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颗贤臣心,但也承认自己欺软怕硬,太子这边弄不了,只好从钟华甄身边下手,隐晦钟华甄跟说不要肖想不该要的东西,带坏太子对她没好处。
魏函青倒是不怕钟华甄,她那张脸没有半点威胁力,就算她是钟家世子,他爹也是为国为民请命尚书,她敢动用青州的势力动他,那就是在丢威平候的脸,长公主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钟华甄一脸茫然,开始不做理会,后来被他针对过度,还以为他这是到了叛逆时期,忍了小半段时间,实在是觉得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麻烦,这才回嘴堵他。
钟华甄比他口才好,她通常不会直接说别人毛病,每次都让还是小少年的魏函青气得要死。两个人那时候都不大,旁人只觉两孩子关系好,魏函青在口是心非。
但事情传到太子耳中时,就成了他们两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好朋友。
恰好魏函青那段时日感染风寒不便去东宫,钟华甄不知道这件事,她和往常一样从钟府去东宫,带好温习的课业,课没上成,差点被太子吓出毛病。
李煦臭脾气,踹翻了要他去见太傅的太监,他是力气大的小霸王,钟华甄站在一旁,头皮发麻,都不知道这位在以后统一四海的帝王小时候怎么暴躁至此,连忙同他说好几次最好的朋友是他,不可能是别人,这才把他的脸色哄好了一些。
但这一次后,钟华甄和魏函青算是真的杠上了,至少很久以后钟华甄都还以为魏函青是故意惹怒李煦,让李煦对她发火。
第122章 if
京城城门外的灯笼高挂, 侍卫在打瞌睡,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
他迷糊抬起头,看到深夜中有一队人骑马奔过来, 地上的水被溅起来, 他睡意立即被惊醒。
侍卫连忙推醒旁边的同伴, 还没等吹起警戒号角,来人便将一块进城令牌丢到他面前。
那个高大的人影喊了一声开门,声音浑厚,侍卫立马认出骑马的人是谁, 一时竟呆愣住, 回神后立即道了一声侯爷。
威平侯逝世的消息传得满京城都是,侍卫也听过,漆黑的深夜笼罩住人影, 分不清是人是鬼,侍卫不敢冒犯, 开了城门,放他们进去。
等这群人走远之后,他恍恍惚惚捏了把脸, 问旁边同伴:“威平侯?”
大晚上地,同伴也是一阵后背发凉, “应该?可侯爷……”
不是已经战死了吗?
这句话被他憋了回去,不敢说出来,大蓟士兵对威平候敬重十足,但不代表见到英魂不害怕。
安静的街道上响起马蹄声,惊扰一些睡熟的人,地上有马蹄重重落下的泥印,侯府门前的两座石狮雄伟, 守门的侍卫看到威平侯时,眼睛都瞪大了。
威平侯名钟之鹄,已过而立之年,身形健硕,气宇轩昂。
钟之鹄下马,把缰绳丢给侍卫,开口直接问:“长公主在何处?”
侍卫赶紧答:“长公主听说侯爷在边疆出事,受了刺激早产,现在孩子还没出世,府里正忙着。”
钟之鹄脸色一变。
宽敞威严的侯府灯火通明,脚步匆匆的婢女端着铜盆进进出出。
深夜暮春的雨刚刚停,地上一片湿漉,屋里大夫医女额上都在冒汗,除了长公主痛苦的叫声外,没任何人敢发出声响。
边疆传来威平侯战死的消息,长公主受到刺激,突然早产,孩子许久都没落地的动静,现在更是有了难产征兆,大家都在急。
曲曲折折的回廊通向长公主的院子,地上落有被雨水打下的绿叶。
长公主满脸的汗混着眼泪不停地流,耳边青丝已经浸透。威平侯的死讯对她着实是项不小的打击,长公主甚至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哭了许久,甚至想过和威平侯一起走。
威平侯离京之前还依依不舍,摸着她的肚子说尽快回来。
转眼之间,人就没了。
万大夫在一旁给长公主看着情况,脸色焦急,不时喊公主用点力,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劝一句道:“侯爷至今没有子嗣,只公主肚子里这一个,钟家还需公主您来撑,您不能再出事了!”
她的话起了些作用。
长公主迷迷糊糊,意识已经有些不清,可她却还是紧咬住口中的布,用起最后力气,床单都要被她的手指抓破。
她要为威平侯保住家业,不能让他白死。
外头有婢女匆匆赶进来,连行礼都来不及行,急道:“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生了!生了!”稳婆惊喜地喊。
两句话近乎重叠在一起,伴随着婴儿虚弱的啼哭声,万大夫看到瘦小的小婴儿时,脸色都变了,让人立即看住长公主,招了几位大夫打算抱孩子下去诊治。
长公主见她那样就猜孩子有恙,撑着睡意叫住她,万大夫停下脚步,回头道句:“长公主莫急,孩子是早产,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时候钟之鹄也走了进来,长公主眼睛微微睁大,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惊了惊。
钟之鹄看到在哭泣的小婴儿,脸上有些喜色,但看到万大夫的表情,这抹惊喜又慢慢沉了下来,他问:“孩子怎么了?”
万大夫觉得孩子身上有胎毒,不好耽搁却又不好直说,便道:“可能有一些事,是个小女孩,侯爷快去陪陪长公主,她为您哭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