无比,引得宫女太监们一阵胆颤!
    白媚被强行拖走之后,药铺老板忙朝莫暖行了一礼,将收据留下,惨白着脸庞,踉跄离开了此处,不敢再在这是非之地多呆!
    ——————
    “我们好不容易寻到了凤舞神女的山洞,冰莲花却不在此处,你说,冰莲花会在哪儿呢?”
    宫紫紫眉头紧蹙,正同阿玉一起,在一处山林内走着。
    阿玉清冷的眸微动,缓缓摇了摇头。
    该寻的地方,都已经寻过了。
    莫非……凤舞神女已经发现了他们,将冰莲花带走了?
    宫紫紫又朝前走了几步,蹙眉朝一棵大树上望了过去,便见那棵大树上面,竟系着一个紫布条!
    “不对……我们之前来过这里,怎的又绕回来了?”
    宫紫紫清冷的眸中,掠过了一抹警惕。
    这座树林极大,她怕一直在树林里兜圈子,再走不出去,便每走一段路程,便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将其捆在树枝上,如今看来……他们都是绕着同一个地方在走!
    阿玉眉头微蹙,忙朝着四周跑了几米,竟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个紫布条!
    他将紫布料解下来,朝宫紫紫走了过去,将其递到了她手中。
    宫紫紫的一颗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们在这片树林里转了一日了,连这片树林都出不去,又谈何去寻冰莲花?万冰岛内冰天雪地,白姑娘为了帮我们拖延时间,不知有多痛苦……”
    阿玉将一张帕子,垫在了宫紫紫的掌心内,薄唇紧抿,敛眉写起了字。
    ‘我们并非迷路,而是走进了一道阵法之内,才无法脱身。’
    “阵法?莫非是迷陀阵?”
    宫紫紫清冷的眸微眯,警惕地朝四周望了过去,果真看见此处有列阵的痕迹!在草丛之内,还有许多死人的骸骨,像是被困死在此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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