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大帐里的场景就能猜测出,燊王与太后绝对是有话要谈,而且这话并不能被第三者听见,是以,聪明人行聪明事,经过乌龙救驾,大家很知趣地把空间留给了各自的主子。
须臾,大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经过刚刚那场乱糟糟的乌龙护驾,魏明缙也恢复了心绪,然后看着秦子墨冷笑一声,说道:“谈谈,用什么谈?”此时的京城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要什么自己不会亲自取,还用得着用自己的东西来作为别人的谈判筹码,那岂不是亏死。
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不过,秦子墨可不打算认命。
他眼珠一转,无赖地说道:“我今天来,你肯定知道是什么原因,什么欺世盗名的大道理我也懒得说,说了估计你也不想听,我来,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转寰的余地,或者说,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朝廷能办得到,我们就一定照办。”这个方案是与朝臣们共同商议的结果,至于结果,就看现在。
“转寰的余地?”
也许是被秦子墨有所求的语气满足到,刚刚还面无表情的魏明缙眉头一扬,毫不客气地鄙夷道:“只要城破,我什么都有,自取不更好!”
这话,说得就是这么有底气!
不过,也确实是事实,哪怕京城真的能负隅顽抗,能组织百姓抵抗大军,可毫无根基的百姓能与真正的铁血大军相比吗?那必然是不能的,所以,有自知之明的秦子墨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谈判的资本,他此来,既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也是为了安心,毕竟战争会死很多很多人。
“如果,我说禅位的话...”
“不可能,你与江山如何能比。”
话同时说出口,可表达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秦子墨与魏明缙同时沉默了,好像事态都与自己所想的不一样,一个是高估了皇位的重要性,一个又太自以为是,所以,气氛变得尴尬无比。
皇位自己就能取,所以魏明缙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让小皇帝禅位,再说了,本就是同一个祖宗,这不是给江山稳固留下隐患,只要自己为皇,那么小皇帝是必定不可能再存活,这是历史的必然。
而此时,对于秦子墨来说,他的内心也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
对方以为自己想用美貌做资本,这可真是一个伤感的故事!难道说,燊王认为秦子墨以为魏明缙还喜欢‘秦子墨’?
这不可能,因为不像!
从见到魏明缙的第一眼开始,秦子墨就没有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惊艳或者是沉醉,也就是说,对方是真的不把他的容颜看在眼里,既然如此,燊王断然不会对秦子墨有什么爱慕之心,可刚刚,对方居然会认为自己打算用自身做资本,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含的故事不成?
半响,两人都没有开口,而是各自思量。
计划好像有变,那么相应的计策也得随机应变。
思量再三,作为弱势方的秦子墨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燊王,我今天来其实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皇上,只要你能留其一命,我做牛做马都在所不惜。”原身与小皇帝有血缘关系,只有这样说才合理,所以,任务的成败与否就靠这一搏了。
“做牛做马?你够格?”魏明缙摸着手边的一方陈旧镇纸笑得一脸的灿烂。
看着玉石雕刻的蟠龙镇纸,秦子墨头疼,甚至是觉得蛋疼,妈蛋,前人造孽他接盘,好苦逼有没有,不过,再苦逼也得进言,不然,此次谈判不成功的话,那京城被攻破之时,也就是他任务失败之始,减寿十年,他还是很舍不得的,从来都是他从别人手中抠东西,哪有自己垫出去的可能。
不行,既然好言好语不管用,那咱就行偏门,他还不信了,搞不定眼前这个家伙。
到此,秦子墨干脆心一横,咬着后槽牙说道:“燊王,这打天下难,守江山更难,你一个永远都不会有子嗣的人,要江山有何用,百年后还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潇儿起码跟你有着最相近的血缘,就算,嗬嗬...”
一阵疾风刮过,秦子墨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然后他就被高大的魏明缙掐着脖子面朝下压在了粗糙的地面上,甚至,对方完全没有顾忌他那张绝世的容颜会不会受伤。
这是恼羞成怒吧,绝对是!
本来,秦子墨还打算再刺激刺激对方,可是,这也得让他能再次开口。
“你是在找死!知道吗!”
一道阴寒的声音在秦子墨的耳畔响起,同时,秦子墨也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量在增加,白皙秀颀的脖子在这一刻发出了忍辱负重的微响。
靠,脖子要断了!
而此时的秦子墨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第一次,他有了濒死的感觉,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叫做魏明缙的男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顿时,他为自己的作死心疼。
还是大意了。
“子嗣!你这个罪魁祸首也好意思跟我说子嗣?难道你赋予本王的羞辱还没够!”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听出话语里的恨意,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对方放松了手指的压迫,于是,新鲜的空气也争先恐后地灌满了秦子墨的胸腔。
活过来了!
顺杆爬的秦子墨赶紧手忙脚乱掰开魏明缙的手,然后沙哑着嗓音说道:“你的要求!”既然没有被当场掐死,那就是说还有转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