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苍兰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疑惑地说:“这不是好事吗?我们又多了一条生路,如果回去他们也不会接受我们的吧。”
“……”
城河瞬间陷入了沉思。
“还是说其实你还想回去,你不高兴是因为这样一来就彻底没希望了?”
“当然不是了,我又不是神经病,回去有什么好处?”城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就是生气他骗我。”
“那他这次告诉你又是为什么呢?”
“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找一本什么日记,说是和杜坦有关系,然后再去联系自由军那边的人。”
“他是在拉你入伙。”小苍兰歪着脑袋看他,“我觉得最少他对你没什么恶意呀,你对过去的环境没有感情,林克又没干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他突然告诉你这个事实,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的吗。”
城河显然是被他说服了,并且对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他说服了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
“那我应该怎么和他说?”城河看上去更烦了,“我刚刚差点儿没揍他,这么大的事儿还他妈瞒着我,是不是人啊他,简直是没人性,这个畜生居然骗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事儿都第一个告诉他,就连和你谈恋爱的事儿都是,难道他不应该第一个和我说吗!”
“等明天再说吧,你不去睡觉的吗?”小苍兰简直搞不懂这些人类的爱恨情仇,在他心里对与错很简单,凯撒和城河做的就是对的,扑满做的就是错的,这又有什么可为难的呢?
“你说的对,我睡了。”城河脱了外套扔在地上,搂着他道:“你没什么小秘密瞒着我吧?嗯?”
小苍兰乖乖地说:“我没有秘密。”
“那就好。”城河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快哄我睡觉。”
“我哄你睡觉。”
“……不是这么哄的!”城河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叫老公。”
“老公,快睡觉吧。”小苍兰说:“再不睡觉会有大灰狼过来吃你。”
外面的风刮的更大了,凯撒站在风里,像个没有生命的雕像。
林克拉他上车,他一动不动,眼里的白雾越来越多,显然是体感温度太低,正在逐渐失去感应,林克干脆一把扛起他上了车,车里的暖气很足,凯撒躺在后座,半个左右小时才恢复,他睁着眼睛看黑乎乎的车顶,一动也不动。
“想什么呢?”林克出声问。
凯撒不想和他说话,把眼睛闭上了。
“别生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克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是的,你觉得我修一修还能用,你不会把我拆了的。”凯撒尖锐地说:“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的,别和我撒谎。”
“我没有和你撒谎,我只是——”林克罕见地词穷,他觉得凯撒太敏感了,他说得多,错的也多,有些无奈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滚吧你。”凯撒的声音没有波动,“我是脑袋有问题了才相信你的鬼话,明天我会走的,以后再见面就当不认识吧,你本来也不是我的什么人,管不着我。”
林克从副驾驶上跳下来,随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车身颤动一下,他上了车,坐在凯撒身边。
凯撒不为所动,林克伸手开了车里的小灯,淡黄色的光照在凯撒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刚刚死去不久的神,脆弱又圣洁。
“我不该说你杀人是为了泄愤,这是我的不对,希望你原谅我。”林克的语气软下来,他知道凯撒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要走,没有人拦得住他。
凯撒不屑地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他,“你知道你还有哪里不对吗?你最大的不对就是不应该圣母病发作给我希望,让我以为你是我的伙伴,然后又像每个自私的人类一样提防着我的不正常,但是这一点你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改,我早该知道。”
“……”
林克抓着他的手,他挣扎起来,差点儿把林克踹倒在地,混乱中,他看清了林克的眼神,雾沉沉的,夹杂了一点怒气,更多的是无奈,就这么一晃神,他觉得嘴唇上一痛,是林克把他吻住了。
他毫不犹豫地咬了林克,血腥味儿很快就弥漫开来,但是林克没有放开,反而吻的更深了,凯撒往一边躲,那股血腥味追着他不放,他想把林克推开,林克却用了很大的力气狠攥着他的手腕,砰地一声压在布满冰霜的车玻璃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克终于放开了他的嘴唇,两个人唇边都有一道明显的血迹,全是林克的血,凯撒差点给他搞出了心理阴影,一边狠狠拿袖子擦脸一边冲他喊:“你有病吗你?”
“你也有病。”林克扭过头,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擦擦嘴唇道:“别人惹了你你就恨不得和别人从来没认识过,不给别人机会解释,也不给别人机会改,是不是?”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这怎么不是一回事?你告诉我,哪里不是一回事了?”林克英俊的眉眼笼罩在黑暗里,薄薄的下唇仍然在不断渗血,“这种时候你非要走是吗?你难道没想过我会担心你?还是说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你就决定再也不去管我的死活,再也不会担心我了?至于这么心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