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河和林克是最早醒的,两个人不想浪费时间,带了两个共生体去附近走了一圈,拿了能探查地下资源的仪器,很可惜的是他们一无所获,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起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有些尴尬,偷着看城河和扑满,怕他们再发生争执。
城河干脆不遮掩,上了飞行器之后,他叫小苍兰坐在自己身边,空间不大,小苍兰不得不靠在他的怀里。
他没得选,必须要这么做,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如果他和小苍兰拉开距离,那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小苍兰是可以随便拿捏的。
今天的飞行器里比昨天安静,大概过了三个小时,目的地到了,风暴非常大,飞行器盘旋了半天才降落,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做营地。
这里比起昨天他们露营的地方来说危险多了。
最不能忽略的是气流,这种因为极端天气形成的气流杀伤力很强,人如果站在里面很有可能会被撕碎,气流过境的速度很快,如果是普通人很难躲开。
除了气流之外,这里的温度也低得可怕,虽然他们的防寒装备能够很好地起到作用,但是那种只要赤身裸体地站在室外不出三分钟就会被冻死的恐惧还是给人造成了非常大的心里压迫感。
确定了坐标,就要去找油田,城河不得不捏着鼻子和扑满共事,因为扑满的义眼也有和他们的探查仪器一样的功能,甚至灵敏度更高一些。
这次考虑到天气原因,林克在飞行器上装载了两辆车,众人分好组,林克和城河各带一组。
扑满上了车,嘴角还肿着,眼圈有点发青,当时城河正在车下调试仪器,小苍兰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路过的时候,扑满压低声音对小苍兰骂了句“臭婊子”,小苍兰茫然地回头看,他没听懂。
另外一辆车开了,林克攥着方向盘,踩了脚油门向着无垠的风雪前进,车里很安静,也许是大家都觉得无聊,凯撒伸手在玻璃车窗上乱画,林克发现他画的居然都是非常标准的圆形。
想了想,林克从自己兜里掏出了两个小小的圆球扔给他,凯撒拿起来看,不明所以,林克伸出右手,摸索着把其中一个塞进他的耳朵里,圆球软软的,很快就贴合了他的外耳道轮廓,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是大提琴,低沉又激昂,像极了一场大雨从天而降,凯撒沉默地听,过了会儿,他问林克:“这是什么?”
“巴赫。”林克打了把方向盘,“你不知道吗?”
凯撒静静地听,这是他第一次听大提琴。
仪器响了,声音不大,代表信号很微弱,前面地形复杂,车开不进去,林克停了车,让众人下车步行。
七个人很快就分散开了,凯撒自觉地跟着林克,耳朵里还响着巴赫的大提琴,他意外又着迷。林克没管他,低头看仪器上不断变化的数字,在原地停了会儿,林克指了指西北方向,“去那边儿。”
两个人往西北方向走,前面是一片灰秃秃的树林,一点绿意都看不见,但是树木排列的很密集。凯撒发现这里的土地也存不住积雪,和那座被炸平了的山上一样,黑乎乎的,踩上去很软。突然地,他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浅灰色的身影,像是一匹狼,远远地踱步,沉默着,一点声音也不发。
没有任何预兆,狼向他们冲了过来,林克拿枪的手很稳,一枪正中目标,他亲眼看见狼的头上被开了一个洞。
血流出来,黏糊糊的,在那匹狼的鼻尖上就停了,林克敏锐地觉察到不正常,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狼就像是没挨那一枪似的又冲了过来!
第16章
林克下意识地让凯撒站在自己身后,又开了一枪,冲击力让它往后退了一步,但仅仅是一步,只停顿了片刻,它开始继续往前狂奔,嘴里发出让人心惊的叫声。
还没等林克开出第三枪,凯撒就冲了出去,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毫不犹豫地对着狼横劈过去!
非常清晰的骨头被切割开的声音,凯撒手起刀落,狼的头被砍断了一半,居然还没有死,张着嘴一口咬上了他的胳膊。
凯撒干脆利落地补了一刀,没有恐惧,没有慌乱,甚至切口和前面的一刀一起连成了一个整齐的平面,林克第一次见到凯撒这样,他终于明白共生体和人类终究是不一样的,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会显露出最真实的样子。
凯撒将狼的头从自己手臂上拽下来,扔在地上,他蹲下去查看那具尸体,林克也走了过来。
两个人都发现了问题——这匹狼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了。
它的肚子上有一道非常长的伤口,边缘不规则,像是被什么大型动物撕碎了,伤口没有愈合,而是变成了一道深深的凹陷,里面的内脏都裸露在外,边缘已经被风干,没有动物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活着,除了它已经死去很久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
林克默不作声地取证,他知道有什么非常非常不对劲的事发生了,不只是杀死这匹狼就能把问题解决。
“要怎么才会变成这样呢?”凯撒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抚摸着狼的伤口,“死了之后又复活,这可能吗?”
“可能是什么病毒。”林克冷静地思考,“动物死去之后被病毒控制,所以刚才我开枪打的那一下不管用,要像你一样砍断脊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