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串不要摘下来。”江叙在他的手背亲吻,雁回默不出声,想问江叙怎么外出的时间没回他消息。
他不是黏人的性格,哪怕对一件东西,一个人真的发自心底喜欢,也不会做到时时刻刻的停留在对方身边,尽管他的心也许没停止过的想念对方。
相识七年,江叙有着强大的个人魅力,所以能带给雁回改变并不惊奇。
他怔怔的望着,江叙松开禁锢他的手:“别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我可没欺负你。”
说完,又抬起雁回的下巴亲了亲:“带着它,先别取,雁雁最听话是不是?”
对于江叙某方面的趣味雁回从被他拐上床的那一刻早已司空见惯,雁回清冷的面庞几分余红残留,没再去挣扎着解开手串,他推了推江叙:“我一会儿去楚园看看。”
雁回现在虽然不登台,每天却都风雨无阻的到场,江叙啧一声:“我送你过去。”
雨后天阴,雁回放招财到客厅,江叙跟它一见面,瞅着它顿时炸了一身的毛,尖声大叫:“雁雁,雁雁——”
被关了一夜的招财好不容易被雁回哄得情绪好些,江叙拉着雁回在房里进行那种事儿的时候,招财在另外一间房扯破嗓子喊都没叫出效果,房间隔音太好,它见不到雁回都快躁疯了。
早餐过程江叙接了个电话,原本答应送雁回去楚园的话作废,雁回头也没抬,光听语气不看表情听不出他有什么波动。
“你先去忙。”
江叙说:“我把司机留给你,有空我再过来。”
意思就是今天晚上不会有时间过来了,江叙名下的房子多得很,连锁酒店更加遍布各市,雁回这儿只是他的一处临时休息的地方。
雁回淡淡应答一声,没去送江叙,等人真的离开,才去阳台朝外边望了会儿。
他压下内心升起的情绪来回转几圈,最后还是给自己倒了杯水,从房里的抽屉取出一瓶药服下几粒。
都是成年人,有的东西看破不说破。起初雁回只是揣着糊涂装明白,如今他端着明白装糊涂,宁愿自己过得不明不白。
有的东西一旦用力那就拆穿了,拆穿就意味着失去。
雁回说不清上他对江叙感情有多深,毕竟一开始目的就不是单纯的,结果想当真的是他,还越陷越深,出来的时间一长,想拥有一个家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园里的人都在练功,雁回的徒弟宋然看到他,忙起身过来,说前不久有他的电话。
楚园所在的地段无论环境还是交通都十分良好,江叙当初帮他拿下这块地方,雁回于情于理都不该接受,想每个月给对方缴纳租金,江叙直接把整块地买了,他要是再坚持,就将地方过户到他手里。
江叙可以把任何一切花钱买来的东西送到雁回手上,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倒变得遥遥无期。
想着,雁回有点心烦意乱,脸却异常红。
“小雁哥,这段戏可以过来指导一下我吗?”
宋然是个好苗子,跟雁回之前一样,男唱女旦。雁回退下后有心把他栽培起来接自己的班,一直尽心尽力教他。
雁回拂了几回长袖,露出的手串一看便价值不菲。
随着楚园的发展越来越好,宋然几年来见过不少达官显贵,多少长了这样眼色。
他盯着雁回腕子上的朱色玉石,欲言又止。
雁回脸色淡淡,低哑的嗓音听起来冷的没有几分感情:“江叙送的。”
宋然有些惊讶:“小雁哥以前从不会……”
雁回扫去一眼,看时间准备到了,就说:“跟我出去。”
他和江叙的事,楚园原来的人多少都知道一点内情,如果不是当年雁回愿意跟江叙,整个楚园早就散了,哪里还有今天的发展。
第5章
宋然想出声又不敢出声,楚园里雁回并非年纪最大的人,辈分同样不是,可整个楚园是他一手撑下来的,能有今天的发展说是靠他都不为过,他就是楚园的支柱,除了没冠上班长的名头。
雁回不整那些噱头,在他的认知里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缺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今天的楚园。
他之所以要楚园发展下去,大部分源于师父的养育恩情,楚园是师父的命,何况从他记事起就跟在师父身边学唱戏。
雁回想了想,自己似乎只能做这一件事,因此说楚园是他的命都不为过,只要楚园不散台,做什么他都愿意。
雁回表情显露超乎年纪的淡然,除了登台的时候,多数他都处在一种异常安静的状态,同龄人都会开些小打小闹的玩笑,宋然十岁进楚园,没见雁回怎么笑过,对他宋然是放在心底尊敬的。
至于雁回为了楚园跟着江叙……
宋然也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情绪全部表现在脸上,雁回冷下脸:“好好学戏,不该动的心思就别动,你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
宋然顿时奄了似的:“好的,小雁哥。”
雁回今天要带宋然去见一名梨园界名望高的前辈,丹阳市曲艺发展多样化,相对的竞争也大,能人辈出,想讨一口饭吃得凭真本事,否则说出去得让人笑话。
雁回抓着机会好不容易可以约见这名前辈,他学会再多的本事,也不如这些前辈半生积累沉淀的本事强。听说洛前辈会在丹阳市停留一个月,邀约每天都在排,头几次他处处碰壁,打过去的电话犹如石沉大海,不想今天好消息传来,时间排的紧,说什么他都得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