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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速,江燃踩住油门直接加速到一百迈,到了约定地点,他气势汹汹地直冲到楼上的包间,将原本沾沾自喜的乔文康震得立刻不敢吱声,江燃也不理会他,坐下后双腿交叠,冷漠道:“我劝你最好拿出点有用的东西,不然今天我这耳光的滋味无论如何都得有人尝一尝。”
“你……”乔文康小心打量着他的装束,问道:“你去参加婚礼了吗?”
江燃皮笑肉不笑地动了下嘴角,单刀直入道:“证据呢?”
他这副模样让乔文康连讨价还价都不敢,默默掏出一个录音笔放到了桌上。
江燃二话不说拿过来按了播放,刚开始有很长一段时间嘈杂,过了许久才出现人声谈话,隐隐提到‘利他林’‘比赛’‘前途’几个字眼。
将整段录音听完,江燃不禁暗道还真让朱正清猜中了,IASON竟然真用药物这种方式来作弊。
敲了敲桌面:“这录音怎么来的?”
他沉声问乔文康。
“刘波把录音笔贴在训练室的机箱里头偷录的,他本来还不想拿出来,被我用了一番激将法就给骗到手了。”乔文康跟被叫到名字的小狗般殷切地回答,然后满眼期待地望着江燃,像是希望得到夸奖的样子。
然而江燃完全视而不见,不过确认得到有用的信息,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些:“……你知道通过这种途径获取的录音不能作为证据吧?”
“是没法光凭这个就把他们锤死,但咱们可以把这个拿到组委会,让他们有理由对IASON进行药检啊。”乔文康道。
江燃摇摇头:“现在是休赛期间,他们不可能用药,组委会就算进行药检也检查不出什么,反倒会打草惊蛇。”
“那不正好。”乔文康想得简单:“这样等再开赛他们就不敢再用药了,你们也能在公平的条件下击败他们。”
这自然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可话音刚落,江燃便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他,直把乔文康注视得有些口干舌燥,才开口叹道:“我想错了,你这辈子都不会踏上周辅深的老路……”
乔文康刹那变得极为警觉:“什么意思?”
江燃没有回答,而是道:“我要让IASON的人继续用药。”
“啊?”乔文康愣住。
“知道如何彻底击垮一个人的精气神吗?”江燃淡然道:“……用了作弊的手段依然赢不过对手,最后还在落败的阴影中被带去药检,这才叫真正的身败名裂。”
乔文康听得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才磕绊道:“但是……但是你万一翻车了怎么办?毕竟对面可是用药了啊?”
江燃不以为意地笑笑:“假如再开赛时第一个对上IASON的是你们连风,你的态度也是这么消极且畏缩的吗?”
“当然不会!”乔文康连忙表态,生怕江燃将他看低了,可刚燃起雄心壮志,他随即陷入懊恼当中——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独当一面,结果到头来还是被江燃牵着鼻子走,轻易就被牵动了情绪。
包间内安静下来,江燃观察了他良久,突然问道:“你真的那么想和我在一起吗?”
宛若被金子砸中,乔文康抬头眼中猛地迸射出光芒,激动得竟然一时拼凑不出言语,只能拼命点头。
“有多想?”
“我可以我把现在拥有的全部都给你!”乔文康马上道:“我可以立刻转会去KTS,甚至把整个连风转让给你都行,只要你答应跟我交往,我可以立刻回去就跟我父母摊牌……我不介意被粉丝骂不负责任,也不害怕面对父母的失望,我什么都想到了,我不是光凭一腔热血……”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直到江燃打断他:“但我还是不会爱上你。”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乔文康呆愣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哪怕你真做到了这些,我也不会爱上你。”江燃重复道:“我甚至不会感动,我只会觉得这是沉重的负担,因为我那些热情和悸动早已经交付出去了,无法再被挑起……当然,或许这世界上有些锁能被很多把钥匙打开,有些人一生中也会遇到许多让他心动的人,但我确信我只会遇到一个,所以……并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因为我已经有周辅深了。”
这次的拒绝被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认真,以至乔文康无法再插科打诨过去,苦涩的意味缓慢在他脸上蔓延开来,去仍旧难以甘心道:“也就是说,只不过是我来晚了……”
“没有如果。”江燃道:“五年前你还是个高中生,无论你做什么都打动不了我。”
说着站起身来:“我该走了,有人还在等着我。”
“我也会等着你。”在江燃快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乔文康出声道:“因为我的热情也早就交付出去了,除了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如此渴求一个人了。”
略带哽咽的嗓音响彻在沉寂的空气内,却最终也没能得到回应,江燃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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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车来到教堂已经是黄昏了,天际线边的最后一丝余晖泛着火红,江燃气喘吁吁地跑进礼堂,整点的钟声刚刚响起,巨大的嗡鸣声冲撞着人的耳膜,黯淡的光线穿过穹顶的彩色玻璃花窗,投射在铺着鲜红花瓣的白色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