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薄唇同样被吮吸得发红,弯起的嘴角似会蛊惑人。她的手从浅麦色的脸颊抚过,轻捏他的耳垂,耳后插入短发中,再度索吻。
这次反客为主,她在他主宰节奏前先攻入他的城池,小舌搅弄着这番天地。他的口腔清香,变幻角度迎接她,却又趁她不注意时反击。论肺活量,薛钰宁还是占了下风,令人欲仙欲死的技巧,这时反而变成了主动送上门的便宜。他难忍轻笑,湿濡地包裹她。
“再亲下去要变香肠嘴了。”离他们道别已经过去十几分钟,可现在两人依然在车里,谁都不肯下去。殷存觉得放任她这样,一会就要被解开扣子,提醒她。
薛钰宁扫兴地“哼——”一声,又啄几番他的嘴唇才离开,眼神却一直停在那不曾挪过。
和戴瑜的约会是临时增加的项目,本来她和殷存商量好见面的。
他如约给她带了想吃的绿豆饼,只是并不能与她温存多久。
到现在,她还没有向戴瑜和戴正黎提起过殷存的事——牧微明似乎也没有。既然正好见到戴瑜那群朋友,薛钰宁就放心地把他托付给了他们,借口下午还有别的事要去办,先行脱身。戴瑜心思机敏,凭直觉判断不会是什么重要的正事,问她要去哪。
“一个朋友,之前和你说过,帮我忙的那个。”薛钰宁讲得含含糊糊。
什么朋友,帮过什么忙,和她是什么关系,她都没说。
戴瑜没辙,不想扮演一个无理取闹的男孩,只能任她去,还不敢细问。
难得能在部队以外的地方见殷存几回,他却像屁股后面着了火一样急着要走,薛钰宁揪住他衣服上的扣子,无规则地左右拨弄,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下车。殷存拿她没办法,任她靠在肩头又腻味片刻,到底还是被她剥开,仔细观赏一番勤于操练的肉体。
“这是最后防线,再往下可不行了。”还好他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意志坚定。要真遇上古代那种昏君,肯定这就宣告今日罢朝。
来之前殷存就说过,他是参加项目会议审批才有空从部队出来。本来应该将他从部队大门直接拉到会议酒店,这丁点碰面的时间是他托大殷跟人磨了几句嘴才挤出来的。当时信誓旦旦就十分钟,可真见到人,便是一拖再拖,一个小时都快过去。
但薛钰宁哪管那些,只想自己满不满足:“不去不行吗?”
“那可不行。”殷存拉来她的手亲吻,正好也截断她往下探索的企图,“这次会议有四五个单位一起,总共一百多个项目。我们总参谋昨儿下午刚到就开会,那些单位个个都想着早点办完早点走,除了吃饭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时间。两点多开到六点,吃完饭又开到凌晨四点,睡不够几个小时,今早的人送到了,接着开。这么多项目他一个个全要亲自过目决策,我还缺席?情理和道理上都过不去。”
可能是平时和纪远云与牧微明接触惯了,没觉得他们有这么忙,一下听说殷存是这样的工作强度,还有点不习惯。
薛钰宁虽仍有不舍,却还是将手收回原位,顺便帮他拢上衣服。
她这车熄火的时间也够久,迟迟不见有人下来,估计门卫和阿姨心里都犯嘀咕。
“那你一会怎么过去?”薛钰宁锁上车门,殷存已经绕到这头,正在她身后。
她转过来搭着他的脖子,舒展身姿正好贴在他身前。殷存单手护住她的后腰,她又穿着紧身露腰的短上衣,双臂一抬后腰毕现,手心按到之处全是柔腻:“我打车过去。”
“倒是让你破费了。”
“不至于。”他提起手中的东西交给她,“绿豆饼。”
薛钰宁接过,还不死心:“开完会有时间吗?”
见她这么热络,殷存鼻尖与她相贴。她现在对他仍是新鲜的时刻,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他可要抓紧机会趁热打铁,省得到时候“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自然答道:“我想办法排出来时间,倒是你现在又在上班,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功夫等我。不过没关系,就着你的来,什么时候我都愿意等。”
说得深情中带着幽怨,薛钰宁抿嘴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抽得出空。”
有她这句担保,殷存放下一半的心。再磨蹭下去真要耽误正事,他正要道别。
“咳咳。”门口传来两声咳嗽。
缠得紧密的二人同时转头,身穿便服的纪远云正靠在墙边,双手抱胸,脸若冰寒。他的衣服配色和薛钰宁一样,上灰下白,乍一看就像两人穿了情侣装。实际这身衣服也是他们以前一块逛街买的,反正每次说给他买东西,最后都会变成薛钰宁的购物狂欢,再顺便帮他看几件。纪远云的衣服配色都刻意就着薛钰宁的选,无论哪套穿出来都像是与她配对——只可惜军装出现的频率更高,它们并没什么机会展示。
原本是情侣间挺甜蜜的情趣,可落入这个场合,转折成了诡异和讽刺。
他的未婚妻,穿着与他的情侣装,搂着另一个男人。
殷存这厮不知避讳,同纪远云颌首打招呼,话仍对薛钰宁说:“既然他在,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你路上小心。”薛钰宁松开他,提着绿豆饼到纪远云身边,也不打算站在门口目送。再耽误几秒,那个满身阴郁的人就要造出个黑洞。
大门关闭,隔绝内外。
院中草木已有叶片转黄,再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秋意覆盖。季节更迭,遵循规律。该让阿姨抽空把她的秋装熨一熨了,薛钰宁心里想,语气轻松,对纪远云道:“回屋吧,我换衣服。”
可他没跟上步伐,反而攥住她的皓腕,将刚迈两步的薛钰宁旋回怀中。
抬高她的脸庞,他的目光射入她的瞳仁,还是那熟悉的气息:“你们两个睡过了?”
——
52ъlωχ.cо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