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做饭了,”我把脑袋搁在手臂上,歪着头去看他,“我表现不好吗?”
“卖萌没用。”
唐时一脚踩在我腰上,轻轻踢了一下,“游戏开始了,赶紧跟上我。”
“哦……”我把脑袋转向电视屏幕,操控着我的游戏小人一跳一跳地跟上唐时。
在唐时家玩了一中午,下午去学校时我头昏脑涨,到了座位上倒头就睡。
考完试以后学校很难得地给了我们放松的时间,一连几天都是自习课,让我们自己拿着卷子查漏补缺,然后等寒假的到来。
我不想查漏也不想补缺,我好困,我满脑子只有睡觉。
温晨来得比我晚,风风火火地进了教室,一进来就推我:“程月光程月光,陈果果要走了,她想最后跟你见一面。”
“见我干嘛……”我伸手抱住脑袋:“好困。”
温晨掰开我挡在头顶的手臂,传销头子给人洗脑一般在我耳边碎碎念:“去见一面嘛,她要去北京参加节目了,说不定以后就不回来了,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不去。”
我打开他的手,半阖着眼睛:“去了哪有什么话说。”
有些女孩子,我可接受她们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撒娇耍赖,甚至可以接受她们脾气差一点。
但长得漂亮绝对不是纵容她们胡作非为的理由,真是应了那句“长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的话,现在在我眼里陈果果还比不上袁紫衣好看。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见了面也是尴尬,还不如不见。
不过温晨这种草履虫一般的单细胞生物显然不能理解我的做法,他就像个憨憨,非要拖着我去跟陈果果见面。
闹到最后我都有些生气了,拿桌子上的试卷打了他两下,他终于善罢甘休,不吵着带我去见陈果果了。
解决了温晨这个祸害,我相当舒坦地睡了一节课。
只是我忘记祸害这个东西是批量生产的,一般情况下,你解决完一个,还有另一个在后面等着你。
温晨叫不动我,陈果果居然找来了闫鹤。
“你神经病啊!”
我被闫鹤拽着胳膊从厕所里拉出来,一只手很狼狈地抓着裤子,“你好歹让我把裤子穿好!”
“哼。”闫鹤把我拽到学校后面的人工湖附近才放手,冷眼看我整理裤子,很不屑地说:“真不知道果果看上你哪里了。”
我瞪了他一眼,反唇相讥:“反正绝对不是看上我不等人家穿好裤子就把人从厕所拽出来。闫鹤你到底懂不懂礼貌!”
闫鹤嗤了一声,“我不是等你尿完才拽的你吗。”
“……”
这是尿没尿完的问题吗!我跟闫鹤根本没办法沟通,毕竟仙畜有别。
懒得跟闫鹤吵架,我转身就想走。
闫鹤伸手拉住我,“不准走,在这儿等果果过来。”
“我不要!”我甩开他的手,用力推了他一把,“走开吧你!”
“噗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生气,反正我用的力气挺大,加上我们刚好在湖边,闫鹤被我一把推进了湖里。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不帮忙的,我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只会站在湖边傻眼看他。
闫鹤在水里扑腾两下,冲着我吼:“白痴!拉我一把啊!”
“哦哦哦……”
我连忙伸手去扯他,闫鹤不抓我的手,湿漉漉的大手像钳子一样抓在我手腕上,胳膊发力,把我也拽进了湖里。
天气这么冷,毛衣沾了水以后沉重冰冷的贴在身上,像冰块一样。等和我闫鹤被校长叫到办公室里时,我已经快冻死了。
我抖得像筛糠,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很可怜的耷拉下来,还在滴答滴答的淌水。
校长黑着脸问我和闫鹤怎么会掉到湖里去,我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闫鹤则是不想说,很刺头的偏头看着窗外。
校长被他的态度惹恼了,直接通知我们俩的班主任过来领人,把我们交给各自的老师自行处理。
老秦急匆匆地过来领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说到被人欺负时他看了闫鹤一眼,眉头皱成了“川”字,看样子是真的很替我生气。
我跟闫鹤掉进水里这件事真的说不清,搞不好还要把陈果果牵扯进来,她都要走了,我实在不想在给她惹上这么一个麻烦,就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没有,我就是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
闫鹤很意外地看了我一眼,但他还是接着我的话说:“对,我们就是在湖边闹玩,不小心滑下去了。”
老秦明显不信,但我就是一口咬定我跟闫鹤是不小心才掉下去的,他没办法,只能先把我领回去了。
我跟闫鹤掉进湖里的事情没一会儿又在学校里传了个遍,说起来我跟他也不是头一次有纠葛了,大家估计都在猜我跟他什么愁什么怨。
老秦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倒了杯热水给我,问我用不用请个假回家。
我还没开口,门口有人敲了下门,不等老秦答应就推门进来了。
是唐时,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来,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丢到我头上。
他怎么来了?好丢脸,我裹上他的外套,有些难为情地低下脑袋。