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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星临唇际有十五度的上扬,鼻息间轻轻哼出一个音节。
    “怎么回事?”
    初春的声音传来。
    她人也急急忙忙过去。
    从最直观的角度,她一眼看见唇际带着血迹的谢星临以及几乎没有伤痛的谢宴。
    而刚才被她看到的,也是谢宴拎起谢星临的衣领,一拳毫不犹豫地挥下去。
    饶是不想往最糟糕的角度想,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所看到的,以及眼前的现实和证据。
    “我没事。”谢星临哑着声音出腔,笑得有些狼狈,“刚刚和二叔闹着玩。”
    “你这里……”初春走过去,抬头仰望,用手指了指唇角,“都流血了。”
    指尖因为颤抖,没把握力度,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地方,谢星临闷哼一声,但并没有躲开,继续笑着解释:“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这还小伤?”
    “嗯,不疼……不对,有点疼。”他膝盖微微弯,身子矮下去一些,让自己和她平视,“你要是抱我下就不疼了。”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
    初春深呼吸,半推了他一下:“你站好吧。”
    而后,她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宴,“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
    她看到的就是真的,不是演的。
    除非这里有摄像头证明刚才是谢星临动的手。
    就算有,也不能说明什么。
    谢星临要是解释是因为看不惯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因此为她出头,依然占据上风。
    他无从解释。
    谢宴看着她的眼睛,缄默不答。
    “你说话啊?”初春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和质问,“你为什么要打他?”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boy和直男pk
    感谢雪落·费尔顿手榴弹
    感谢sonneuntergang. 20瓶;22918731、雪落·费尔顿 10瓶营养液
    第33章
    为什么要打他呢。
    比起这一句话, 沾满谢宴思绪的是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和咄咄逼人的口吻。
    小姑娘凶起来挺无情的。
    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谢宴指尖透着凉意,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过于高挺的个子此时此刻被她三言两语说得显得单薄无力,脸色更是过于苍白。
    他一句解释都没有。
    见此, 谢星临得到便宜后卖起乖来, 唇际沾血的痕迹丝毫不影响俊容, 桃花眼微微上挑,“初初, 我都说了只是闹着玩。”
    他语气是很容易让人辨认出来的, 强撑起欢快。
    就像是被欺负过后不敢告诉家长的小孩,硬生生憋着。
    然而越是这样越让人臆想,刚才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初春没有再问刚才的事故缘由,让谢星临快点跟她过去上药, 不及时消毒的话伤口可能会被细菌感染。
    他们走后, 谢宴倚着墙, 让保姆将厅内的打火机和香烟盒拿来。
    深知烟草的危害以及二三手烟对别人的影响,他很少抽烟。
    除非情绪难以控制。
    夜色和灯光交缠,朦朦胧胧, 烟头的星火忽明忽灭。
    两只烟很快化成灰烬。
    保姆整理烟灰的时候, 不禁唤一声:“谢先生。”
    刚才他们打架的时候, 保姆阿姨是看到的,本想过来阻止,但那二人根本没有给别人插手的机会。
    她更是亲眼看到谁先动的手,以及在最后的关头,那位谢小少爷突然停了下来。
    作为旁观者,她就是目睹小孩打架全程的大人。
    看到隔壁初小姐责怪质问,她还以为谢宴会解释, 谁成想……
    主人家的事情,阿姨终究没有多问,并且是她管不了的事情,于是改口提醒:“您也处理下伤势吧?”
    “没事。”
    大概是烟熏染的缘故,男人嗓音比往常哑上几分。
    隔壁那边,谢星临出来后,依然没皮没脸地来这边蹭住。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会选择在初春家的客房休息,能过来,说明八成是被初春撵出来,又不想叫人开车来接,于是腆着脸,二叔长二叔短的。
    “他想在你这里留宿一晚上。”初春像送弟弟一般把人送来,不忘提醒道,“你不要欺负他。”
    谢宴大概是觉得过于可笑,一句话也没说就回厅了,谢星临没有多言,屁颠颠跟过去,一如既往地称呼。
    “二叔。”
    没人的地方,公子哥本性暴露。
    谢宴并没有因此而畏惧或者惯着什么,解开领带和袖扣,平静地喝了口水,当这个侄子不存在一般。
    “初初让我下次离你远点。”谢星临靠在沙发上,大大咧咧地坐着,“看来,二叔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了。”
    谢宴面无表情:“嗯,多亏你。”
    这句暗讽的接应,让谢星临俊颜上笑意加深,“你不知道她刚才给我上药的动作有多温柔,我都想偷偷亲她了。”
    “她会打你。”
    “那也值了。”
    谢宴冷笑。
    他说的还是轻的了。
    这要是真发生的话,可能不止揍人那么简单。
    当然,这个小侄子心机颇深,就算亲了,可能也会解释只是不小心碰到。
    “爷爷的寿辰马上就会到来。”谢星临悠悠地陈述,“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她是我的人,至于二叔你,以后只能祝福我们了。”
    放下杯子,谢宴不置可否地望着。
    他这里的灯偏于冷白,照得谢星临神态格外惨淡。
    谢星临却自我感觉良好。
    他本就是放浪不羁的公子哥,唯一的温柔只会呈现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至于别人,还不够格。
    对方满满的嘲讽并没有给谢宴造成情绪上的波动,反而轻蔑笑道,“谢星临,我还以为你很自信。”
    “什么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威胁太大。”顿了顿,他继续说,“只要逮着机会就过来炫耀,劝我放弃。”
    实际上呢,还不是被她赶出来了。
    有自信的男人早就应该在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而不是在情敌这里夸夸其谈。
    谢星临嘴上那样说,心里却很明白。
    白月光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现在的他不过是表面威风罢了。
    厅内两人没有打起来,但氛围不比刚才在外面要轻松。
    外面,谢宴雇佣的保姆阿姨实在不忍心,以给初春送食材为由悄悄出门,拉她说几句话。
    “初小姐。”保姆阿姨步伐稍急,“我想跟你说个事。”
    初春开门后,看保姆神色匆忙,微微疑惑:“怎么了?”
    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多事的,保姆阿姨不由得压低声音,“刚才谢先生和那位少爷打架,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什么?”
    “是那位少爷先动的手。”保姆阿姨说,“谢先生只是防备而已。”
    初春眸底流露出异色,“是这样吗?”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骗您呢。”保姆阿姨犯难,“我了解先生的性子,他不喜欢解释太多。”
    与其说不喜欢解释太多。
    倒不如是被初春的样子所怔住了。
    头一次,她那么凶地看着他。
    “先生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保姆阿姨忍不住感慨,“虽然他不苟言笑,和我们谈不到一块儿去,但待人温和,从没见过他因为小事和人红过脸,更别说无缘无故打人了。”
    保姆阿姨服务过不少雇主,不是没见过仗着自己有钱和资本,将外面受到的气无缘无故撒在保姆身上,吹毛求疵地要求卫生干净到不容一点尘埃,或者挑剔饭菜口味。
    谢宴给她们开的薪水很高,本以为主人要求高的离谱,会很难伺候,却不想比平常人家的活儿还要简单轻松。
    听完保姆阿姨所说的真相,初春一时间不知怎么面对谢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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